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直到陸詢最終抬起頭,錢唯才覺得重新獲得了空氣。
陸詢的這個吻或許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然而錢唯卻覺得兩個人仿佛吻了一個世紀……
錢唯甚至有些力,靠著墻,著自己的口,無助地看著陸詢,輕輕息。
陸詢似乎不了那個眼神的模樣,他偏開了頭,移開了自己盯著錢唯的視線,聲線帶了點沙啞:“我不喜歡莫梓心。”
錢唯的腦子有些遲鈍:“你真不喜歡了?”
“我不喜歡!”陸詢的聲音聽起來氣呼呼的,他頓了頓,才終于回過頭來,快速地瞪了錢唯一眼,“我喜歡你啊,白癡。”
彗星撞地球、水蛇吞大牛、屎殼郎再也不滾糞球……錢唯心里的震驚不外乎于此了,只呆呆地看著陸詢,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死機了……
對于呆愣的行為,陸詢似乎非常生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裝作這麼震驚干什麼?一定就要把我到這一步你才高興?”
“我沒有……”錢唯下意識就開始搖頭。
陸詢板著臉,他的表在曖昧的線中有些更加晦不明,他看了一眼錢唯,然后側開了頭:“你別說了錢唯,先聽我說。我覺得我要鄭重地和你聲明一下我的態度。”
“啊?”
“你不要太過分了。”
“唉?”
“我今天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陸詢的表和心看起來都糟糕了,他那張俊臉徹底黑了,像是罩著一層烏云:“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覺得可以對我為所為。”
錢唯:???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喜歡我啊……
陸詢似乎打定了主意,他本沒看錢唯的表,而是繼續一腦地說道:“我以前不知道,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做三不生,不拒絕,不主,不負責,你對我就是用的這種策略。”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惡狠狠的,“我已經看穿了!你既給我買早飯,也給李崇文買;既給我送水果,也給李崇文送;既對我用菠蘿來暗示好和贊,也對李崇文這麼暗示!你原來就想著腳踏兩條船,坐齊人之福,所以對我之前的表白,既不回應,但也不拒絕,甚至還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是我要告訴你,你這樣的計劃是做夢,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錢唯:“等等……”
陸詢卻像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般,本不容錢唯打岔:“我陸詢是不會接當一個沒名分的人的,我告訴你錢唯,雖然之前喜歡你,但我決定今天起不再喜歡你了,這是我的驕傲,也是我的原則!所以你也不要再妄圖掌控我的緒了!不要再找我了!”
錢唯的心里充滿了震驚和混,陸詢在說什麼???他在這之前什麼時候對自己表白過?不過先等等……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既然你已經決定不喜歡我了,為什麼剛才,為什麼剛才還要親我啊……”
“我沒忍住。”
錢唯瞪著陸詢,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如此理直氣壯地給出這個回答,因為太理直氣壯了,甚至讓人覺得這樣的發展十分合理,沒什麼好指責的,畢竟只要是個人,都有自制力薄弱的瞬間,陸詢只不過是沒忍住而已啊,這很正常。
錢唯只覺得從那個吻后一切都了套,自己的思維像是一團沒有頭緒的線,然而那麼一堆線頭里,錢唯還是抓住了一點蛛馬跡的細枝末節:“那個,我什麼時候不回應不拒絕不主不負責了?”錢唯有點困,“我覺得這個事實認定有點問題啊……我,我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你喜歡我啊……”覺自己到了極大的沖擊,聲音也充滿了不可思議,為了再次確定一般,喃喃自語道,“你喜歡我??你真的喜歡我???”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陸詢顯然更氣了:“我陸詢這輩子從沒主給人寫過書,從沒這麼低聲下氣過,也從來沒想過改變自己迎合別人,為了你,我都破例了,表白信都寫了,你現在還說不知道我喜歡你???那要怎麼才算喜歡你,讓我當著全校的面給你表白還是大晚上到你宿舍樓下大喊?不是你說喜歡含蓄老派的表白方式嗎?!”
