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遠角一咧,“臣也抱過圣上,穩當得很。和馬相比,是不是臣更勝一籌?”
顧元白,“總是比畜生更通靈的。”
薛遠角一僵,他眉眼下的時候整張臉便顯得沉鋒利,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道:“圣上要是對臣下的馬興趣,不若下車騎會臣的馬?”
顧元白沒了興趣,道了聲“不了”就合上了車窗。
薛遠余瞥了馬車一眼,惻惻地笑了。
他本來也沒有邀請顧元白騎馬的想法,但現在小皇帝一拒絕,薛遠卻覺得必須得讓他下了馬車騎馬了。
顧元白正翻開了本書,旁的小太監問道:“圣上今日想喝哪種茶?”
“來壺雙井綠,”顧元白道,“泡得淡些。”
小太監小心拿出茶葉,“是。”
雙井綠是圣上近日喝的茶,茶芽葉厚,行如爪。泡在水中時澤清澈亮,滋味醇香,齒香氣久彌而不散。小太監小心翼翼地正泡著茶,旁的圣上剛剛翻過一頁書,馬車就突的一個不穩,整個車廂都晃了起來。
顧元白扶住了車壁,厲聲:“怎麼回事!”
馬車中的茶水灑了一地,將層層毯了個遍,坐的地方沒法坐,站也站不直,整個馬車都沒法乘人了!
外頭一陣嘈雜,顧元白提袍徑自出了馬車,眉目沉沉往下一看,原來是一個前頭引車的馬上扎了一個深深的尖利石頭,整個馬都跪伏在地哀嚎。
顧元白眼皮一跳,轉頭往周圍看去。
路邊確實有不細碎的石子,有幾個也是尖頭鋒利。但偏偏就是這麼巧,巧的馬上的那石頭都能角度刁鉆的扎進去,巧的整個馬車都灑滿了茶水。
顧元白冷冷一笑,“張緒。”
侍衛長大步走過來道:“圣上,傷的馬匹會派人前來運走。馬車現在無法坐人了,圣上不若騎臣的馬,臣在前頭牽著您走。”
“不必,”顧元白道,“如此太慢,宛太妃還在等著朕。”
薛遠正在這個時候牽馬而來,他了自己坐騎的鬃,悠悠道:“圣上,何不試試臣的馬?”
侍衛長眉頭一皺,正要反駁,就聽薛遠慢條斯理道:“馬的主人比畜生略通些靈氣,想必馬也是要比一些人要聰明一些。”
“臣會抱牢圣上,”薛遠扯開笑,諷刺,“臣的馬也會托牢圣上。”
顧元白和他對視一眼,瞇了瞇眼道:“薛遠與朕同乘一匹,張緒,你帶上朕的太監。”
薛遠恭恭敬敬側道:“圣上請。”
顧元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踩著腳蹬翻上了馬。他雖然不好,但并不意味著他沾不得騎,耐久力雖然差,但基本盤可不丟人!
這上馬的一下行云流水,薛遠牽住了韁繩,正想翻上馬,誰知道顧元白突然雙一夾,馬鞭一揚,“駕!”
馬匹陡然跑了起來,薛遠被生生在地上拖行了十幾米,才靠著雙臂的力量生生翻上了馬背,坐在了小皇帝的后。
他一的塵土,手上甚至勒出了痕,半個子火辣辣的疼,整個人狼狽至極。薛遠眼中泛著煞氣,口中含著腥味地問道:“圣上,你跑什麼?”
“薛遠,”顧元白低聲道,“朕看上去很好騙?”
薛遠手從小皇帝的腰側穿過,勒住了小皇帝手里的韁繩,他的手因為被拖行和韁繩的纏繞變得滿是痕和傷,卻還是十分的有勁,沒有一的抖。
“老子毀你一匹馬,”薛遠在顧元白耳邊帶著腥氣的道,“你就讓老子死?”
“圣上,你怎麼這麼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