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
“人家不過只是值沒到你的標準, 你可以指責,但殺心就過分了啊, 我會報警的。”簡然說,“更何況長什麼樣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面對室友的唾棄, 沈子驍只有一句話:“呵呵。”
簡然不想當著沈子驍的面拆快遞,問他:“你吃飯了沒, 今天又不出門?小心悶得長。”
沈子驍把圍巾和剩下的團扔進垃圾桶里, 爬回床上,說:“我讓老季給我帶飯了,這麼冷的天, 傻子才出門。”
簡然只好先把快遞塞進了柜里,拿起手機在狗東上下了一個單。
狗東的速度很快,第二天簡然就拿到了快遞, 為第二個在寢室掛床簾的人。
季源希在床下圍觀,一臉翻農奴把歌唱的表, “然然, 你不是嫌掛床簾娘麼,當初我掛的時候,你怎麼說來著?”季源希生形象地模仿著簡然的語氣, “‘臥槽我們寢室是睡了位小公舉嗎, 真他媽辣眼睛’……”
柯言樂笑了,“真的好像啊。”
沈子驍說:“我國著名哲學大師王境澤說過, 誰都逃不過的真香定律。”
簡然淡定地給床簾掛上勾, “我對掛床簾沒意見, 但我對你掛的紅卡通蕾床簾有意見。”
季源希分辯道:“都說了是我老婆給我買的!”
“老婆買了你就掛?”簡然冷笑,“瞧你那點出息,508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簡然買的是純灰床簾,遮效果一流。他坐在床上,問:“你們能看到我嗎?”
柯言:“不能。”
他放心了。
沈子驍從外面傳來,“不過好端端的,你為啥突然掛床簾啊,是我這張臉讓你到厭煩了嗎?”
簡然沉默了一下,說:“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數就行,沒必要說穿。”
沈子驍笑罵:“我艸你大爺。”
簡然在床上把快遞盒拆了,他買的是線團是黑的,價格偏貴,手上去相當不錯,還送了兩棒針。淘寶店里就有織圍巾的教程視頻,簡然邊戴耳機邊吐槽:世風日下!某高校大學生居然躲在床簾后做這種事!
簡然按照視頻上的教程試著起針,沒試幾下就功了,他自己都有點懵。當初他看到沈子驍和季源希擺弄了大半天還卡在第一步,還以為織圍巾是多難的事,沒想到soeasy啊!莫非是他在這方面有天賦?
……他一點都不想要這種天賦。
起針之后,就是機械地重復一個步驟,簡然也不追求什麼花樣,很快就上手了。而且他織了一會兒就有點上頭,要不是到了飯點,他覺自己能一直織下去。
織圍巾真好玩。
等等——簡然猛地掐了下自己的眉心。
這詭異的滿足和就是怎麼回事!這樣不符合他的人設啊喂!
季源希在下面喊道:“然然,驍狗,去吃飯嗎?”
沈子驍:“今天不用陪老婆?”
“和閨逛街去了,估計比較晚才回來。”
沈子驍:“不當備胎,滾。”
“然然呢?”
簡然強迫自己放下手里的活計,“走吧。”
沈子驍從床上探出腦袋,“帶飯,謝謝。”
季源希:“不帶,滾。”
天越來越冷,白天平均溫度只有十度。簡然不久前還穿著T恤短,現在只能靠續命。
季源希凍得直哆嗦,“臥槽這天又冷又干的,我為什麼要來北京上大學啊!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填志愿時腦子里進的水。”
簡然把下埋進的領子里,“應該快供暖了,再茍幾天。”
季源希嘆氣,“想買羽絨服,但是太貴了,便宜點的都要一千。”
季源希的家境絕對可以秒殺學校里百分之八十的學生,簡然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又為朋友斥巨資了。
“圣誕節禮?”
季源希搖搖頭,哭喪著臉,“是雙十一!你知道清空我老婆購車要花多嗎?整整一萬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下個月吃啥都了問題。”
簡然無地嘲諷:“羽絨服就別想了,看在同寢的份上,我待會兒轉你十塊。”
季源希:?
