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賀知書醒來的時候邊已經空了，冰涼涼的一片，看起來人已經走很久了。

賀知書慢慢翻趴在床上又閉了眼瞇一會，他還是太虛了，現在只覺得腰又酸又。

這時門輕輕被推開，賀知書沒。他才覺有人站在邊，一角被子就被掀起了。還沒等他察覺到冷意，懷裡就被塞進來一個溫熱的東西，是一個電暖寶。

“寶貝，生日快樂。”艾子瑜低頭從賀知書耳垂到後頸淺淺啄下來：“起來了。”

賀知書了肩膀，抱了懷裡的暖寶：“別鬧我，很。”

艾子瑜就沒多做什麼了，只笑著把賀知書額前的碎發撥整齊：“再趴一會兒就起來吧，我去樓下等你。”

等艾子瑜走了有一會兒賀知書才磨磨蹭蹭的起來，他把睡扣子一顆顆系好，輕輕了額角。

下樓的時候艾子瑜正在廚房，聽見聲響就探出子笑意盈盈的看他：“起來了？”

艾子瑜小碎花的圍上沾了不麵，傻乎乎笑起來的樣子就和一條大狗一模一樣：“等我弄完這幾個蛋撻就能給你做蛋糕了。”

賀知書懷裡抱著暖寶，隔著一段距離微微歪著頭往廚房裡瞟：“你真厲害。”

艾子瑜沖他走過來，隨手撣了撣手掌上的麵，然後一把就把賀知書打橫抱起來到客廳沙發裡放下。艾子瑜的手很熱，隔著睡落在賀知書的後腰上輕輕了。

賀知書有些彆扭，微弱的掙了掙：“麵蹭我一。”

艾子瑜沒鬆手：“我給你按按。”他的作並不狎昵，艾子瑜諒賀知書為難彆扭的心思。他昨晚雖然足夠克制耐心，但總怕委屈了這人一點點。

艾子瑜的手法和力度弄的賀知書很舒服，一直繃的覺都放鬆了。按是個很耗費力氣的活，賀知書不好意思這麼麻煩艾子瑜。

“我上不難，你去忙吧。不是說蛋糕還沒做好？”賀知書從艾子瑜懷裡撐起來，自己靠在沙發上坐正了。

艾子瑜也沒多說什麼，用手掌輕輕挲了下賀知書的側臉就站了起來。他往廚房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站住了。

“我都忘了。”艾子瑜沖賀知書討好的笑了笑，轉去打開了防盜門。

賀知書也好奇艾子瑜去做什麼了，沒等三分鐘就看一個金黃的大狗歡快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艾子瑜慢了幾步，懷裡揣了兩隻貓後跟著兩隻貓。

賀知書噗嗤就笑了。

“我早上找人帶它們去驅蟲洗澡了，讓它們陪你玩會兒。”艾子瑜沖賀知書走過去，把懷裡的一隻貓拎著後頸遞過去：“抱抱，你最喜歡的那只，長大了不。”

賀知書的眼神溫和善，裡面是真真切切的開心，他著胳膊抱貓，想這些小東西長得真快。醫生喂的也好，都是大貓的樣子了。

二狗親昵的從賀知書小蹭來蹭去，金黃的大腦袋使勁的往賀知書懷裡塞，結果被賀知書懷裡的貓狠狠了一耳，委屈的土褐的眸子都了。

賀知書當時就心的沒邊了，放了懷裡傲的貓把二狗抱進懷裡擁了擁：“真乖。”

二狗大舌頭了賀知書一臉。

艾子瑜從廚房弄了個很大的果拼給賀知書放在手邊：“先吃點水果，二狗也喜歡，你們一起吃。”

二狗乖乖的給賀知書做狗皮褥子陪他看電視，邊還有小零食，也就不了。幾隻貓去大臺占地方曬太去了，今天天氣格外好。

艾子瑜烤的蛋撻很香，端出來的時候二狗嗖就站起來了，尾搖的像風車。

“一邊兒去，你媽還沒吃呢。”艾子瑜彎著手指彈二狗的狗頭，回去看賀知書：“你這些天口味都淡，今天可以吃一些甜的。”

賀知書把前半句自忽略了，笑道：“過生日這麼好啊？”

賀知書咬了一口，很熱，很甜，吃一些就不會膩了。

艾子瑜的眼閃了閃，沒說什麼。

蛋糕烤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正好趕午飯。艾子瑜收拾好了餐桌才去招呼賀知書。

“寶貝，生日快樂。”艾子瑜半跪在沙發邊，用那種卑微仰視的目看賀知書。

“早上不都祝一次了嗎？”賀知書手輕輕扯了扯艾子瑜的角，笑了：“你這怎麼還學上二狗了？”

艾子瑜握住了賀知書的手，態度很認真：“這一次的生日快樂是連著禮一起送的。”

他從側兜掏出了已經準備了很久的禮，紅絨的小戒指盒躺在手心裡。

賀知書幾不可見的皺了眉。

艾子瑜把戒指盒打開，裡面是一枚鉑金的戒指，花枝形狀不規則的一個圈，上面嵌著細細碎碎的鑽。很漂亮的一枚戒指，閃的每一道痕都是溫的，但也不顯氣，很配賀知書。

“抱歉。”賀知書輕輕合上了戒指盒：“我不能收。”

戒指本就是個特殊的東西，負不起這份責任和相等的意還不如不戴。賀知書把戴了七八年的戒指從手指上生生擼下來的時候就想，這輩子再也戴不起第二枚了。

“知書…”艾子瑜的眼神深的像海：“戴上吧…”

“我真的害怕…下輩子找不到你了…”所以你戴著，留下我的痕跡，以後不管你變什麼樣子，我都一定找到你。

賀知書苦笑：“心理上的安沒多大用。”他們都知道在自欺欺人，卻都不想點破。

“就當我求你。”艾子瑜垂著眸子，自顧自重新打開那個小盒取出戒指，他去拉賀知書的手：“求你…為我戴一次戒指。”

賀知書的心猛的一疼，短暫卻尖銳。

他還是回了手，賀知書沒過艾子瑜悲傷委屈的眼神。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手了艾子瑜的發：“…我可以戴。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艾子瑜抬頭，定定看進賀知書的眼睛。

“我走了之後…什麼都不要等，當天火化最好…我想水葬，能到看看那些好地方。”賀知書的語氣很平靜，和平常閒聊沒什麼不同。他看艾子瑜的眼神都是的：“那十五萬留給你，捐了留著都行…我知道你不缺錢…”

艾子瑜的子猛地一，他什麼都沒說，卻抖著手指去拉賀知書的手想為他戴上戒指。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戒指尺寸很合適，戴在無名指上，遮住了曾經那條細淺卻很難消退的痕跡。

艾子瑜給賀知書戴完戒指才站起來，他毫無預兆的摁住賀知書的後頸給了賀知書一個纏綿的深吻。他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去親賀知書，用這種比糾纏更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