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聽起來他媽嚴重的。”陳浩東的聲音似乎含著無奈的笑,我雖然看不見他這會臉上的表,但腦袋中卻也浮現出異常清晰的畫面。
我把手挪開,轉頭凝視著他。
關於沈硯和沈寰九的恩怨仇,我耐著子告訴陳浩東,一方面是想提醒陳浩東別被沈硯利用,另一方面則是我自己的私心,這世道個敵人總歸比多一個好。
我不希真的有一天看見陳浩東和沈寰九爲了一個個離開我們的人拼的你死我活。畢竟我潛意識裡總覺得沈寰九沒事兒,他一定好好的,他是那麼堅強的男人,要真是這副死相收場,我不服!
陳浩東聽完我的話,久久都沒緩過神來,他張大著,像個傻一樣結結地說:“什麼玩意兒?沈硯喜歡沈寰九?有病啊他!他倆要在一塊,誰上誰啊?”
面對陳浩東的不可置信,我依舊很認真地說:“我沒在開玩笑,我說的每一個字都的真事兒。”
陳浩東聽完,隨後往後面出來兩罐子啤機,他把拉環給拉開,其中一罐子遞給了我。
我需要酒來麻痹我的心痛,也需要酒來沉澱我這會心裡的驚恐。
於是很快就接過了啤酒罐子,咕咚咕咚一氣兒就幹掉了半瓶。
大大的嗝出一口酒氣後,我說:“陳浩東,你不信我是嗎?”
他傲慢地斜我一眼,裡嘶上一聲說:“沒,這年頭攪基的那麼多,我是在想,沈硯是現在到底是他媽什麼心理?”
我癟癟:“沈寰九說過,正常人理解不了變態的。再說了,咱倆個連男之間的都沒整明白,男人和男人是什麼心理,能整明白就奇了怪了。”
陳浩東突然冒出句:“你理解不了,我應該可以理解,我和他是一個屬。”他把脣湊我耳子,很戲謔地回了句:“我他媽也是變態,老子和沈硯同類。”
我一句話哽住口,上下不接。
以前我也覺得陳浩東很變態,特別是他打我,打完後每一次又求饒的樣子真的像個瘋子。可當他選擇對我的告別後,當他這麼坦地說自己是個變態的時候,我竟然覺得他一點也不變態了。
過後,陳浩東突然大罵了一聲:“靠!扶三歲你好端端告訴我這種噁心事做什麼?現在老子的皮疙瘩直冒。我記得有一回,我,沈硯,還有王悅躺一張牀上呢。當時早上起的時候,我就覺得大半夜好像有人他媽我,我還覺得是做夢呢,該不是沈硯對我手腳吧,你現在這麼一說,可把我噁心壞了。”
我看他一眼,隨後把啤酒罐子裡頭剩下的酒全都一腦地悶進嚨裡,我用一發般的蠻力扁了啤酒瓶。
一陣接一陣的恐懼排山倒海的涌過來,要是沈寰九確實沒事,會不會現在擱沈硯手裡。要真在,沈寰九不會遭沈硯的鹹豬手吧?
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我眼神冷下來:“我得去會會沈硯。”
陳浩東很不看好地笑:“喂,你去找死去的?”
我沉默了一小會,特別深究這會陳浩東的反應。
剛剛我提及沈硯最近住的地方和陳浩東沈寰九都很近的時候,陳浩東的眼神閃爍過,我很肯定陳浩東或多或知道點什麼,只是他不願意告訴我而已。
我心悲涼無比地太上了陳浩東的一側臉頰,帶著迫一般的語氣問他:“前夫先生,那你捨得我去找死嗎?”
陳浩東啪一下掃開我的手,紅了一張臉說:“扶三歲,別他媽給我來這招人計,現在對我就沒用!”
我把啤酒罐子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就站起來說:“所以,別攔著我。”
我的腳剛出一小步,陳浩東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坐下!這都幾點了,要去也趕天亮再去。天亮了,我陪你去!”
我慘兮兮地笑:“陳浩東,我等不到天亮,我一分鐘都等不下去。”我著自個兒的心口說:“你知道這兒多疼嗎?我都覺得裡頭像是也被大火燒了一樣。難,特難!我恨不得把心給挖出來,省的這麼難。”
陳浩東的牙齒用力一咬,他一手掌拍在桌上,很兇的罵了句:“行行行,現在就現在!算老子怕了你。”
陳浩東拉我出門,穿過深濃不堪的夜,步行了沒多久就到了沈硯住的地方。
果然,陳浩東和沈硯有聯繫。
陳浩東敲門敲得急,原以爲大半夜的,裡面的人開門應該會很墨跡,可事實卻是陳浩東敲了沒幾下,門就開了。
開門的沈硯服穿得好好的,我的視線過沈硯的臉極快看見了一張許久沒見到的臉。
霍培一在對著門的位置上正捧著茶水悠悠然喝著。
“大半夜的,嫂子不待在醫院陪公公,上我這來幹什麼?”大半夜的,沈硯裡還是嚼著口香糖,他的鬍子看上去有幾天沒刮過了,清秀俊的臉突然看上去有些邋遢。
我狠狠瞪了沈硯一眼,用力把他推開,不請自的往門裡走去。整個屋子除了霍培一和沈硯,再沒另外奇怪的人。
沈硯沒阻止我進,也沒說什麼話,任憑我不客氣地看他住的地方。
裡裡外外我都找過了,都沒有發現沈寰九的蹤影。一莫大的失涌。
我走到霍培一面前,盯著他笑:“你不是死了嗎?啊?”
