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響目盯著那蟲慢慢鉆地下,臉稍緩。
旋即瞥了眼脖側的劍,角一勾,白凈清麗的臉上出點兒壞笑,“你的老相好。”
陷死寂。
葉冰燃臉冷得快結冰了,語氣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流、響——”
“哎,是我,”
沈流響退了步,鄭重其事地彎腰拱手,“多謝劍尊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葉冰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了,似乎想說個“滾”字,但良好的教養讓他說不出口,憋了半晌,收了劍。
“告辭,你還是自生自滅吧!”
“別——”沈流響拽住他袖,“救人救到底,我如今筑基期修為,一出去就能被吞了。”
葉冰燃一臉漠然:“與我何干。”
沈流響眨眨眼,真誠道:“要不看在老相好的份上?”
葉冰燃俊容布滿寒意,從沈流響手中拽回袖口,言語間充斥著怒意,“你不要頂著這臉說放之言!”
“好好好,”沈流響道,“大家都是仙門中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今日棄我而去,來日修真界人人都要說,北侖劍宗盡是些見死不救的無修士。”
他眉梢輕挑,話音一轉:“但你若救了我,師兄一高興,說不定就給你和素真人搭紅線,倒是你就能和素真人修正果,嘿嘿嘿了。”
葉冰燃聽他拉拉說完,淡聲道:“你好聒噪。”
沈流響:“……”
“我暫不是南曜權對手,”葉冰燃坐了回去,語氣生,“若他尋來,我便只能讓他將你抓走了。”
沈流響小聲道:“你剛才還安我,說你和魔尊五五開呢。”
葉冰燃冷冰冰地了他一眼,“有鞭傷,打不過。”
沈流響識趣的噤了聲,葉冰燃目低垂,看向白皙細瘦的手腕,若有所思:“或者,我幫你一劍斬了縛靈繩。”
沈流響趕忙把手到袖口里:“那我寧愿被魔尊抓回去。”
他話音剛落,口傳來腳步聲,“是麼,既然如此,與我回去吧。”
“?!”
轟——!
整座山林震不止。
沈流響險些被空中肆的靈力攪得碎骨,好在葉冰燃是用劍的,以法抵擋南曜權攻勢后,順手給他設了個結界。
沈流響得一塌糊涂。
早知如此,當年評選最佳男配時,就投劍尊一票了!
葉冰燃未說謊,醒神鞭打的是七分三分神魂,神魂最難理,至今都未恢復完全。
何況,他雖無限接近化神境,但始終差了一步,此時絕不是南曜權的對手,手數次,已有落敗之勢。
葉冰燃角溢出一縷鮮,臉微白,落回地面連退數步。
沈流響立馬上前,扶住他,言又止:“要不……”
葉冰燃淡淡瞥了眼他:“你是想勸我走麼,同是仙門中人,我做不出這事。”
“不,”沈流響干笑,“我是想說,要不你再加把勁。”
葉冰燃:“……”
南曜權看著兩人,眉頭皺了皺,面不耐地一掌轟去。
兩人又纏斗起來。
月灑在沈流響上,他正思索如何,無意間瞥見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多了道影。
他渾一僵,被人從后纏住腰,一把抱懷里。
耳邊傳來癡纏低語,“澈澈,我總算抓到你了。”
打斗中的兩人停手來,臉皆是一沉。
“花濺。”
“三妖王。”
沈流響微睜大眼,僵地扭過脖子,和一雙波漣漪的桃花眼對視了下,頭皮發麻。
了。
是公狐貍!
花濺妖氣十足地朝他一笑,驟然后退,帶著他消失在原地。
素白澈待凌夜離宗,也迅速追了上去。
他有溪指路,本快趕到了,又聽聞葉冰燃來了,換了地方,臉難看起來,“葉冰燃為何救他?”
“不知,”溪只能知曉大概,“南曜權追上去,這會……三妖王來了!”
素白澈失聲:“花濺?!”
他嚇了跳,腳步都放慢下來,這名字勾起他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兩人初見,花濺便莫名其妙纏上他,將他擄到法妖舟中,用特殊鞭子得他渾發又酸又疼不說,還一口一個“澈澈”,得他只犯惡心。
若非當時被人搭救,真讓花濺得逞了。
他至今清晰記得,臨走前,那雙桃花眼詭異地著他,“下次,我會讓你,求我上你。”
素白澈打了個寒,堪堪止住,“……我還是回清凌吧。”
溪:“他抓走沈流響,帶人回了妖舟。”
素白澈渾一震,忍不住拍手好。
月微暗。
一葉扁舟靜靜飄在湖面,忽然間,舟一閃,消失在空中。
與外表的平凡樸實不同,舟打造的如同宮殿般富麗堂皇,擺設極盡奢華,房彌漫著擾人心扉的幽香,聞一下便讓人如踏夢般,深陷其中。
花濺將擄來的人一把推大床,讓人陷細的床被間。
他迫不及待地欺而上,溫熱手指上‘素白澈’下,挲了下,里吐出蠱般的低語。
“澈澈,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香料,乖,再等會,畢竟第一次,我總要溫些不是。”
過了須臾。
花濺看床榻上麗的人兒,白皙臉頰開始泛紅,子止不住抖起來,明白他已然陷,當即也按捺不住了。
他一把拽下人帶,準備進行下一步。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按住他。
“等等,”
床上的人睜開散著水霧的眼眸,嗓音輕,“我怕疼,能讓我拿一顆止疼的靈丹麼。”
花濺對人總會多些耐心,何況眼下人已經屈服了,甚至為歡好之事準備起來。
如此主,極大取悅了他。
“澈澈,你明知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沈流響起了一皮疙瘩,表面的笑了笑,扯下腰間小黑袋,“沒力氣,你幫我打開。”
花濺最不得人手腳無力的姿態,見狀紅了眼,只想趕找到靈丹把人辦了。
他將星花袋系繩解開,“澈澈,等會我輕……”
“輕你大爺!”
