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一定會找到。”我和他的那段婚姻想必已經教會他怎麼去一個人,他的下一個人一定會很幸福。
他笑了笑說:“扶三歲,我得給自己的一個告別儀式,你說好不好?”
“怎麼告……”我的話尚未說完就覺得脣一痛。
陳浩東極快地將他滾燙的脣舌鑽進我裡,強勢而霸道的撕磨,我剛剛反應過來想要掙扎的時候,他已經鬆開了我。
年漆黑的眼睛裡有一瞬的喜悅,他難得像是大人一樣深沉地說:“我希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雖然這本就不可能。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扶三歲,我希以後的日子裡你能開心的笑,不要再掉眼淚,做個堅強的人。畢竟我陳浩東這輩子,只發瘋一樣的過你一個人。過一個……”他瞇了下眼睛,然後把手比劃到自己口說:“過一個以前只到我這的小矮子。”
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偏激的怒吼,他此刻的語氣是那麼淡然,那麼讓人心碎,就連我這個對他多存著恨意的人竟然也因爲他的這番話而起漣漪。
他的話勾出了我無數無數的記憶。
在天真爛漫的年紀裡,是多麼純粹啊。
喜歡就是喜歡而已,喜歡就是我看見一個人之後忍不住再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然後漸漸妄想著看一輩子。
那時候的我們把懵懂的看著在手心裡頭的一個玻璃球,捱得再近,裡頭的人影也是模糊的。過它看見的世界也是模糊的。我們不知道社會的複雜,人心的複雜,更不懂金錢人際關係等等外界因素對或多或的影響與打擊。
如果時間只停留在我和陳浩東最初認識的那段時間,我想自己對這個衝,熱,還耍酷的男孩子一定會有一份好的回憶在。
比如,一把黑的雨傘罩住我的腦袋,讓我在學校門口苦等沈寰九時他吊兒郎當地警告我,不許離開他的傘,要不然就睡我。
再比如,我地半死時,陳浩東給我在ktv準備了飯菜,只有小龍蝦的湯拌飯我都能吃兩碗。那天他還耍酷地對曾經的狐朋狗友說:“誰稀罕喜歡。”
等等等等,其實有很多值得回憶的好片段,但這些畫面在他不顧我意願侵犯我的那天開始就都變質了。
現在,陳浩東用一個吻告訴我,他和我結束了,他真的徹底放棄了。
我開始意識到這一次,他沒有在開玩笑。
“陳,陳浩東,我浪費你青春了。”我抹掉了他的氣息,沒看他。
他一把住我的下,強迫我和他對視,我以爲他還要吻我,幾乎是反地擋住了我自己的。
陳浩東冷笑了一聲說:“誰要再吻你。不早了,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這個答案著實驚人,原來他留下我,只是要給自己的一個正式且莊重的告別。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提出送我,我沒有拒絕,但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兜裡沒裝打車錢,三更半夜的,我不想再麻煩更多的人了。
“行。”我給了陳浩東一個笑臉。
他看著我也輕笑了一下,手掌不太客氣的和以前一樣輕輕打在我腦殼上,把我原本就糟糟的頭髮弄得更了。
夜安寧而靜默,我坐在陳浩東的車裡。
他開車,我靜靜坐他邊。
車子慢得就像蝸牛在行,夜裡值夜班的人開的電瓶車都超過了陳浩東的車速。
或許,他心裡還有捨不得吧。或許他也明白,我和他的水緣早就走到了盡頭。
一紅綠燈前,陳浩東把車停下了,他住的地方離沈寰九的別墅很近很近,但從我上車開始,他就選了一條背道而馳且最遠最遠的路來開。
這些細節我真的心知肚明,但我們誰都沒有點破。這一段路,就像我和陳浩東的種種一樣,全不是抵達終點最正確的路途。它彎彎曲曲,也行過千山萬水。
紅路燈早就徘徊了兩三個,車子卻還停在那。
我忍不住看了下時間,剛想說話,陳浩東兜裡的手裡響了,他看了一眼,瞇起眼睛把屏幕對準我問:“這麼對你?”
