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秦婉婉不懂白薇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白薇凝視著秦婉婉，眼里帶了幾分水汽。

“你……”微，“你可以……讓我一下你的魂魄嗎？”

秦婉婉一愣，約明白白薇是想做什麼，點了點頭，走到白薇魂魄面前。

白薇抬手，將手指點在秦婉婉額間，一道溫的白亮起來，許久后，白薇緩緩放下手。

一直看著秦婉婉，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秦婉婉猶豫片刻，終于還是問出聲：“是我嗎？”

說著，秦婉婉抬眼：“我的魂魄，是素檀音嗎？”

這話說出來，白薇眼淚墜下，勉強笑起來：“是。”

“我是素檀音轉世，你不該覺得高興嗎，”秦婉婉見落淚，頗有些奇怪，“為什麼哭呢？”

“姐姐當年說過，”白薇啞著聲，“若有一日，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就不是素檀音，讓我不必相認，也不必尋找。”

秦婉婉一愣，片刻后，尷尬出聲：“抱歉，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里。”

“不必尷尬，”白薇面對秦婉婉，聲音十分溫，“方才我本該神魂俱碎，是你那一劍中的生之劍意護住了我的魂魄，我當謝你。你一定有許多問題，在我魂飛魄散之前，你問吧。”

“魂飛魄散？”

秦婉婉愣愣看著白薇：“你不轉世嗎？”

“我已魔道，”白薇笑了笑，“罪行累累，鬼界不收，無法轉世。”

秦婉婉聞言，有幾分難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白薇找了塊石頭坐下，看著站著的三個人，想了想，平和道：“你若不知從何問起，我便從姐姐和方才殺我那人的關系說起吧。”

“此事，當從二百多年前說起。”白薇想了想，眼中帶了幾分懷念。

“想必你們也知道，我與姐姐素檀音乃同異株的姐妹，都是薔薇之，我們二人于七百年前同修千世化夢道，但我學藝不，第五百世時，放棄此道，為魔修，不回。而姐姐則是一直堅持，兩百多年前，第一千世，化作了一株薔薇。彼時生于荒城寧氏一堵圍墻之上，任風吹雨打。我時時去探，因為我與知道，這一千世，是最關鍵的一世，這一世，姐姐還要保持著修道的初心，才能功渡劫。可問題是，經歷足足千世回，姐姐對這世間，其實……已經麻木了。所以它為薔薇之后，天道給了一道封印，要能重拾對世界的時才能破開封印開花。可太麻木，有不了這種熱，始終無法沖破結界。當時我很著急，因為若一直毫無生機，無法開花，等花期過后，一千世結束，不能投仙胎，那也就是最后一世。”

“后來呢？”

秦婉婉好奇，白薇苦笑：“后來，有一日，一位青年從墻邊走過，那個青年似乎是第一次看薔薇，他將靈力注我姐姐，那一瞬間，這個青年心對世界的熱、朝氣、善良、溫染了姐姐，姐姐在那一刻借著他的靈力，終于破開天道給的結界，得薔薇花開。”

“而那個青年，”白薇目落在簡行之臉上，此刻簡行之又用回自己的面容，白薇靜靜注視著他，平靜開口，“藺言之。”

“后來我們才知道，這是這位青年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走出家門，他背負無數黑暗與罪孽，可是在他們第一次相見那一刻，他給了一道生機。”

秦婉婉愣愣看著白薇。

那一刻，突然意識到。

或許這世間諸多以為的初次相遇，都只是被人忘的久別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野王的習慣】

打斗時——

秦婉婉：“簡行之我來幫你！”

簡行之：“請讓我獨經驗。”

秦婉婉：“……”

藺言之和素檀音第一次相見，可以回看72章。

“二十歲那年，他突破元嬰，父親終于答應帶他出去。

他走出境，第一次看見藍天、白云、青山、綠水，他珍重拂過路邊攀附在墻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輕輕注一靈力，薔薇輕輕一，隨后緩緩綻開。

他睜大眼睛。

這樣綻放的生命，是他二十年從未見過的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