沈流響念出法訣,一腳將人踹飛出床。
花濺猝不及防被踹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視線變陷黑暗,腦中響起轟隆隆的噪音,靈力宛如瞬間消失了般。
他頭上套著黑布袋,掙扎著起,又被一腳踹回地面。
沈流響將人按在地上,一番拳打腳踢。
妖舟響起連連哀嚎。
揍了半柱香時間,趴在地面的人漸漸不了,沈流響了口氣,累的癱坐在地上,瞅了半晌,不解氣地又踢了一腳。
“濺濺,要不要求爺輕點啊?”
幸好他早知花濺對素白澈的手段,在進妖舟的剎那,咬住舌尖封閉了嗅覺,沒讓迷香侵腦中。
花濺確實修為高深,星花袋蒙在他頭上也沒立即昏厥,撐了這麼久才沒靜。
沈流響不敢掉以輕心,起系好帶,了眼四周,在一面墻上尋到一長皮鞭,取來將花濺手腳綁起來。
這玩意兒是花濺得意的法之一,修為再高,被鞭,也會瞬間手腳無力。
本該是個能名揚四海的高階法,可惜落在花濺手中,淪落到在床上發揮作用。
沈流響摘下星花袋,一張著邪氣的臉映眼眸。
高鼻梁,淺潤薄,眉心有一朵盛放花紋,因桃花眼安靜閉著,整張臉了幾分活氣。
三妖王,花濺。
原著里,每次出場不是在拐素白澈的路上,就是已經將人按在床上蓄勢待發。
畢生致力于將素白澈變自己的人,是個一直在努力,從未功過的另類勵志人。
妖舟是花濺本命法,以他筑基期修為本出不去,只能等人醒來放他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地上的人了。
花濺睜開眼,臉一片霾,“你不是素白澈。”
“放我離開妖舟。”
“你這法當真厲害。”
沈流響蹲下,手腕,“我說,讓你放我離開妖舟。”
花濺置若罔聞,眸微轉,凝視近在咫尺的面容,“本王很好奇,你原本長什麼模樣,若是不丑,改日便收了你,本王見慣乖順的人兒,偶爾也想試試你這般辣的。”
沈流響角微,出三細長手指。
“三聲,不打開妖舟,我就不客氣了。”
“你難道不知本王皮糙厚,一般法傷不了分毫,”
花濺有恃無恐,微勾角著一抹輕挑的意味兒,“你要怎麼不客氣,在床上榨干我麼。”
沈流響自顧自的倒計時。
“三、二、一——”
話音落下,他食指朝花濺眉心去。
花濺臉倏然大變。
眉心……是他的命脈!!!
若被按住命脈施法,不管多麼低級的法都能擊中他,想讓他隕輕而易舉!
沈流響按住掙扎的花濺,指腹帶著一抹涼意上花紋,低念了句法訣。
花濺形一僵。
妖舟部寂靜須臾,下一瞬,毀天滅地的笑聲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流響看著在地上笑得打滾的花濺,間吐出冰冷話語,“再不放我出去,我便讓你笑死在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濺快要瘋了,一邊拼命抑制笑意,一邊心頭五味雜陳。
這修士……竟只用這種方式他……他的妖丹,世間之人誰不眼紅,竟沒有殺他奪妖丹的打算麼。
一葉扁舟重新出現在湖面。
與此同時,天邊數道長虹降落于此。
沈流響影一晃,出現在湖岸邊,抬眸便看見三道影。
追來的南曜權和葉冰燃,還有總算找到他的凌夜。
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沈流響稍作思索,腳步往凌夜那微微一挪。
南曜權沉聲:“縛靈只有我能解開。”
言下之意,若想恢復修為,遲早還是要求他,不如現在就乖乖往他那走。
凌夜淡然一笑:“師弟只管過來,他上九法來源你父親,所以對你構不威脅。”
他說著,訣破了南曜權的易容,沈流響了下臉,不再猶豫朝凌夜走去。
南曜權臉一沉,驟然出手擒拿,凌夜眼神微冷地攔下,兩人之間靈氣炸裂,地面轟然裂開數道巨。
沈流響被肆的靈力沖擊得不住后退,差點跌湖中。
葉冰燃一把拽住他手腕,“凌宗主讓我帶你先走。”
話音剛落,湖心扁舟影一閃,花濺現,直朝沈流響而去,“好生熱鬧,加我一個。”
葉冰燃眉頭一皺,將沈流響推開,劍對敵。
四陷混戰。
沈流響人都快看傻了。
回過神,發現沒人顧得上他,轉拔就跑,誰知才走了沒兩步,便被南曜權空施法定在原地。
與此同時,花濺角勾笑:“打下去不是辦法,不如讓他自己選。”
他訣,一道法朝沈流響打去,“我這招自創法,可以看出他最親近誰,愿意粘著誰,喜歡跟誰走。”
沈流響微睜大了眼,彈不得。
視線中玄一閃,隨后他被人一把拽懷里,腳步在地面轉了圈,堪堪停下。
擺在風中掀起一陣漣漪。
微啞的年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師尊,弟子來晚了。”
沈流響眸了下,“你來做什麼……”
不過筑基期修為,來不是送死麼。
“嗷嗚~”
巨大的天狗忽然從黑云躍出,抓起地面兩人,扇起足以遮云蔽日的翅膀,眨眼飛至千里之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