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地看著顧元白垂下了眼,影淺淺一遮,便是幾分難掩傷心之意。
“——我吃,”薛遠連一彈指的時間也未曾堅持住,他扔了勺子,埋頭兩三口喝完了一白瓷的藥水,小心翼翼,“我吃完了,你別傷心。”
良久的長途跋涉,未曾給圣上帶去分毫的風沙之。鋒利的寶石被打磨得更加圓潤,閃著沁人心的暖,讓薛遠只要一看,便心底跟著疼。
顧元白往藥碗后看了一眼,愉悅地彎起了雙眸。
薛遠不由上前,“我當真好了。”
“傷筋骨一百天,”顧元白起去理政務,“你要聽我的。”
“好,聽你的,”薛遠跟上去,“圣上讓我吃到何時我就吃到何時。”
顧元白角一勾,出一份奏折道,“今日之后便可以停了。”
薛遠眼睛一亮,“當真?”
“當真,”顧元白指腹挲著指骨,玉扳指溫潤如舊,笑話他道,“你才吃了幾個月的藥,日日都是這般苦著臉的模樣。”
薛遠否認,“這不是擔心滿的苦味會臭著圣上嗎?”
顧元白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余起,如一條紅線,纏纏綿綿圈在了薛遠的上,“朕喝了許多年的藥,這些時日也從來沒斷過,難不朕也臭了?”
“這……臣也不知道,”薛遠慢吞吞地道,“畢竟圣上好久都不讓臣了。”
他話語之中的含義已經明目張膽,顧元白失笑。他將政務放在一旁,手肘撐在桌上,朝著薛遠勾了勾指頭。
薛遠像是口的人終于看見了飽滿的梅子,轉瞬便湊了過去。
圣上舉起袖袍,寬大的袖遮掩住兩人的面容,他羽睫微,在影下輕輕送上一,“什麼味道?”
“香的,”薛遠閉著眼睛,鼻子,嗅著圣上齒間的味道,“清香幽幽。”
圣上被逗笑了,又親了他一口,安道:“乖。等朕理好政務,晚上再陪你玩。”
袖袍裹著香風落下,薛遠被圣上這一句安弄得耳尖泛紅,他站著發了一會兒的愣,乖乖走到一旁盯著圣上不。
過了半晌,薛遠面紅,呼吸加速地給了自己一掌。
薛九遙,你怎麼像個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