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瞪了陸暮沉一眼,轉就往回酒店的方向跑去了。
陸暮沉看著宋染跑走的影,整個人像突然置冰窖一樣,渾僵地愣在那里。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從來不知道,‘放棄’這兩個字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心臟一一,像被刀子割了一刀似的。
……
不用等以后,他現在就已經后悔了!從宋染說放棄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他再不多想,立刻出手機給宋染打電話。
他不管了,在一起就在一起,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他也想不顧一切地沖一次。
因為一想到宋染以后可能真的會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心里就格外難。
然而,宋染這會兒正在氣頭上,看見陸暮沉的來電,氣呼呼的,直接掛斷。
被掛了電話,陸暮沉心里更著急,鍥而不舍地繼續打過去。
他打,掛。
來回好幾次,第六次打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機械的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陸暮沉渾一僵。
他這是……被拉黑名單了?
…………
宋染氣沖沖地跑回酒店。
站在房間門口敲門。
心里有氣,敲門的聲音便有些重。
里面,劉玲正在敷面,聽見敲門的聲音,條件反地問了一句,“誰啊?”
“我!”宋染聲音響起。
氣沖沖的語氣,聽得劉玲一楞。
怎麼了這是?剛剛不是還很高興嗎?
一邊想,一邊快步往門口走。
打開門,就見宋染滿臉生氣地站在外面。
劉玲更奇怪了,忙問:“你這是怎麼了?”
宋染沒應,氣得口發悶,抬腳就走進屋里。
劉玲跟在后面,擔心地問:“到底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很高興的嗎?誰惹你生氣了啊?”
宋染一屁坐在床上,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氣呼呼道:“還能有誰!還不是陸暮沉那個混蛋!”
劉玲一聽,忙問:“他又怎麼你了?來來來,跟姐姐說說。”
一邊說,一邊走到宋染對床坐下,盤坐在床上。
宋染咬著牙,把陸暮沉剛剛跟說的那些話,跟劉玲轉述了一遍。
劉玲倒是理智,聽完,想了想,說:“其實也能理解。既然他說了,一旦開始就不想結束,說明他是個對特別認真的人。而且他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他是準備出國讀書的,那以后的事還真的說不準。”
“可我都說了,我會等他的呀。”
劉玲搖搖頭,說:“你傻呀?他那是怕耽誤你啊。畢竟,異地是真的很辛苦。我表姐你知道吧?之前和男朋友也是異地,談了五六年,最后還是沒堅持住,分了。分手的時候,我表姐都二十九歲了。
這種事,男生可能還好一點。可生不一樣啊,生的青春一共就那麼幾年,要是談到最后還是分了,對生來講,真的是殘忍的事,耗費了,又耗費了青春。”
說著,又不慨,“不過,也不知道像陸暮沉這個年齡,哪里來的這麼強的責任心,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宋染:“我也知道他是為我考慮,可我就不明白,想那麼多干嘛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不行嗎?他明明喜歡我。”
覺其他同學談個容易的,怎麼到了這里,就這麼復雜呢?
宋染有點心煩,抱著個枕頭,手指不停用力地揪著外面的枕套,發泄似的。
劉玲看著,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宋染撇撇,“不怎麼辦。”
劉玲一愣,有些驚訝, “你……你還真的打算就這麼放棄了?”
宋染搖頭,“怎麼可能?半途而廢不是我宋染的格。更何況,你不都說陸暮沉是難得的好男人嘛?這麼好的男生,要是錯過了,將來怕就再也遇不到了。”
劉玲贊同地點點頭,“說得很對。”
跟著,一臉好奇地著宋染,“不過,你究竟打算怎麼辦呢?”
宋染嘆了口氣,沒應。
跟著,便順勢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后,二郎翹著,一晃一晃地搖著,烏黑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像在思考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開了口,說:“首先,他肯定是喜歡我的。”
劉玲接著問:“是啊,然后呢?”
宋染揚眉看了劉玲一眼,眼里終于又出了一抹笑意,說:“只要他喜歡我,那就好辦了。”
劉玲聽得一楞一楞的,不大明白,“什麼意思啊?”
