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早就空無一人。
男人上的氣息驟冷,一顆心沉沉落下,像墜谷底。
因著棠梔這組收工早,跟隊的幾個工作人員都得了空。
白白自是一口答應棠梔的要求,兩人一起去找師傅做糖人。
現在的糖人工藝也進化了,不需要再用人力吹氣,機就都可以搞定,師傅攤位上擺著做好的小。
棠梔想了想,要了個長頸鹿。
——沉默,高高在上,想要讓他彎下高貴的頭顱簡直難如上青天。
和江祗多配啊!
至于自己,棠梔對標著的選了只兔子。
至于為什麼選兔子嘛——希他看在弱小、可憐、無助的份上,就別氣了吧!
白白在一旁快磕瘋了。
嗚嗚嗚這就是現場磕CP的快樂嗎?!
傲長頸鹿和雖慫但勇敢的可兔兔!
這是什麼好的通話故事啊淦!
正磕得起勁,棠梔問:“你要什麼啊?”
白白:“我什麼都可以啊我完全不挑噠!”
棠梔給選了只小鯨魚。
“我覺得這個最可了!”
白白快幸福死了。
嗚嗚梔梔是什麼神仙小可啊!一輩子好嗎!
棠梔照顧老板生意,給在場每一位工作人員都送了一個糖人。
雖然幾個攝影師都是大老爺們,平日里也不會買這些玩意兒,但這是棠梔送的,幾個人都樂呵呵地接了。
棠梔則一手拿著長頸鹿,一手拿著小兔子,開開心心地回去找江祗。
白白拿著那棠梔給挑的小鯨魚,都舍不得吃。
嗚嗚嗚,棠梔是什麼絕世小可啊!
“江祗,你在嗎?”
他們的臥室在二樓。
棠梔拿著糖人蹬蹬蹬地踩上樓梯,江祗聞聲,眉目冷淡地看向樓梯口。
人未到,倒是先躥出來一只糖做的長頸鹿。
棠梔學他低低沉沉的聲音,著嗓子,自說自話:“我在啊。”
他的臉上閃過一錯愕,繃著的線終于松了些。
下一秒,一只糖兔子也躥出來,隨著的作晃了晃,細聲細氣地道:“我給你帶了禮,你別生氣啦。”
繼續用長頸鹿悶悶的聲音說:“那你下次還這樣做嗎?”
“不啦不啦!我再也不敢啦!”小兔子搖搖晃晃地蹦到長頸鹿的上,像是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那好吧!”長頸鹿點點頭:“沒有下次了,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棠梔也不知道江祗在不在樓上。
一通表演完畢,樓上安靜,竟然一點兒聲音也無,頓時心里忐忑,心想要是江祗沒在這兒,豈不是空大。
直到一聲涼涼的聲音飄過來:
“你還要在那躲到什麼時候?”
他松口了!
頓時喜笑開,快樂地跑上樓。
很快,樓梯口就出一張笑盈盈的臉,左手一只長頸鹿,右手一只小白兔,快快樂樂的,像只花蝴蝶一樣蹦到江祗邊。
“你不生氣啦?”
棠梔試探地看他。
江祗面前攤著一本顧城的詩集,這是民宿里提供的,他回來的早,便安靜坐在桌前看,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向來集中的注意力卻一分也沒用到詩集上。
他推開詩集,淡淡道:“跟你生氣有什麼好?!”
棠梔噘:“那你還生氣,自討沒趣。”
把那只長頸鹿遞到他手里:“喏,送你的。”
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收了我的禮,就不準生氣了啊。”
江祗垂眸,看著那琉璃般剔的長頸鹿,繃了一下午的眉眼總算舒展開。
“嗯,原諒你了。”
——畫什麼,都原諒了。
“嘻嘻。”
“這麼好呀。”
棠梔把自己的小兔子糖人進花瓶里,“那這糖人真是立大功了,我都舍不得吃它啦!”
老舊的房屋里是暗調的,沉沉的,配合南城時不時雨連綿的天氣,很容易讓人產生抑郁緒。
但如此鮮活亮麗,是如此暗景致里,最的風景。
江祗垂下眼,長睫遮住了眼中的浮的緒。
可角卻高高的揚起。
等到其余兩組回來后,眾人一起展示了畫作。
拿了一號房的“”組的任務,是要踏著水車,互相畫對方的肖像。
而拿到了船塢房的“晚秋”組,則是非常愜意的在水鄉公園約會了一個下午,沒有任何限制的畫對方的肖像。
無憂回來了解完大家的任務后,非常不滿地找導演抱怨:“導演,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明明是最好的房子,結果任務卻最難?!你這是不公平待遇!”
導演心說我也沒想到這回選一號房的是你倆啊。
這任務原本是為棠梔和江祗準備的,誰知道這倆人這回突發奇想,選了二號房民宿去了。
但這話又不能明說,只能尷尬地解釋:
“我之前不是提醒過你們嗎?選房和下午的任務息息相關,咳咳咳。”
無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很是無語凝噎。
沈卓瑟笑著安:“沒事,大家都是業余的,說不定咱倆也未必墊底。”
這任務可是關系到晚上吃飯的。
無憂悲傷地回了個但愿。
下午的時候,作為榜單玫瑰花墊底的他們,直播間已經關掉了。
夏秋秋和傅皖之的直播間,也在這一刻關閉。
只有棠梔和江祗這一組的還開著。
無數沒看夠的別的頻道的觀眾涌進“姜糖”直播間,姜糖們頓時有種風水流轉的覺。
之前都是他們的排名墊底,默默跑去人家直播間,夾中看姜糖CP,發彈幕也得小心翼翼的,不能搶了人家主嘉賓的風頭。
現在“姜糖”逆襲,獨領風,莫名的爽啊!
