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焱當場就笑出聲來,撐著膝蓋半天沒直起腰。
“你來干嘛啊!”瞬間變臉,手把帳篷的拉鏈拉上,隔絕了他的視線。
他不以為意,隔著那道薄薄的布料,里頭人影清晰可辨。
荊焱喚了聲:“憂憂。”
里頭人沒應。
他又喊:“妹妹。”
這回有反應了,嗓音哭久了還有點沙啞:“我沒有哥哥。”
還在計較他的那句話。
荊焱很無奈:“你有的。”
“沒有。”
“有的。”
“沒有!”斬釘截鐵。
荊焱沒轍了,盤坐到帳篷前。
整個別墅都是中央空調,就閣樓沒有覆蓋到,只裝了個舊式的立機,冷氣不太給力,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都熱出汗了。
“你不熱嗎?”他抹了把臉。
很干脆:“不。”
一場無聲的較量,比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
不過荊焱作為兄長,不但早出生幾分鐘,腦子也比靈活點,薄扯了扯,他狀似隨意地開口:“容淮是哪位啊?”
這一下就捅破了馬蜂窩。
荊羨瞬間炸,從帳篷里鉆出來,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你干嘛看我的日記!”
“你不也看了我的麼?”他涼涼地笑。
憤怒地拍了下地板:“我沒看,你睡著了本子攤在桌上,媽讓我喊你去吃晚飯,無意間我才……”
荊焱揚了下手:“行了。不管過程如何,咱倆半斤八兩。”
荊羨抱著坐在地上,被知曉了,又覺得可恥又覺得生氣,埋著頭在膝蓋里,活像一只鴕鳥。
他看了會兒,淡淡道:“到了沒?”
抬起眸,瞪了他一眼:“什麼啊?”
荊焱面無表地道:“你今天中午在食堂里說茹玥的事,我就是你現在的心。”
只有置地走一遭,才能同,不然什麼將心比心,都是假的。
微張著口,秀氣的眉擰在一起,良久垂下腦袋,小聲道:“對不起。”
小惡魔破天荒道歉了。
卸掉了平時張揚的表,這個時候委委屈屈的樣子,還可憐的。
他拍拍的腦袋,用兄長的口吻正道:“做什麼事,先過過腦子。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總千方百計要惹我生氣?”
揪著獨角屁上的幾撮,一聲不吭。
他拍掉的手:“別揪了,都被你弄壞了。”
“弄壞你會給我再買一個嗎?”突然開口:“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收到過哥哥的禮。”
荊焱梗住,勉強道:“我每個月的零花錢都被你剝削了,還不夠?”
荊羨吸吸鼻子:“小學初中的錢我可沒拿,每年生日都包了紅包返還給你了,除此之外我還搭上了那麼多雙限量球鞋的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真不知道呢……
他心虛地看向別。
幸好沒注意到,抓了下頭發,表陷回憶里:“你小時候很弱,而且有奇怪的吸惡霸質……”
他氣笑了:“所以你三翻四次當著全班的面來問我要錢?”
理直氣壯:“對啊,后來那個王胖子不就上當了嘛,你沒發現他都沒再找過你麻煩?我倒是被他堵了好幾次……”
“神邏輯。”他嗤笑道:“你就不怕他揍你?”
“一開始有點怕。”嘀嘀咕咕地道:“還好后來老娘練了西,三秒鐘就他下跪喊爸爸。”
荊焱:“……”
古怪地瞥他一眼:“你現在干嘛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樣子啊?我每年給你送禮時都會附帶一封信的啊。”
一封慨俠默默付出可歌可泣的歌頌信,里頭全是幫哥哥擺平的輝事跡。
然而荊焱別說是信了,就連禮外包裝都沒拆過。
他決定一會兒就去儲藏室把那些送的東西都拆了收到房間里,不過這個真相還是不要告訴比較好。
閣樓的采特別好,窗是斜面大片的構造,鋪了滿室月,照得的面龐和好。
兄妹雖然不像別的雙生子那麼如出一轍,可五還是有部分重合的。荊焱看著那雙同自己肖似的眼睛,心下來,手出去彈了下的額頭。
捂著腦門子,吃痛地喊了聲:“作死呢你?”
“沒大沒小。”他故意板著臉。
呵呵一笑:“兩分鐘也大?”