霍培一擡起眼皮子,不慌不忙地對我說:“我死沒死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當我老婆你不肯,這會倒是管我死活來了。”
霍培一的西裝十分筆,一張臉以前什麼樣現在也什麼樣。不對,好像還多長了二兩,日子瞧著過滋潤的。
“你死還是活我當然不在乎,問題是你一死,沈寰九差點被當嫌疑人,這就關我事了。”我雙手拳頭,幾乎已經到了快要瘋癲的邊緣。
“哎——”霍培一重重嘆出口氣後,一本正經地說:“現在不需要了,你是國民寡婦。寶貝,來,你和陳浩東我看是回不去了,還是那句老話,你跟我,我喜歡你這個鄉下人。”
這一回,我沒跟以往一樣俗地往他臉上送唾沫星子,而是火速拿起他的茶杯,一杯溫茶澆在他臉上。滿心的憤恨無言說。
要知道,霍培一,陳浩東,一個個都被沈硯在玩,自己偏還以爲自己牛得不行。誰都能瞧不起我,誰都能欺負我這個孩子。我很恨,我恨了這個世界。
霍培一的手從上到下地一抹,連茶帶葉的一把抹去。和陳浩東比起來,霍培一的修養功夫顯得稍微好些,他沒有生氣,面無表地輕吐一句:“我不和一個剛剛失去丈夫的人計較。”頓下話,霍培一看了眼沈硯:“你家嫂子大半夜上門,應該不是來找我的。你說對嗎?”
沈硯整個人已經癱在沙發上,左駕得很高,上的姿勢更是標準的北京癱,他裡的口香糖在舌頭上都能玩出花樣來,啪啪直響,玩弄了好一會才笑了笑問:“大半夜上我家來喝茶的嗎?一個,兩個,三個,都來問我沈寰九是不是真死了。有趣。”
我愣了一下,也就是說,霍培一也是沒多久纔過來問沈硯,沈寰九是不是真死了?
我兀自打量了下把茶葉碾在手指間著玩的霍培一,他上門是賊喊捉賊,還是和我跟陳浩東一樣真不知道沈寰九是不是出事了。
“嫂子,你過來。”沈硯手一揮召喚我。
陳浩東要跟著走近,沈硯又給補了句:“陳浩東,你別過來。我最討厭廢了。”
“你他媽說誰廢?”陳浩東當即就急眼了。
沈硯笑:“扶不起的阿斗,能有什麼用?早知道當年就該讓你在乞丐窟裡死。把你撈起來幹什麼,除了給我惹麻煩,你幹過一件事沒?哦,其實也不是,是我瞎眼了,覺得可以廢利用,結果你呢?人人留不住,男人男人廢不了。爲了個字,你把腦子都扔了,不是廢是什麼玩意。”說完,沈硯又看向霍培一,悶聲不坑的霍培一,同樣沒能倖免。
沈硯眼神鬱,里的口腔糖越嚼越緩慢,他眼神挑向霍培一說:“霍培一你也別得意,要不是我幫你一把,你早讓沈寰九給玩死了。到時候白忙活一場不說,錢也一分都保不住。我這麼幫你們倆,結果呢?沈寰九都安排了後路要逃,打算讓你倆狗咬狗,你還渾然不知。霍培一,你和陳浩東兩個加起來都抵不上沈寰一腳趾頭!說到底是我太自信了,以爲你們多有點用。誰知道全是廢。”
這番話徹底挑戰了我的神經。
它變得一跳一跳的,像牛皮筋一樣好像在被拉扯著。
沈硯的話是那麼坦白和直接,他的話裡向我出了很多信息。
我的腦子瞬間就變得更加混,沈硯的意思是不是變相的再說,沈寰九出事是沈硯親手設計的,再換句話說,沈寰九是真的沒事?
正在這時,沈硯笑著朝我勾勾手指頭“嫂子,我在你過來。“想見他嗎?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馬上就讓你見,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見他。”
我的手拳頭,一字一頓地問:“什麼要求。”
沈硯意味深長地說:“你先過來,我悄悄告訴你。相信我,絕對是一件很驚豔很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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