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也好，我只想離你近些，與你說說話。”

絮絮叨叨說了半個時辰，趙霖抿了口茶，發現床榻上的小呼嚕還在繼續。

他心道，沒想到沈香哥哥連呼嚕聲都這般可。

像個小孩一樣。

今夜空中泛著熱氣，趙霖眉梢微，擔心床榻上的人在被子里悶壞了，準備去掀開些。

室多了道影：“師尊留我一會兒，你倒是速度快。”

趙霖行禮，喚了聲師叔。

周玄瀾回到院子，發現沈流響房門大敞著，進去了眼，臉驟沉。

師尊蜷在被子里睡覺，茶桌兩邊分別坐著寧潤辛和趙霖，兩人端著茶杯，目落在床榻上，也不說話，似乎陷某種僵持。

周玄瀾冷著臉，思忖片刻。

轉走了。

他不過是個弟子，沒立場趕人走。

回到房間，周玄瀾關門時指尖微，停頓了會兒，最終砰的關上了。

他眼簾低垂，朝床邊走去，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地面擺了雙眼的鞋，往上一瞧，床榻上側臥了個年，細青散地鋪在床單上。

烏睫輕垂，睡恬靜安然。

周玄瀾愣了下。

師尊在這，那隔壁床上躺著的是誰？

他頓了片刻，在床邊蹲下，黑沉眼眸盯著沈流響臉龐許久，薄微，低沉嗓音出一聲輕嘆。

“師尊當真厭我嗎？”

一天一夜沒休息，沈流響睡得昏沉，模模糊糊察覺到有人到床邊來了。

微睜開眼，和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對視了下。

他約記得，為了避開寧潤辛等人叨擾，跑到周玄瀾房間睡覺了。

殘留的意識在腦中敲響警鐘。

——擔心被徒弟丟出去。

沈流響指尖抓被子，細瘦子往床里邊挪了下，臉龐又微微側過，騰出大半枕頭空間。

他含含糊糊開口，半夢半醒間，慵懶嗓音著十足意。

“別趕我走，’”

“枕頭分你一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