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趕到公寓的時候,顧言笙覺得沈堪輿真的差不多快燒糊了,整個人都沒了意識,綿綿地任人擺布。
唐修接過顧言笙遞來的溫計,瞇著眼看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39度8,我服。同一屋檐下你能讓自己老婆燒這樣,這真小魚干了好嗎。”
顧言笙理虧道:“我是沒注意,你趕給他看
看。”
唐修從醫藥箱里翻出一堆,給沈堪輿做了初步的檢查,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快的,聽心音的時候卻停滯了一般,皺著眉反復聽了很多個地方。
“怎麼了嗎?”顧言笙有些看不得唐修在沈堪輿口這樣來去。
唐修收回手,說:“你把他扶起來,作慢一點輕一點,39度高燒一下都很難的,別看他不哭不鬧,就是能忍而已。他是你老婆,不是真的小魚干。”
顧言笙按照他的要求把人扶了起來,沈堪輿像是哪里被弄疼了,微微蜷著,干裂的哆嗦不止,像是想咬但是沒有力氣咬住,克制不住地發出了細微的低。
顧言笙茫然地皺起眉頭向唐修求助:“我很輕了,他怎麼還難?”
唐修氣得翻了個白眼:“在背后墊個枕頭啊!你就讓他這樣吊著?能不難嗎?”
顧言笙“哦”了一聲,默默照做。
唐修在沈堪輿的后背又聽了半天,摘下聽診嚴肅地問顧言笙:“他心臟平時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顧言笙下意識地回答。
唐修瞇起眼睛盯著他。
顧言笙吞了吞口水:“…我不清楚。”
“看你一臉蠢相,那些專業語你也聽不明白。我就直接跟你說吧,我覺得小魚心臟有問題,可能得過心炎,沒養好,現在不知道演化了什麼更嚴重的病,”唐修一邊說一邊從醫藥箱里拿出注,“我是腸胃科的醫生,對心臟的問題不是很懂,這次先給他用,點不刺激心臟的藥,你有空帶他去看一看。”
唐修啰里啰嗦半天,扭頭發現顧言笙正一不茍地調整著沈堪輿上冰袋的位置,好像并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唐修嘆了口氣,好輸瓶,放掉針管里的空氣,吩咐道:“你著他手腕…打左手吧,右手還要用呢。”
顧言笙將沈堪輿的左手從被子里拿了出來,隨即皺起眉頭:“他的左手好像有骨頭扭了還是斷了。”
“哈?”唐修彎腰下去看了一下,“……我去,這是被什麼東西碾了嗎?”
他只能把針扎在沈堪奧的右手,繞到另一邊去握起沈堪輿的左手,瞥了顧言笙一眼,邊輕輕轉他的手指,一邊拿腔調地哄道:“小魚乖,阿修哥哥給你看看骨頭有沒有斷,別怕哦。”
可能是真的骨頭斷了疼得厲害,被唐修這樣一掰,原本一不的沈堪輿睫忽然了,皺起眉頭嘶啞地嗚咽了一聲。
顧言笙眉頭也跟著皺起來,恨不得去扯下唐修的手:“你輕點。”
唐修沒理他,繼續轉其他的手指,道:“無名指肯定有骨頭斷了,其他應該只是扭傷。”
想到沈堪輿用這樣的手去提重,甚至做出一桌盛的晚飯,顧言笙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還能治好嗎?”
“我怎麼知道?我治胃病的,小爺。傷筋骨的事我是真沒轍了,等燒退下來了你帶他去看看吧。”唐修束手無策地聳了聳肩,走到一旁收拾自己的醫藥箱。
他收拾完了,看到顧言笙坐在床邊不知道發什麼呆,提著醫藥箱就過去朝他腦門上呼了一掌。
力氣不大,但也呼得顧言笙一臉懵: “你干什麼?”
唐修冷笑:“干什麼?揍你啊。跟我出來。”
兩人一到客廳,唐修就開始瘋狂數落顧言笙:“你說說你,長了一張和顧昀叔叔一樣的臉,為什麼就不能學一點他的商?你知道他當初把我媽迷什麼樣?你再看看你自己,我都不知道小魚喜歡你什麼,啊?喜歡你冷淡還是眼瞎耳聾?”