面對陸詢的控訴,錢唯整個人蒙了:“表白信?什麼表白信?我本沒收到啊,你什麼時候給的啊……”
陸詢還是氣呼呼的,他反駁道:“不可能,我和花一起訂的,訂單已經顯示簽收了。”
花?表白信?錢唯的腦海里那些模糊的拼圖塊漸漸開始清晰,有些恍然大悟:“周六的花?給我媽媽的花,你送的?”
“不是我送的難道是憑空掉下來的?”陸詢有些咬牙切齒。
那封表白信,不是李琳琳給錢川的,而是陸詢給自己的?!
錢唯覺自己像是被大卡車剛碾過又遭到后續車輛一連串二次三次碾的車禍害人,的大腦一片混沌,只是傻愣愣地看著陸詢。
陸詢看著這個表,臉上有些別扭,他看了一眼錢唯,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憋了憋,可惜最終還是沒憋住,他朝錢唯抬了抬眼皮:“你別這麼看我。”
錢唯有些不明所以:“啊?我怎麼了?為什麼不能看你?”
陸詢撇開了頭:“你再那麼看我,我又要忍不住了。”
錢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陸詢是忍不住什麼,等明白過來那層意思,好像在一剎那全部涌上了臉,整個臉頰都開始發燙,本來利索的人,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一刻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陸詢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指下意識地絞著自己上的下擺,這是錢唯極度張時才有的小作。
陸詢仍舊保持著頭撇開的姿勢,他此時已經放開了雙手桎梏住錢唯的作,一雙手已經回了口袋里,臉又看著小巷的深,那張漂亮的臉上是佯裝的鎮定和自若,如果不是錢唯親耳聽到,都懷疑剛才的對話都是神錯后的錯覺。
昏黃的小巷路燈下,陸詢雪白的臉上也有一紅暈,錢唯能清晰地看到他上下面因為急促呼吸而微微翕的廓,空氣里彌漫著安靜,錢唯只覺得一切聲響仿佛都被這無聲的寂靜所放大,似乎能聽到陸詢和自己彼此微微的息聲。
在這惱人的安靜中,陸詢似乎終于緩了緩,才找回了一貫的矜持和冷靜,他咳了咳,自然地轉回了主題:“所以說,你沒有收到信?”
錢唯紅著臉,繼續神經質地著角:“我不知道這事……”
陸詢的臉好看了些,但語氣仍有些不信,他看了錢唯一眼:“花你收到了,信怎麼會沒收到?我再三關照了店家信一定要放著的,怎麼就給我這種服務?”
“那個……錢川最近在被一個生糾纏倒追,他以為是哪個生寫給他的……”錢唯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事的來龍去脈給簡單闡述了一遍,順帶還招供了錢川對陸詢的一些猜想……
陸詢聽完,才終于出些許接的神,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然而聲音里那一怨氣還是不由自主地泄了出來:“錢川怎麼想的,自我覺也太良好了吧!我會喜歡他?”
“那你不是最近突然對他態度大轉彎嗎?以你的格,突然對人熱,說實話確實可疑的……”
明明兩個人都微微紅著臉聲音里都帶了些氣息不穩,然而卻都還道貌岸然地佯裝著一切無異樣地正常流著,明明心里都糅雜了張害和些微的不安,這一來一回的問答里,卻還猶如流學習經驗一般一板一眼著。
在短短的沉默后,陸詢瞥了錢唯一眼:“我討好錢川,還不是為了你?”他撇開頭,“錢唯,你是什麼腦回路,難道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錢唯搖了搖頭:“不太明顯……”
“……”
“而且其實也不能怪錢川認錯了表白信,誰你沒有署名啊……”錢唯嘀咕道,“有人表白的時候本不署名的嗎?又不是雷鋒。”錢唯不理解的,陸詢這麼做事滴水不的人,怎麼會犯這種原則錯誤。
“……”陸詢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他梗著脖子道,“我第一次寫,沒經驗,有點張。”
能寫表白信卻忘記署名,這恐怕不是有點張,而是非常張吧……
陸詢掩飾般地又咳了咳,他定定地看向錢唯:“先不說這個,那我再問你一遍,你的答案是什麼?”陸詢側開了頭,假意著遠方,然而臉卻有些微紅,“就是,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額……”錢唯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那個,我突然記起來,你剛才不是說,已經看穿我了?不會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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