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真喜歡作死啊,小夜鶯。”
咯咯笑著:“看得見不著,氣不氣?”
他往后退了退,坐到桌邊,一手松了松領口,半瞇著眼看:“你真該慶幸你現在不在這,否則我一定你沒力氣牙尖利。”
許:“……”
“不過幸好,我們下周就要見面了。”他指尖點點屏幕,像是隔空過的臉,輕笑道:“到時候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希你屆時還能像眼下這般,繼續作死。”
了下脖子,隨即又高高揚起頭:“咱們誰攻誰還不知道呢。”
他先是一愣,很快領悟了這句話的奧義,笑意加深:“真棒,佩服你的勇氣。”
許瞥到他的神,頓覺大事不妙,這種一時腦熱又不怕死的行徑讓騎虎難下,趕轉移話題:“那什麼,你機票訂了沒?”
他沒說話,嘲弄地盯著的眼,像是在譏笑的鳴金收兵。半晌大發慈悲接過了話題:“訂了,我十四號下午三點多到柏林。”
“比我晚一天。”算了算日子,繼續道:“到時候……”
“到時候來我房間,期待你的騎。”
“……”
他不懷好意地眨眨眼:“啞了?”
許著頭皮道:“我十四號還得作報告,晚上肯定有流聚餐,到時候再說吧。”
他撇撇,顯然不打算放過:“恩,十五號再說。”
巧后邊的座機響起來,是Clair的線電話,他對著屏幕里的姑娘比了個手勢,隨后接了起來。
特助匯報之前那樁并購案對方臨時加價,還需要再進行新一的商務談判,時間有點,就定在今晚。
他眉頭皺起來,淡淡應了聲知道。
許看不清他那邊的況,手機倒扣在了桌上,視頻界面一片黑,只能聽到他語速飛快的英文。
五分鐘后,他的臉重新出現。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公司有點事。”
失地哦了聲,也不知是怎麼了,此時此刻就想看著他的臉,聽他多說說話。
他低低笑了聲:“怎麼今天那麼粘人?”
垂下眸子,害地道:“有點想你。”
這話含含糊糊像是從齒間出來的,特別小聲,然而他還是聽清了,目起來:“三月十四號見。”
“恩。”乖乖點頭,趕在他掛電話之前急急補充了句:“記得那天要穿白襯衫啊!”
他沒問理由,答了聲好,辦公室外又是催促的敲門聲,他只得同心的姑娘話別,抬腳匆忙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流水賬一般,沒什麼新意,除了認真溫習流課題之外,就是吃吃睡睡,荊念忙到找不著人影,偶爾發來語音也都是大半夜的,早就睡了。
許眼盼到了三月十三,行李一拖,趕去了機場。
無奈這一天從開始就不太順利,先是出租車半路胎,攔了好幾輛都是客滿,車服務的app永遠無應答,最后好不容易了順風車司機趕到后,又莫名其妙在候機大廳的階梯上狠狠摔了一跤。
膝蓋破皮了,原本堅固的行李箱拉鏈也弄壞了。
本是無神主義者,結果這一切都預示著不祥征兆,右眼皮跳得厲害,病急投醫,和邊的導師輕聲抱怨:“老師,我今天有點害怕坐飛機。”
李莫溪淡淡看一眼:“生死自有天命。”
許沉默,這句話完全沒有安到,反而更慌了,只能湊到郝齊那里去,聽他們那堆人嘻嘻哈哈聊著趣事,老半天才放平了心跳。
事實證明多想了,飛機從行到降落,波音777的大機型,十二個小時穩得一匹,睡了個昏天暗地,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柏林的夜晚。
一行人浩浩坐在機場的餐廳吃晚餐,順便等H.C實驗室的接洽人過來。
許打開wifi,瀏覽微信界面,昨夜凌晨三點多荊念發了不語音過來,早上太趕了,只聽了后面幾條。
眼下一條條聽,甜得不行。
郝齊湊過來:“男朋友啊?”
點了點頭,聽到男人說我打算把航班改早,十四號上午就能到,應該沒比你晚多久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郝齊打趣了幾句,見杯子空了,順手把盒裝牛遞給了。
許抿了一口牛,剛想說點什麼,機場里的氛圍突然變了。
行匆匆的人群停了下來,看向大廳中央的航班信息。廣播用德語和英文來回播報著信息。
所有人的面上都呈現出驚訝和懼怕,隨即是惋惜和哀嘆。
現場有點吵,許沒怎麼聽,直到微博跳出熱搜新聞時,的杯子從手心落,落到地上砸了個碎。
【最新消息,國時間凌晨2點,一架載有181人的客機從肯尼迪機場起飛后失聯。】
的心臟瞬間被揪住,巨大的痛楚襲來,費勁地彎下腰去,趴在桌上一遍遍給他打電話,答錄機出來機械的音,冷漠地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六神無主,仔細看了好幾遍他的消息都沒找到航班號,發了瘋似的沖到信息臺,拉著服務人員質問信息。
團隊員不明所以,李莫溪都趕過來拉,撲到導師懷里,眼淚奪眶而出:“老師,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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