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宗親權貴的里,住持也知道了一些事。
皇上對著宗親都能出手,又何況他們這些和尚?如今朝廷不要他的寺田,住持細思極恐,當天回了寶寺之后,再統計了一遍寺廟中的寺田,發了發狠,只留下夠寺中僧人吃飯用的畝數,其余的九全給了朝廷!
而然第二次的敬獻,也被皇帝拒絕了。
再次從衙門走出來的寶寺住持雙目從呆滯到凝重,一路回到寺廟時,沉聲吩咐道:“拿來紙筆。”
小沙彌送來了紙筆,住持深吸一口氣,穩住發抖的手,寫下了一篇文章。
開頭贊頌圣上仁德,并在佛祖指引之下,寶寺請求圣上接寶寺獻上的九寺田,讓這些寺田也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好全了我佛慈悲。寫完這些話后,住持手抖得更加厲害,他狠狠心,繼續寫了最后的一段話。
寶寺號召天下慈悲為懷的寺廟,共同捐贈寺廟之中的寺田。
住持幾乎是含淚將這篇文章讓人送下山的。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等這篇文章被天下寺廟看到之后,有多人會咬牙詛咒他去死了。
天下人多麼夸贊他,被了利益、于輿論迫之下的寺廟就有多麼恨他。
唯一得了利益還不招人眼的,大概就是朝廷了。
等第三次寶寺將寺田送來時,顧元白看著一同送過來的書信,打開一看,啞然失笑。
前來通報的人問道:“圣上,此番還拒?”
“自古以來都是三辭三讓,”顧元白搖搖頭,失笑,“朕沒打算做什麼呢,這寶寺的住持自己就自陣腳了。”
許多朝代都用佛教來統治百姓思想,寺廟和佛教的存在有許多的好,顧元白就算冗僧,也不會太過,更何況寶寺是先帝封的皇家寺廟,顧元白又怎會對其無理?
只能說這都是寶寺住持自己嚇自己的。
繼續再讓人家胡思想,這都有些不好了。顧元白道:“私下和住持說上一番,就說朕對他寫的文章很滿意。”
有了這句話,即便這次寺田再被退回去,想必寶寺也能安定下來心了。
相比于百千畝的寺田,顧元白現在更關注的是白棉花一事。
前幾日,孔奕林就獻上了棉花的種子,顧元白沒種過這東西,就將孔奕林從翰林院調出,同工部的員一起去研究這小小的種子。
依稀記得棉花好像是三四月份種植,的顧元白就不了解了,如今雖然晚了些,但也有可能趕得上。
要是棉花真的在今年就能種出來,民生、軍事,有了此能救多人命。
顧元白一時之間想出了神,田福生給杯中添了茶,道:“圣上,剛剛馬廄的人來了消息,說是紅云又踹傷了一個人。”
顧元白回神,聽到這話苦笑:“這東西進宮就是來耗朕的。”
“走,去瞧瞧它。”
一行人往馬廄而去。馬廄之中,顧元白瞧見了抱著果子在一旁啃的小老鼠,他心中好笑,沒想到薛遠還真是將這小老鼠帶給紅云玩的。
只是紅云好像對老鼠沒什麼興趣。
汗寶馬被照顧得很好,只是它不愿意被套上馬,上只有一個韁繩,顧元白甫一走進,略通人的馬匹就對著他嘶吼了一聲。
紅燦燦,顧元白被迷住了,當機立斷轉朝著薛遠看去:“帶著朕騎一騎馬。”
薛遠挑眉道:“圣上,您傷好了嗎?”
顧元白:“只管聽朕的就是。”
薛遠就聽他的了。他牽出馬來,沒有腳蹬,顧元白不好翻上去。邊的宮侍要去搬凳子,薛遠嫌麻煩,直接抱上了小皇帝的腰,將他托上了馬。
等顧元白上了馬后,薛遠翻坐在了他的后,手掌握著韁繩,“圣上,臣駕馬了?”
顧元白后背一靠,舒舒服服地道:“走吧。”
馬鞭一揚,千里馬就風似地跑了出去。
顧元白的袍和發飛舞,薛遠低頭看了他一眼,角一勾,鋒利的眉眼在疾風之中暴,他帶著小皇帝策馬了一段時間后,就心的放緩了速度。
“圣上覺得如何?”
顧元白“嘶”了一聲,道:“爽。”
就是太過于虛弱,大側仍然有些火辣辣的覺。
薛遠聽到了他的這道“嘶”聲,揚手勒了馬。雖然想到了小皇帝有可能會傷,但等真的見識到之后,還是有些心微妙。
怎麼能這麼?
薛遠找了沒人的綠蔭地,請顧元白下了馬。先前上馬之前,田福生就遞給了薛遠一瓶藥膏,就是唯恐圣上傷。
“圣上,”薛遠單膝跪在了坐著的顧元白面前,分開了顧元白的雙,“臣得給您上個藥。”
顧元白有趣地看著他:“薛侍衛,你這是要親手給朕上藥?”
薛遠慢條斯理道:“圣上,臣帶您出來奔馬,您傷了,臣心中自然覺得惶恐。”
顧元白嗤笑一聲,不信他真的會如此乖覺,于是袍子一,道:“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