宋染從床上坐起來,笑著說:“這還不簡單?既然他喜歡我,我就先晾他幾天,他不住,自然就會來找我了,到那時候,主權可不就在我手里了麼?”
劉玲頓時明白過來,嘖嘖一聲,“你這是擒故縱啊?”
宋染彎笑,說:“嗯,算是吧。”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和陸暮沉之間,因為是先喜歡上的,所以在這段關系里,一直在很被的地位,以至于陸暮沉說什麼,都必須聽他的。
但現在發現,改變現狀的方法,就是化被為主。
以前不敢,是因為不確定陸暮沉究竟喜歡不喜歡。
可現在不一樣了啊,陸暮沉都主承認喜歡了。
而且剛剛在氣頭上,和陸暮沉鬧崩了,正好就晾他幾天。
哼。
既然喜歡,接下來還不簡單?
宋染角勾起一得意的笑,全然將剛剛和陸暮沉鬧的不愉快拋在了腦后。
……
洗漱收拾完畢,宋染躺在床上,腦子里還想著陸暮沉的事,有些睡不著。
忽然,側過子,看向對床的劉玲,小聲問:“玲玲,你睡了嗎?”
“還沒呢,怎麼了?”劉玲也還沒睡著,聽見宋染喊,側,和面對面。
“你幫我個忙唄?”
“什麼忙?你說。”
昏暗的房間里,床頭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宋染烏黑的眼睛亮得發,角彎著一抹笑容,說:“過幾天,你幫我放個消息出去。”
“好啊,你說。”
宋染眼里忽然出一抹狡黠的笑,說:“很簡單,就說我跟別的男生在一起了。 ”
劉玲一愣,驚訝,“你這是……想讓陸暮沉吃醋呢?”
宋染哈哈笑,面上帶著幾分驕傲的神,“怎麼樣?我這招高不?”
他喜歡,不信他不吃醋。
跟秦帆打個牌,他都醋那樣,要是讓他知道跟其他男生談了,還不得把他給急死?
宋染在心里樂。
哼,既然他讓去找其他人,那就找個人給他瞧瞧好了。
……
第二天上午的活是爬山,八點鐘在酒店外面集合。
宋染和劉玲起得早,在房間里慢吞吞地收拾,出來的時候,才七點半,正好還能吃個早餐。
酒店提供免費早餐,宋染和劉玲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好些同學都到了。
宋染下意識地往大堂里掃了一眼,沒有見到陸暮沉。
不由得撇撇,拿著餐盤準備去取早點。
哪知剛把餐盤拿起來,手腕忽然被一力道拽住,后一悉的薄荷清香撲鼻而來。
回頭,就見陸暮沉站在后。
他穿著一件黑T恤,藍牛仔,腳下是一雙白球鞋。
真的很帥啊。換做是昨天晚上之前,宋染早就對他出了燦爛的笑容。然而今天……
面無表地掃了一眼陸暮沉握著手腕的手,冷聲冷氣地說:“同學,男授不親,麻煩你松手。”
宋染這話一出,陸暮沉后的徐皓和韓星都嚇一跳。
尤其是徐皓,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天……什麼況?
陸暮沉不肯松開,目地盯著宋染,說:“宋染,我們談一下。”
宋染笑了起來,眨眨眼睛,“同學,我跟你很嗎?為什麼要跟你要談?”
陸暮沉:“……”
“放開!”宋染忽然厲了神,是陸暮沉從來沒有見過的表。
他怔楞地看著,覺得這樣宋染有點陌生。
宋染見他還是不松,索將手將他手掰開,得了自由,轉頭就走。
徐皓忍不住問:“陸哥,什麼況啊?你和宋染吵架了?”
陸暮沉黑著臉。
想起宋染昨晚說的話,不在一起,就徹底結束。
心里堵得不行,像被許多的小石頭堵住了似的。
徐皓見陸暮沉臉實在是糟糕,便也不敢再問,拉了拉他,“別想了,先吃飯吧。”
陸暮沉沒應,轉頭就快步往外走了。
吃飯?氣都快氣飽了!
…………
吃完早飯,就是爬山活。
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慢悠悠往山上爬。
宋染和劉玲一起,還有其他幾個男生。
陸暮沉好幾次想上去跟說話,都被直接忽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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