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張氏好幾代人都是做生意的人才,但士農工商,商人做大后被剝削也大,張氏被各種有權有勢的人剝去的錢財數目大得嚇人,這個來剝一層,那個也來剝一層,偏偏都認為他們京西張氏富得流油,讓京西張氏有苦也說不出來。
像是江南俞氏,淮南呂氏,人家背后有靠山,孝敬也只要孝敬一個人就夠了。張氏夠了這些苦,他們也想找靠山,但看來看去,就得到了圣上要建商路的消息。
冬日時圣上也放出過要開放邊關互市的消息,但那次最終還是不了了之,此番得到圣上的這則消息,張好的父親便從外省回到了京城。
張好約約聽說過家族的打算,好像是想要借著某位員的手朝著圣上送禮表上誠意。但沒想到到了最后,反而是他在寶寺見到圣上了。
顧元白一一把想問的東西問完之后,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他面上不聲,點了點頭之后就讓張好退了下去。
宮侍輕聲問道:“圣上是否想用些茶點?”
圣上出行,自然是無比講究的。顧元白點了點頭,宮侍就掏出了一個巧的小木盒,從中拿出糯致的糕點,再溫水煮茶。
其他不論,單說顧元白坐的這小小毯,就是宮廷貴族毯,發均是羊崽上最茸的發再輔以織,之后再用植出來的水進行染,來回幾次使平均染到每一發之上,最后了品后,毯上就會永久留下花草綿長清香。
宮中鋪在地上踩著的毯也是這樣制,皇家的奢華總是在低調細節之間,這是皇上的臉面,也是天下人所追求的極致。
這樣一方小小的毯,要是重新建起綢之路,絕對能賣出一個讓顧元白滿意的價格。
國庫中存放著全國財政收,顧元白也存了不這樣奢華細的東西,就等著日后去坑外頭的真金白銀。
顧元白吃著宮中的茶點,想著怎麼用京西張氏來同邊關游牧民族組一條固定的商路,思緒飄飛之時,就聽侍衛長無奈地道:“圣上——”
顧元白才想起醫對他說過的不可思慮過重,他抿笑了笑,“好了,朕不想了。”
難得放松出來玩,就不想這些事了。
“你們也休息片刻,”顧元白道,“待休息好了之后,咱們就下山。寶寺的齋飯雖然好吃,但缺了點葷腥。”
侍衛們各自找了地方坐了下來,山中清風吹拂而過,顧元白閉目倚在靠背上休息。沒過一會兒,他突然聽到了近傳來了幾聲鳥聲,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幾只鳥雀飛到了亭中石桌上,正在低頭啄著沒用過的茶點。
顧元白手拿起一塊點心掰碎,放在掌心喂食這些鳥雀,不過他高估自己了,幾只鳥雀低頭啄了幾下之后,顧元白就覺自己掌心疼得應該都紅了。
他將手中的碎食放下,環視了一圈,道:“薛遠。”
正依著柱子站著的薛遠抬頭往他看了一眼,邁步走了過來,“圣上?”
顧元白示意他開手來,薛遠瞥了桌上那群鳥雀,頓時森然一笑。
他乖乖出了手,乖乖讓圣上把碎食放在了他的手里,在那些鳥雀警惕又想上前時,也乖乖的一不。
最終,他這個人形喂鳥機得到了信任,鳥雀一撲而上,埋頭在他掌心啄著食。
薛遠手心都是先前被拖行出來的傷口,這些鳥雀的輕啄卻沒讓薛遠覺得有什麼痛,反而有些意。
“圣上,”薛遠話里有話,“臣還不夠聽話嗎?”
顧元白道:“聽話就不會傷了朕的馬了。”
“臣也被圣上罰回來了。”
“你也敢帶著朕疾馳了。”
薛遠笑了,他手倏地握,鳥雀群飛,還有一只來不及飛走的鳥雀直接被他握在了手里。他另外一只手著不斷啼的鳥雀,從掌心中出一個鳥頭來,“鳥雀羽,圣上不妨上試試?”
顧元白懶洋洋抬起了手,在鳥雀的頭頂擼了幾把,“尚可。”
鳥雀羽是灰,玉般指尖上去的時候更顯致,薛遠低頭看了一眼,心中郁的煞氣突然尋出了一個出路。
小皇帝好像不喜歡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