他挑了下眉:“那行啊,我喊你姐,你把高中以后的零花錢全還我。”
“還個屁。”齜牙咧:“我就是要花你的錢。”
“家門不幸。”他嘖了一聲。
荊羨轉過臉,盯了他很久,又默默把獨角抱了點,的聲音幾不可聞:“我一直覺得哥哥很討厭我。”
他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不太舒服。
長睫垂下來,掩住眼睛里的緒,像是自言自語:“所以看到別人家兄長給妹妹買東西時,我就會把你的卡取出來,也隨便消費點什麼,這樣興許能假裝安自己,是你給我買的。”
他嚨有些苦,抿著,輕聲道:“以后隨便買,哥哥有錢的。”
“我當然知道啊。”飛快看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拿了媽媽的份證悄悄炒,賺了一波。不然我會這麼沒人,搶你的零用錢?”
荊焱:“……”
為什麼誰都知道這件事?
他鼻子,強行轉移話題:“是我誤解你了,那你瘋狂找我代工的寒暑期作業,莫非也有苦衷?”
“不啊。”荊羨咧開,臉頰兩側的酒窩相當嘲諷:“那個只是單純的懶而已。”
他無語了:“你下學期就高三了,還想和我一個大學嗎?”
“不想了。”
“你再說一次。”
紅著臉,扭扭地道:“我要努力和容同學一個學校的。”
荊焱后知后覺,終于會到了自家白菜被豬拱的憋屈心,他瞇著眼,相當不爽:“那以后我吃海鮮沒人管了?”
“不需要管啦。”促狹地眨眨眼:“其實你對海鮮不過敏,我就是有點后怕和影,再說以后你也會有朋友的啊,我還跟小尾一樣粘著你,不吃味麼?”
他失笑地搖搖頭,把從地上拉起來。
“走吧。”
“去哪?”
“哥哥給你補生日禮。”
h市中心的電玩之家,二十四小時營業,又有別名做不夜城,里頭的游玩設備很新,也有不機子是國外進口的。
因此一到周五放假,學生們都在這里嗨個不停,不乏有人熬夜通宵的。
荊焱兄妹在一長排娃娃機邊上來回踱步,看到有人投了十幾次不中心灰意冷離去后,立馬就上手。
這種抓娃娃本來就是概率論,商家設定好了次數,舉例說,你死撐著在一臺機子前投幣,一般來說二十次左右肯定能抓上來一只。
他就是看準了這點,拖著妹妹四找機會。
荊羨懷里全是娃娃,找了商家要了個巨大的編織袋,一腦塞進去,笑得眉眼彎彎:“謂謂,我們是不是有點不要臉啊,哈哈哈哈。”
“我們一沒二沒搶,有什麼不要臉。”荊焱扯了下,晃晃充值卡:“還想繼續嗎?想的話我再去充點錢。”
“夠了夠了,要那麼多家里也放不下。”荊羨手里還拎了個巨大的哈姆太郎,太沉了,耳朵都被揪得變形了,心滿意足地挽著哥哥的手,滋滋地道:“吃燒烤去呀,我請客。”
“呵呵,說得好像真是你的錢似的。”
“……”
兩人轉了一圈,來到幾百米開外的天食廣場,男俊俏,自然吸引了一大圈人的目。
因為舉止親熱,大多人都認為他們是。
“小哥哥,朋友很漂亮哦。”燒烤攤老板眉弄眼的,把塑封過的菜單遞過去。
荊焱也懶得糾正他的措辭,轉手拿給了妹妹:“你點吧。”
誰知道荊羨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個哆嗦,立馬把菜單豎了起來,擋住了臉。
他不解道:“你干嘛一副見鬼的樣子?”
“慘了慘了。”沒頭沒腦地哀嚎:“我頭發都沒梳啊,邋遢死了,他會不會看到啊。”
誰來了?
荊焱剛想問,不遠浩浩走過來一群人。
為首的年面容昳麗,神漠然,邊眾星拱月圍了一群同齡人。他的襯衫穿得松松垮垮,沒有完全束在校里,偏偏五清冷,使得整個人氣質矛盾,三分散漫,七分。
經過時后頭的跟班沖著荊羨指點了幾句,幸災樂禍地道:“淮哥,我們校花呀!和你表白的那個。”
容淮順著看過來,止住了腳步。
到他的目,荊羨的呼吸急促起來,耳子發燙到了極點,想要鎮定,可手不控制,遮著臉的菜單一直在抖。
“咦,好巧。”他微微彎下腰,掉了手里的障礙,單手撐在桌角,很輕地笑了聲:“這麼快移別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六千字啦!雙更合一咯!
三千字補昨晚的,剩下三千字是今晚的更新~
其實妹妹在我心里就是這樣的人設。
有點莽撞,有點小聰明,有點,也有點驕橫。
至于念念。
天下哪個父母不親骨的?
他只是得低調~
為兒子直接籌備了一個子公司而已,哈哈哈哈。
突然好想寫羨羨和容淮的番外xd
也想把灑灑和臨洲哥哥帶出來溜一波~
畢竟論倒追,我們灑灑才是頭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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