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打草驚蛇,他現在還只是猜測,況且,點翠后,也許還有其他人指使。
但是,他也不能任由淑妃真這麼做。未來的薛晏睚眥必報,他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把今日之仇回報給君家。
可是,該怎麼說,才能不讓點翠起疑,又能扭轉局勢呢?
君懷瑯腦靈一現。
他從前在場,總有一種人,慣常以示弱博取利益。丁點兒大的事,往往能哭得聲淚俱下,讓人覺得他可憐,同時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君懷瑯從前最看不起這種人。
但此時,他虛弱地咳嗽了兩聲,睜開眼眶泛紅、閃著淚意的眼睛,嗓音沙啞,還帶著微不可聞的抖。
“姑母,那兒好冷啊。”他說。
淑妃連忙問道:“哪里冷?”
君懷瑯忍住自己心深泛起的赧和惡心,清冷的嗓音里滿是濃重的委屈。
“就是西廂房。那里連個火盆都沒有,侄兒在那站了一會兒,就凍得跑回來了,可是夢里卻又被關在了那里,我想找門,卻出不來,只是冷。”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那個即將丟了飯碗的太醫也絕逢生,連忙道:“定是如此了,娘娘!西側沒有地龍的房屋冷,昨夜又刮了風,世子一定是凍病的!”
恰在此時,一早便被太監帶到東側殿的薛晏,正好走進門來。
隔著堆金積玉的兩進大房間和層層疊疊的紗幔,君懷瑯這幅面紅,眼眶通紅,神委屈的樣子,正撞了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