這個聲音，這個氣魄，震撼了簡行之。

簡行之停住了腳步，他朝周邊一看，就發現謝孤棠和南風正在偏殿大殿外，而秦婉婉明顯是在偏殿里。

不是告白嗎，為什麼對象在外面？

簡行之想不明白，不過他也不多想，他悄悄破開秦婉婉的結界，又給合上，躡手躡腳靠近偏殿，到了偏殿窗戶邊上，開了一條細，看向里面的場景。

他一貫收斂氣息，除非修為神識遠高于他，不然很難被人察覺。他刻意躲藏，謝孤棠秦婉婉都沒發現，偏殿外多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蹲在窗戶邊，用最原始的辦法，窺著偏殿的場景。

他看見，黑燈瞎火間，燕無雙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他服已經被扯爛了，帶了水汽的眼冷冷看著秦婉婉。

秦婉婉手提長鞭，俏的臉上是他不悉的冷酷，在黑夜中，顯出幾分反派獨有的張狂氣息。

“你能做什麼？”燕無雙不屈嗤笑，“你以為就靠鞭子，就能讓我屈服嗎？”

“你試試。”

秦婉婉努力回想著自己在電視劇里看過的各路反派，用鞭子抵在燕無雙口：“我已經給足你耐心，你若再不合作，休怪我不客氣。”

“那你就來！”

燕無雙冷眼看：“有本事你殺了我。”

“殺你？”秦婉婉覺得自己必須從氣勢上住他，狂笑起來，“那太便宜你了！我一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明白，人世間最大的報復，從來不是上的傷害！”

畢竟，刑訊供對來說真的有點難度。

“那是什麼？”

燕無雙皺眉，簡行之也好奇。

就看秦婉婉蹲下，用鞭子輕拍燕無雙俊俏的臉蛋：“我要從心靈上踐踏你，摧毀你，辱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傷害！”

說這話時，冷酷與殘忍齊飛，輕蔑與不屑共舞，可謂邪魅狂狷，反派至極。

簡行之愣愣看著秦婉婉，他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他的小徒弟？

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有一心慌。

理智克制他不要害怕，就看燕無雙沉默下去，過了一會兒后，燕無雙低聲開口：“為什麼一定要知道？”

秦婉婉皺眉，燕無雙抬眼看：“上歲和太恒是兩位上仙，你一個修真界的普通人，為何這麼關心他們？”

秦婉婉沒說話，著鞭子，垂下眼眸。

簡行之聽著兩個名字，皺起眉頭。

上歲和太恒？

不是他的死敵寂山君的父母嗎？

為什麼會在這里聽到這兩個名字？

“因為……”秦婉婉聽到父母的名字，心里有些難，好久沒有這麼提起自己的名字，抬眼，看向燕無雙，認真出聲，“他們是我的父母。”

聽到這話的瞬間，燕無雙和簡行之都睜大了眼。

秦婉婉說完這句，驕傲笑起來：“吾并非此世之人，吾乃寂山君，秦婉婉。”

閃電猛地劈過，照亮了偏殿中的景象。

倒在地上，被捆得嚴嚴實實，衫凌滿眼震驚的猛男，手提長鞭，冷酷中帶著邪魅，邪魅中帶著傲慢的紅子。

蜘蛛網纏繞的佛像帶著裂痕，冷風讓紅翻飛。

一切映照在簡行之眼里，都宛若鬼片。

他腦海中瞬間劃過無數回憶。

擂臺上秦婉婉被人踩臉后暴走，揍得人家紛飛；

鬼城秦婉婉玩命出賣他，能賣就賣，能送就送；

沙漠里秦婉婉拼命試圖干掉他，他還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麼有韌的仙……

秦婉婉剛才的話回響起來。

“人世間最大的報復，從來不是上的傷害！”

“我要從心靈上踐踏你，摧毀你，辱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傷害！”

報復……傷害……

簡行之愣愣看著偏殿里的紅郎，想起一開始——

“我師門最重要的一點，是要牢記我的仇人，如果你在仙界遇見，殺無赦。”

“師父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敢問的名字是什麼？”

“仙界第一人，戰力排行榜第二十一名，寂山君，秦婉婉。”

“日后等你飛升，你會為天界最強仙，到時候你我師徒二人聯手，殺上寂山，這一次，我一定要踏平的山頭，砸爛的行宮，讓寂山上下，犬不留！”

“師父，龍傲天真的是你的本名嗎？你在仙界到底什麼？做什麼的？”

“吾道號歲衡，姓簡名行之，一心修劍，不問世事，江湖人稱，龍傲天。”

寂山君……

居然是寂山君！！

而且，居然早就知道他的份了！

黑夜中，人朝著窗戶慢慢扭頭看過來。

惶恐卷席了簡行之全，他“砰”一下放下窗戶，轉就跑！

他清晰意識到——

完了！

他完了！！

他徹底完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問：“你害怕過嗎？”

簡行之：“過去從未有過，但在這一章，我害怕極了。”

【小劇場·2】

簡行之日記：“今天，我的初還沒開始，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