有人開始維持秩序:[麻煩新來的觀眾尊重直播間禮儀噢,盡量不要在“姜糖”直播間【大量】刷別的嘉賓的消息呢。謝謝配合,雖然……你們也刷不過我們。]
[哈哈哈哈!把揚眉吐氣四個字,打在公屏上!!]
這時候,工作人員們開始揭畫。
“”組的線條非常凌,看得出一邊踩水車一邊畫畫確實不好畫,經常有畫筆畫得出界的地方,無論是沈卓瑟畫的無憂,還是無憂畫的沈卓瑟,都閑得格外的稽。
無憂紅了臉,捂著臉趴在沈卓瑟的肩頭笑。
[哈哈哈哈!“”真的盡力了!]
[我給瑟瑟7分,憂憂6分!]
夏秋秋和傅皖之的則對比分明。
在傅皖之那簡陋的簡筆畫下,襯得夏秋秋畫得他格外的帥氣。
[哈哈哈“晚秋”真的互寵有木有!]
[傅老師那畫技真是靈魂畫手了哈哈哈哈!]
[說實話,傅老師這畫……5分不能再多了,秋秋的我給8分!]
最后的,就是棠梔和江祗的。
工作人員打開江祗的速寫本。
紙頁翻,出棠梔一張可生的小臉來。
江祗落筆的線條干凈利落,輕重也宜,寥寥幾筆,棠梔的形象躍然紙上。
坐在船邊,側著臉,目著遠方,有一縷發輕臉上。
是笑著的,那笑容,格外的生。
頰邊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哪怕只是看著這一副畫,都能到這姑娘的可,撲面而來的親昵。
[臥槽!畫得也太好了吧!還有什麼是祗哥不會的?!]
[……對比一下梔梔畫的祗哥,已經開始心痛了。]
[雖然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是祗哥和梔梔的畫,真的很像一朵玫瑰在了牛糞上kkk!]
[梔梔:已經開始生氣了!罵誰牛糞呢?!]
[不吹不夸,祗哥這能打到10分了!]
[真的牛皮!我的到底是什麼厲害的神仙啊嗚嗚!]
不只是們驚艷,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到了驚艷。
無憂羨慕得出聲:“江祗,你畫畫也太好了吧!”
這是目前場上,唯一一張,把生畫出來的畫。
而且是那麼的生,那麼的麗,更是引得無憂和夏秋秋一陣羨慕。
唯有棠梔在福中不知福,看著江祗的畫,還算滿意。
至把的麗畫出了八分,勉強給他個過吧!
現在場上只剩下棠梔的畫沒有揭曉了。
無憂有點好奇:“忽然有點期待梔梔的畫了。”
彈幕:[哈哈哈,我勸你不要期待。]
[看一次心梗一次。]
[歡迎圍觀我祗哥的大型社死現場。]
工作人員將棠梔的速寫本翻開。
那走線凌的畫作,便完全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哈哈哈哈我草,沒有打開之前,真的不知道有這麼搞笑啊!]
[棠梔絕了,怎麼回事!這樣對比一下,忽然覺得傅老師和憂憂的分數都還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可以理解江祗的生氣了kkk!]
[哈哈哈這個給一分都覺得有點多了噢!]
無憂簡直被驚掉下,訥訥道:
“這……”
“這畫得……”
夏秋秋無接話:“是人嗎?”
[哈哈哈哈!過分!!]
[震驚!夏秋秋說祗哥不是人!]
[傳下去,祗哥不是人!]
[過分!開除你們籍噢!哈哈哈哈!]
無形中,江祗覺到收獲了N道同的目。
分別來源于其他兩組,以及在場的工作人員們……
相較于下午那會的心梗,現在他倒是可以心平氣和地看待這幅畫。
甚至看得久了,還覺得有那麼點點的可。
這時候,棠梔忽的跑過去。
“翻錯啦!”
手,翻開了那速寫本的第二頁。
這一回,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真正畫的江祗。
全場嘩然,目松怔地看向那副畫。
那畫上的男人,眉如遠山,氣質閑淡慵懶,兩微彎,目渺遠地看向遠方。
棠梔的排線干凈整齊,相較于江祗的速寫風格,的看上去更立。
[臥槽!!]
[棠梔真的會啊!!]
[我就是那個剛才被你們嘲笑的生,我要求你們都向我道歉!!]
[草誰知道還留了這一手啊!]
[所以那副畢加索是逗祗哥玩的嗎?這樣一想也太好磕了吧!]
就連江祗也怔在原地。
他想起來下午的時候,小姑娘追在他后,委委屈屈地說自己藏了小心思,說把他畫得好看……
確實是好看。
的畫功了得。
棠梔翻完頁,跑回來他邊站著,無憂默默給比了個大拇指:“牛!”
棠梔咧著,笑得很甜。
最聽夸贊。
江祗抿了下,也主開口道:“畫得很好看。”
棠梔把臉移向一邊,不理他。
滿腦子循環“大錯特錯 不要來,侮辱我的”。
見沒反應,江祗了下鼻子,又補上一句:“我很喜歡。”
棠梔高傲地昂著下,學他慣常的冷睨模樣,淡淡地睨他,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拿的非常到位,冷嗤一聲。
“呵!”
雙標。
狗男人現在才夸,晚了!
等會就把這幅畫當他面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