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麼想了想,就覺得心口疼,到不適。
薛遠鼻音倏地濃重了起來,“元白,別不喜歡我。”
“我只是說一個可能。”顧元白認真地回道。
薛遠的表緩緩變了,眉尾微皺,角下,又是那副讓顧元白覺得心口揪疼的神。
顧元白定定看了他片刻,上前在薛遠眉心落下一吻,低聲:“薛九遙,我曾同你父說過一句話。天下是朕的天下,你是朕的人,你做的事不是為自己而做,而是為朕而做。其他人朕不放心,其他人看過的國家,也不是你眼中看過的國家。”
他的聲音也好似被月波濤過,“安心去,全須全尾地回來。京城每日快馬送信,我等你與我說說境外風,送我各國小東西。”
“去吧,回來時,再也沒有人會因著你夜宿宮中而彈劾你了,”顧元白輕聲,“我也不用這麼擔心你的以后了,因為你總有辦法留在我邊,對不對?”
薛遠:“對。”
我總有辦法留在你邊。
顧元白憐地親了親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恒在,朕便在。放心去飛吧,朕永遠在這。”
薛遠抱住了他,親了回去。
來年二月,春草飛生,海上綢之路與陸上綢之路一切準備就緒。這一日,人山人海齊聚在街市兩旁,盛況空前。
軍隊五千人,馬萬匹,放置著各種等待販往各國的資車輛綿延不絕,自發跟隨商戶三千者戶。鑼鼓喧天,送行重走路上綢之路的人們熱火朝天,緒高。
顧元白就要在這里送行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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