顧言笙悶不做聲地聽著,不反駁也不回應。從小到大,唐修罵他他從來不敢還口,因為本說不過他,只會被罵得更慘。
其實他真的很想頂一句:你也長得和硯之叔叔一模一樣,他從來沒罵過人,你為什麼隔三差五就罵我,還打我。
“別不吱聲啊,你不吱聲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來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唐修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還想著和你心里那棵大桐樹再續前緣?”
顧言笙規規矩矩地答道:“他要結婚了。”
唐修嗤笑道: “結婚就能阻止你們再續前緣?我不知道你什麼德?你就說你想不想吧。”
“不想了。”
“不想?”唐修冷笑一聲抄起沙發上的枕頭就丟了過去,“不想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欺負小魚?”
顧言笙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你居然敢躲?”唐修氣得跳了起來,抬起手又去呼他腦門]兒。
顧言笙無奈地停在原地一不地挨了他這一掌,讓唐修發泄完,才嘆了口氣輕聲道:“我想和沈堪輿好好過日子了。
“你又放屁了,你剛和小魚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麼放的。”
“那時候他做的一些事太過分了,我……”
“過分?什麼過分?”唐修直接打斷他,“你和大桐樹糾纏不清就不過分,他吃醋鬧點小脾氣就過分,對嗎?顧言笙我告訴你,當年這婚你要是咬著牙沒結,你要怎麼欺負小魚我都沒話說,但你既然結了,我就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你娶了他他就是你老婆,老婆是什麼啊?是要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的寶貝!人家孩子都給你生了,那麼可機靈的小姑娘,是一般人能生下來的嗎?鬧點小脾氣怎麼了,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你都得給他摘下來!”
顧言笙張了張,卻是啞口無言。
唐修又吼:“你聽到沒有? !
顧言笙趕點頭。
唐修見自己把人罵穩了,心滿意足地放緩了語氣:“剛剛打針的時候,不知道你聽見沒有,小魚喊了幾聲媽媽,他想家你知道嗎?了委屈才會想家,你這榆木腦袋懂不懂?誰還不是爹媽手心里的小寶貝了,要來你這里吃苦氣。”
“我…”顧言笙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唐修又瞪他,他被噎了一下,問道,“我能說話嗎?”
唐修抬了抬手:“說。”
“其實他鬧了很多次,我都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那次…他把蘇桐關進木桶里,我跟你說過吧?”顧言笙想起那段回憶,仍舊是覺得心底生寒,無聲地沉默了一陣才再度開口,“那次…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他差點就把蘇桐害死了。如果不是蘇桐寬容,選擇息事寧人,他又懷著孩子,肯定是逃不過法律制裁的。”
唐修撐著下垂著眼睫聽他說話,沒有出聲。
顧言笙覺得口干舌燥,說話特別艱難,才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沉聲緩緩道:“我沒想到他對我的執念深到了這個地步,足夠讓他去傷害別人,而且是危及命的程度。我就在想,到底是徹底讓他死心好,還是等他改過自新好。”
唐修挑眉:“你選擇了等他改過自新?”
“嗯。甜甜出生后,他跟我說,他會改。這麼久以來,他也確實沒再做什麼過分的事了。所以我想,或許真的可以跟他好好過日子。”
唐修抓住重點,坐直了凝視著顧言笙的眼睛條理清晰地道:“也就是說,你直到現在都不喜歡他,你只是覺得結了婚就是責任,所以不喜歡也可以過日子,對嗎?”
顧言笙想了想,輕輕點頭。
“嘖,”唐修了太,牙疼似的嘖了一聲,“我也收到大桐樹的請帖了。你老實跟我說,小魚棒打鴛鴦你跟他結婚這事兒,你是不是一直記恨著。就算上不說,你心里對大桐樹仍舊有執念,所以直到收到他的請中帖,你才真正心如死灰,才愿意毫無負擔地說出和小魚好好過日子這種話?”
顧言笙靜默一陣,又點頭,有些艱地道:“我想著,這件事,是真的應該過去了。
唐修氣從心頭起,舉起手又想打他,但是看他低眉斂目地等著挨打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了。
顧言笙有多喜歡蘇桐,他是最清楚的那個人。平時讓他開口喊聲哥哥簡直難如登天,但被他發現他喜歡蘇桐之后,這小子的就跟抹了一樣甜。
明明那時候他人已經在國外,他卻是隔三差五就要給他打越洋電話,和他聊很多關于蘇桐的事。
“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他,你別告訴我爸媽,他們說我畢業了才能喜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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