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表變得怪異起來：“所以你想說的是……”

“我想說的是，既然你現在已經接管了蒼穹站的許多權限……”夜士不不慢地說著，“那麼要考慮直接搬來一起住麼？我的鄰居。”

高文：“……”

他終於確認了，夜士確實是不怎麼靠譜的，儘管祂現之後流出的氣質始終是神而充滿威嚴，但祂的畫風還真就一直在那威的外殼下暗地左右搖擺——要不祂最後這幾句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但在心中初期的驚詫錯愕之後，高文很快便開始以嚴肅的態度分析夜士給出的建議，他意識到這個建議並不是個玩笑，在看似古怪的一句話背後，所出來的其實是個極其嚴肅的方案。

他看向天空，表變得極爲鄭重：“你是說，要像當初起航者對你所做的那樣，把我也與那個‘錨點發生’綁定到一起？”

“這是最簡單的方案，而且也恰好因爲你的況特殊，它纔有可能實現，”夜士沒有否認，“正因爲你已經和起航者產融合，我才能用一個相對簡單的辦法解決你上的患——並不是誰都可以直接與錨點發生綁定的，有一些特殊的存在，我要爲其打造一個合適的‘錨’可是要頗費一番工夫的。”

高文心中一，立刻就想追問對方口中“特殊的存在”以及“打造一個合適的錨”是怎麼回事，但在他開口之前夜士便將話題直接引了下去：“那麼你的回答呢？我的鄰居，要不要考慮‘搬個家’？你放心，這個過程只是數據層面的遷移以及重建一系列映關係，並不會影響到你的任何思維或行，你甚至不會覺到發生了什麼變化——唯一改變的，就是我們徹底解決了一個患。”

高文陷了思索。

他確實是在猶豫，但並非猶豫“數據遷移”這件事本，因爲況確實如夜士所言，他目前作爲本的那顆衛星已經到了服役的終點，即便是在最低負載的況下，他也總是會收到衛星的報錯信息或警告，雖然他現在確實是在用“高文·塞西爾”這軀維持生存，但一旦衛星徹底報廢，他本人恐怕難免也會到巨大影響，更不要說如果他這軀真的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相比之下，蒼穹站的況當然會好得多，半永久的空間巨構在使用壽命上絕非一顆小小的衛星能比，哪怕過去許多年裡蒼穹站都於沉睡狀態，最近一段時間尼古拉斯所率領的工程隊也已經傳回諸多證據，表明那座逐漸甦醒的空間站其實狀態比高文一開始想象的要好得多。

高文自己平日裡甚至都考慮過是否有可能把自己的“本”從衛星切換到蒼穹站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通過一系列間接跳轉的方式來控那座空間站（這樣做非常損耗力且麻煩），只不過他始終沒找到辦法。

而現在，這個辦法就在眼前。

除了一個問題——這位古神的建議，真的安全可靠麼？

他注視著天空那雙琥珀的眸子，那雙琥珀的眸子也注視著他。

他在那雙眼中看到了某些讓自己很悉的東西。

在某種明悟後，他緩緩點了點頭：“我們要如何開始？”

“在你點頭的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高文微微一愣：“……那你剛纔提到的‘配合與取捨’指的是……”

“……你猜？”

夜士話音落下，一陣猛烈的眩暈突然從四面八方襲來！

錯的五，斷續的思維，紛繁狂舞的影，足以令普通人心智崩潰的海量數據如狂風巨浪般充斥了高文的心智，他在這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忘記了自己的來歷，忘記了自，他在失重中不斷下墜，彷彿從雲端墜深淵，而這個可怕的過程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但最終，這瘋狂錯的浪還是止息下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森林邊緣，前方不遠便是曠野上的一座座營帳。

塵世黎明號正靜靜地懸浮於天空。

毫無預兆的，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高文旁：“老糉子！你終於也出來了！”

高文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扭頭看去，看到琥珀正站在自己旁邊，其後的暗影薄霧正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