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天坐在門邊,懶懶靠著墻,抬眼問:“剛剛聽說可以探視了,但不能待太久,你進去看看嗎?”
陸上錦怔了一下,指尖扶上門板。
“我沒進去,”夏鏡天舉起纏著繃帶的小臂,“我只是來換個藥。”
陸上錦去確認了一遍可以探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言逸窩在病床里仍舊睡著,后頸的腺上著紗布,干凈的紗布已經不再滲。
陸上錦小心地收斂自己信息素的氣味免得刺激到言逸,坐在床邊,把言逸細瘦的左手攏到手心。
omega的骨架本來就小,這些天全靠營養劑和能量劑撐著,手臂瘦得幾乎只剩薄薄一層,搭在掌心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他想把他抱進懷里,枕著自己的肩窩哄一哄。
陸上錦遵醫囑試探著釋放一點點安信息素給他,觀察他的表有沒有變化。
鐘醫生說,腺完全損壞之后更換,之前的標記都消失了。
但陸上錦仍舊細微地控制著安信息素,之前他的信息素讓言逸到痛和抗拒,他不敢輕舉妄。
托在掌心的虛弱的手輕輕了,微微收了,握住了陸上錦的指尖。
他的手是涼的,陸上錦卻覺到一團溫熱的安放進了手心,順著掌心細小的傷口淌進流為他療傷。
陸上錦盡力克制著靠近,言逸昏然睡著的臉映在瞳仁里,一筆一劃描摹著刻到心上,再不能忘。
他想說句隆重的承諾來彌補,鼻子里忽然酸了酸,嚨被哽住,聲音啞得難聽。于是只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
“謝謝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