是我狼狽的照片,還是我親自發的。
我嗯了一聲,再無後話。
陳浩東把照片刪了,然後冷笑一聲:“扶三歲,要不是我,你和王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算了,真的都過去了。”
我看著陳浩東的側臉,輕聲問:“你一定要對付沈寰九嗎?陳浩東,你千萬別……”我突然把我卡在嚨裡。
我是想說一句,彆著了沈硯的道。
可想來想去,這話我來說太不合適了。就像沈寰九說的一樣,鍋裡的米粒已經被沈硯烹飪飽滿的米飯,任憑沈寰九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米飯再變米粒。何況陳浩東和沈家實在太多恩怨了,只要是個還有點的男人,都不可能停手了。
“我別什麼?”陳浩東點燃一支菸。
我說:“沒有。”
他看我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移開,然後極度猛烈地了幾口煙後在又一個綠燈亮起時用力踩下了油門,車子像火箭一樣橫衝直撞,和之前慢蝸牛的速度形了特別鮮明的對比。
雖然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但陳浩東還是把我安全送回了別墅。
我下車後,他很快合上了車窗把掉頭飛馳而去,濃烈的汽油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裡,一點點散去,彷彿我和陳浩東的糾葛一樣嗎?
真的,都散去了嗎?
我從兜裡掏著鑰匙,小心開門進去。
關上門走樓梯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吊起來,我很害怕一會推開門看見的是坐在牀上清醒的沈寰九。
好在,我閉著眼睛推門而的時候,他還是安心地躺在牀上。
我洗完澡出來,他還是躺在牀上,睡得特別死沉。
小心掀開被子,我躺到了他邊。看著他長而集的黑睫安然地搭在眼瞼上,我就莫名覺得很安寧,如是今晚的盪沒有發生,而我也沒有出過這個別墅的門一樣。
在這個驚險且冒險的夜晚,沒人會知道,我踏出別墅的第一步起,就已經在貪一會回家抱住他睡覺的覺。
我把手悄悄放在他的腰上,沈寰九呼吸時的輕微起伏。
我把頭湊近他,磕放在他口的位置,特別安然的睡著。
直到早晨來臨,沈寰九的手很不安分把我吵醒。
我的睡姿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睜開眼的時候沒有沈寰九的臉,他從後面抱著我,連輕我口的作都是勾人而溫的。
“沈寰九,我還沒睡醒呢。”我背對著他說。
我覺到後背上了他的臉,他悶沉地回了句:“哦。”
大概過了幾秒,我耐不住他的勾引一下翻面向他。
他實打實地抱住我,很很。盯了一會我的臉,他問:“眼睛睜得和燈泡一樣大,還睡得著嗎?”
我沒說話,在晨傾瀉的早晨,沈寰九緻的五和堪稱完的線條就是這個早上最人的產。
我微笑了一下:“還不是你吵醒的,一清早什麼呢?”
沈寰九特別委屈地說:“哦。”
我被他逗笑了。
沈寰九盯著我,是好看的桃紅,角上翹,然後化爲自己對自己行爲不好意思的低笑。
“我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的?覺今天神特別好。”他低低地問我。
我心驚跳,違心地說:“我也沒注意,反正你睡早的。”
“哦,那你呢?”沈寰九的指腹在我口輕輕打著圓圈。
“我不記得了。哎呦,我現在還有點困,都怪你,好端端把人吵醒幹什麼。”在沈寰九面前,我喜歡摒棄一切尖銳,嘟起當個的小孩子。
他笑起來是極度好聽的音,更因爲斷斷續續地笑,更讓我有種特殊的驕傲。
要知道,他曾經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人一旦轉絕不回頭那類人。可現在的他,爲了我,變得那麼溫和心。這絕對是我人生路上最值得自豪的一件事了。
我擡手輕輕刮他的鼻子說:“沈寰九。你說,霍培一,沈叔,陳浩東這些人,都會怎麼對付你?現在風平浪靜的,一點靜也沒有,讓人更擔心了。”
沈寰九的眼神有一剎那飄忽,他一把住我的手腕,繼續低潤地笑著:“多委屈啊,跟著我是想讓你過好日子的,現在嚇得和老鼠是的。放心,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現在的生活。”
聽見這句,我心臟有一瞬間的拍:“那你不坐以待斃的方法是?”
沈寰九啃住我的耳朵,更蠱地說:“霍培一不是來了招金蟬殼嗎?我覺得是個很不錯的點子。”
我瞪大眼睛:“你也要玩這個?”
“不是我,是我們。”他說。
我不可置信地皺著眉頭:“你不像是會臨陣逃的人。”
“不是臨陣逃,是要他們狗咬狗!”沈寰九把腦袋磕回原來的位置,他用一條手臂撐起自己的腦袋瓜,淡淡地說:“這段時間我會分批量把一定的錢放在別人的賬戶上,等時機我就帶著你環遊世界好不好?”
“什麼意思?”我心裡極度不安,總覺得事不可能會那麼順利。
沈寰九擡手攤平我褶皺的眉心說:“三歲,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那時候覺得不重要,但現在想想很重要。它可能就是沈硯弄死我的原因,也是我讓那幫子人狗咬狗的冒險籌碼。”
“什麼……?”我皮子和聲音同時開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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