“給你買冒藥。”
“臥槽無——然然你有沒有心——”季源希出胳膊,想摟住簡然的脖子,卻在接對方的一瞬間,被靜電電得哇哇,一蹦三尺高,引來幾個路過的妹子側目笑。
簡然丟不起那人,加快步伐,和傻室友保持距離。
由于是周末,食堂人不多,兩人決定吃平時排隊N久的小火鍋。排隊的時候,還到了人——任青臨的室友,房輝馮。房輝馮是一個人,順理章地加了簡然吃飯小隊。
季源希第一次聽到房輝馮的名字,默默地念了好久,怎麼念舌頭都捋不直,不由地嘆:“學弟,你這名字也太神仙了,完全是對全國人民□□的挑戰啊!”
房輝馮一臉自豪,“那是,我活了十九年,還沒見過誰能把我名字念好的。”
季源希舉手認輸:“上海人民挑戰失敗。”
簡然:“廣東人民挑戰失敗。我有個朋友學播音,改天讓他試試。”
房輝馮:“哈哈哈哈哈嗝。”
三人圍著一張桌子,每人面前都有個小火鍋。簡然放了片羊卷進去,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麼沒見任青臨和你一起。”
房輝馮說:“他啊,最近忙著呢。”
“又不是考試月,有什麼可忙的。”簡然頓了頓,“之前和他打游戲,他每天一到九點就說要下線,季源希說他去約會了……”
房輝馮大大咧咧道:“哈哈哈哈不是啦,他是去準備運會了。”
簡然一愣,“運會?”
每年十一月,學校都會舉辦新生運會,簡然去年也被迫報名參加了幾個項目。今年的運會雨他無瓜,他都把這事忘了。
“對啊,”房輝馮說,“他和我們班其他三個人報了4*100米的接力賽,因為白天大家都有事要忙,只能晚上去場練練了。”
簡然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撈出剛剛丟進去的羊卷,裹上醬放進里。
好真香。
“我記得運會就在下個周末吧,”季源希用胳膊肘撞了簡然一下,“到時候我們去給學弟學妹加油啊。”
簡然:“到時候再看,我不一定有空。”
房輝馮繼續道:“除了準備運會,任哥還要帶學長上分,和學姐約會,整個一大忙人……”
簡然拿著筷子的手僵住了。
季源希的八卦之心立刻被點燃,“什麼什麼!什麼學姐?任青臨他……難道……”
房輝馮眉弄眼道:“就是學長想的那樣。”
季源希大喊了句“臥槽”,“任青臨這就有主了?那個學姐是何方神圣啊,居然這麼快就把任青臨這種級別的男神拿下了!”
簡然突然覺得,里的涮羊不香了。
“然然,你和任青臨走得近,你知道這事嗎?”
“嗯,”簡然淡淡道,“他是在追一個學姐。”
現在看來,應該已經追到了吧。
“啥?是任青臨追的學姐?”季源希一臉震驚,“不是……他長那樣,還需要追人嗎?”
簡然斜睨過去,“你以為誰都像驍狗那麼控嗎。”
“可我真的很好奇啊!”季源希道,“小馮,那個學姐到底是誰……小馮,你認識嗎?”
房輝馮聳聳肩,“不知道,我問了任哥幾次,他都不肯告訴我,我們班的人都在猜呢,論壇上都有帖子了。”
季源希連火鍋也不吃了,拿起手機刷論壇,“我他媽才幾天沒上論壇,就有這麼多瓜吃了,分析,技,投票……”
房輝馮神兮兮道:“那個投票最有意思了,你絕對想不到第一名是誰。”
季源希問:“是不是然然?”
簡然:“……”
房輝馮笑容逐漸凝固,“臥槽?”
“哈哈哈哈,就知道,我早就看那幫生了……”
簡然木然地涮著羊,“不是我。”
季源希:“啊?”
“那個學姐,不是我。”
季源希撓頭:“當然不是你啊,你不是學長麼。”
之前任青臨和簡然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對那個學姐并沒什麼興趣。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點想知道,能讓任青臨這麼死心塌地的學姐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管怎樣,任青臨能追到自己喜歡的人,是件好事。以后他會和季源希一樣,有事沒事就和朋友黏在一起,他也落得清凈。
任青臨應該和學姐說了他和自己形婚的事,學姐既然同意和他在一起,想必也不介意這事。
話雖如此,簡然心里還是怪怪的,甚至有點煩躁。
能快點離婚就好了,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項目什麼時候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