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冷聲:“你若再做違背形象的事,我便放出夢魘的氣息,咱們魚死網破吧。”
話說到這份上,素白澈只好配合,掩輕咳了聲,接過裘,溫溫的說:“多謝。”
葉冰燃微微頷首,視線又落到別。
素白澈睨了他一眼,忽然好奇起來,問溪:“你說,若是我讓葉冰燃不去搭救沈流響,他會聽我的嗎?”
溪語氣凝重:“倘若如此,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便毀了,我不會讓你這樣做。”
素白澈眉梢一挑:“在他心里,我是什麼樣的?”
“自然是很好,很好,很好。”
“誰給他的錯覺。”素白澈嗤笑著搖搖頭,穿上裘,周洋溢起一暖意,竟還是件法寶。
室爭論聲漸漸停息。
門忽然開了,葉冰燃被進去,聽完吩咐,點頭道:“弟子盡力而為。”
藍蕭生點燃香,再次叮囑道:“夢魘會用流響的記憶來對付你,切記不要陷進去,在幻境中保持清醒,尋到夢魘真擒住他。”
葉冰燃:“師尊放心。”
他左思右想,沈流響的記憶里沒有能他心境的,因此無論夢魘如何縱,他都不可能中招。
這般想著,葉冰燃睜開眼,看見了漫天雪花。
凜冬時節,整個劍宗籠罩在無邊雪間,各峰銀裝素裹,后山空地白雪皚皚。
葉冰燃盯著握劍小手,愣在了鵝大雪中。
這場景,像極了他剛宗的那兩年,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便是在后山練劍。
此刻手中握著的,就是他擁有的第一把劍,離天。后來歷練遇險,這劍為救他碎了,殘骸至今保存在他房里。
葉冰燃手指過劍,聽見悉劍鳴,眼底流出懷念之。
初宗門的兩年,這把劍是他唯一的朋友。
“老伙計,你怎麼在這。”
既然是沈流響的記憶,為何會出現離天劍,難不他們小時候見過。
葉冰燃心生疑,又極快否定了。
不對。
若是見過,他不會沒有印象!
這段時期的記憶一直被他藏在了心底最深,有他最為深刻,無論如何都不舍得忘的片段。
他就是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遇見了素……
電火石間。
葉冰燃僵在了原地。
一滴冷汗,從額角悄然滾落。
這時,后傳來由遠及近的氣聲,葉冰燃全倒流,握劍的手冷若寒冰。
不可能……絕無可能。
定是夢魘暗窺了他的記憶,來迷他,一定如此!
可是……
這里并非他的識海,是沈流響的……
“欸,木頭。”
清脆聲響,從后不遠傳來。
葉冰燃渾抖,幾乎握不住手中劍柄,一條條在冷白皮下的青筋,盡數突現。
“你便是藍伯伯說的,那個不說話,不理人,只會埋頭練劍的木頭弟子?”
冷風卷起空中雪,狠狠撲打在葉冰燃上。
他吐息急促,聽著后加快的腳步聲,費勁全力氣,轉了過去。
一個模樣俊俏的小男孩闖視線,穿白紅襟帶,頭上倒蓋了片翠荷葉,遮住漫天飛舞的雪花。
他微抬起頭,致俏麗的小臉從荷葉下浮現出來,冰冷的雪花拂過他的眉眼,煞是好看。
那眼尾微翹的眼睛眨了眨,目投向與他年齡相仿,佇立在雪中,呆呆的小劍修。
凝視片刻,他勾起角,笑了下。
“雪中冰玉,人間絕呀。”
話一出口。
離天劍墜落于地。
葉冰燃瞳孔驟,張咳了口,雙目猩紅,盯著面前妝玉琢的男孩,形搖搖墜。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