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川呢?”面對陸詢,錢唯本能的有些唯唯諾諾,“我,我找錢川……”
陸詢睡到中途被人吵醒,臉自然談不上多好看,他雙手抱,倚在門口:“錢唯,你大半夜敲門,最好有個好理由。”
“我過敏了!的不了!”錢唯力求清白,趕拉開了自己的一條,“你看,全部是紅疹,我是來敲門讓錢川帶我去醫院的,劉詩韻晚上喝酒了,現在死活搖不醒,而且這森林公園那麼偏,大半夜的我想著找個男的一起去醫院比較安全……”探頭探腦地看了看陸詢后,“那個,能不能幫我一下錢川。”
“你等一下。”陸詢說完,又“砰”地關上了門。
過了片刻,門才重新打開,錢唯一抬頭看見來人,就愣了愣。
“陸詢?”
站在門口的不是錢川,仍舊是陸詢,他已經換下了睡,穿了一簡單的T恤和修牛仔,一雙眼睛里已經沒了惺忪,他看了一眼錢唯:“還不走?你不是得不了了?”
“是很不過……”
“那你愣著干什麼,走啊,我帶你去醫院。”
錢唯下意識跟著陸詢走著,但還有些不著頭腦:“你幫我醒錢川就行了,不用你帶我去哎。”
“錢川后來一個人喝了五瓶啤酒,一個人又唱又跳了半個小時才肯睡覺,現在完全睡死了。”
“沒事,你不用憐惜他,踹醒他就行了。”
“錢唯。”
“嗯?”
陸詢看了一眼:“你再廢話我就回去了。”
“我閉,我閉。”
不知不覺,錢唯已經跟著陸詢走出了小樹屋,看著陸詢了車,然后跟著他坐進了車里。最近的醫院在三公里,車到了以后,陸詢錢唯在醫院大廳等著,自己一個人利索地掛了號買了病歷本然后帶著錢唯去了急診,幸好這間醫院以皮科和科出名,因而為了保持特,急診也有皮科醫生。
大半夜的,雖然上過敏,但錢唯也迷迷糊糊的,尤其到了醫院,看著醫院大廳里來來往往臉上充滿病容和倦意的人群,再看著走在自己前的陸詢,這一刻,錢唯由衷的覺得安心,陸詢永遠是陸詢,永遠讓人能夠信賴,仿佛只要跟著他,就不用再任何腦筋一樣,這大概是他上的特質,不論是如今,還是在遙遠的未來,和他在一起,錢唯總會忍不住想要依賴他。
皮科急診在一樓,錢唯跟著陸詢到了門口,被科室外排隊的人嚇了一跳,作為夜間急診,一般科室都并不會有那麼多看病的人,然而皮科外卻不一樣,竟然有十來號人,還都是年輕人居多,吵吵鬧鬧推推搡搡,其中三個顯然認識,正有點發生沖突的模樣。
“你自己說,你在外面到底給我帶了多綠帽子!你說!不然為什麼我會得這種病?!不然我為什麼要這個點了來掛醫院的皮科急診?!還不是你在外面和搞從那兒傳來的!你就為了這種人要和我分手嗎?”
“什麼我這里傳來的!是你男朋友他自己騙我說自己是單,我才和他往的,我本好好的一個人,又是被小三又是被傳染了這種病,你讓我上哪兒講理去?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垃圾男人他那病到底在哪里得的?”
“肯定是你先勾引他的!他本來那麼老實一個人,不然怎麼會……”
“收好你的人渣男友吧,我可不要,我還要告他呢!”
錢唯正納悶著,就見排在自己后面的一個大媽在唉聲嘆氣:“半夜看個急診人都這麼多,怎麼現在這些小年輕男關系怎麼盡這麼!這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到我!這些小年輕吶,怎麼就不知道潔自好,這麼年輕就得了病,現在這個社會真是道德淪喪啊。”說罷,瞥了一眼錢唯和陸詢,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錢唯用胳膊捅了捅陸詢:“要不你先下樓去吧,我看醫院外面就有個24小時便利店,你去那喝杯熱飲算了,別在這里了。”
陸詢有些意外,但他拒絕了錢唯的提議:“不用,我在這里等就好。”
錢唯側過,湊近陸詢的耳朵低聲道:“我覺得你還是到便利店等比較好,這個皮科其實全名皮病科,也就是說看病的和皮病的都在一塊,前面那幾個人恐怕是來看病的,你懂的,雖然我只是皮過敏,但有些人可能不這麼想,你要是繼續待著,人家也可能會覺得你有哪個方面的病……”
錢唯這麼一解釋,陸詢臉上果然就不好看了,然而他卻并沒有離開。
“我不在乎別人的眼。”他看了一眼錢唯,“我等你看完。”
錢唯又勸說了幾次,但陸詢仍舊不為所,他仍舊姿拔地站著,而他這種長相和氣質,就算在醫院,也仿佛自帶聚燈,不僅皮科急診外等著的病人悄悄打量著他,就是偶爾路過的年輕護士,也總忍不住瞟他兩眼,而剛剛還說著并不在乎別人眼的陸詢,錢唯明顯能到,每次一有目落在他上,他就有些輕微的不自在,雖然上說著不在意,但一想到極有可能此刻在別人眼里是生活混導致染某方面疾病的人,錢唯一直知道,陸詢有著比一般人更高傲的自尊心,意識到,他還是在意的。
可能是半夜有些腦子混,錢唯鬼使神差地抬了頭:“陸詢,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啊?”
陸詢的繃了繃,然后他抬起頭,一時之間,錢唯看不到他臉上的表,只聽到他的聲音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半夜陪我來醫院啊?”
“日行一善。”
“……”
好吧,錢唯心想,自己真是半夜沒睡醒,竟然會問陸詢這種問題。果然,“他看了我一眼他對我笑了一下他一定是喜歡我”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也是了,陸詢心中還有莫梓心這道白月呢。
不過明明對別人可能存在的誤解在意的要死,但本著那份做事的責任心,即便只是平常的生,也要一路陪著在醫院等待。錢唯心想,陸詢大概就是這種人吧,別扭的要死,總是高傲,擺著一副不想理你的模樣,冷冰冰的偶爾看著你的時候眼神仿佛在告訴你你就是個傻,但人并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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