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秦驍一直在準備求婚表白的事,還沒準備好,昨晚酒后失態,打了他所有的計劃。
看唐溪的樣子,肯定已經知道他對的心意了。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提前表白這個計劃了。
“唐溪,我喜歡你,很久了,現在我想,鄭重的,向你表明我的心意。”
他說完這句,頓了下,看著唐溪靜靜等待的臉,手指張的微微抖,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是寫過表白時要說的話的,他寫了很多,也模擬過告白時的場景,但現在,當著的面,他一句話都想不起來了。
秦驍抿著,沉默片刻,佯裝淡定的對唐溪說:“唐溪,稍等我片刻,酒打了我的計劃,太倉促,我需要準備一下。”
唐溪理解的點點頭,說:“好,你去準備吧,我等你。”
秦驍轉走出臥室,去書房,打開書桌下屜的鎖,從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沓信紙,上面寫滿了他告白時要說的話。
但都是這些天,他想到什麼就寫什麼,還沒來得及刪改。
他對這份告白信是不滿意的,原本準備刪改好再向唐溪表白,可是現在事發突然,他只能用這份還沒修過的稿子了。
這些都是他自己的寫的,只要大致看一遍,應該可以背出來。
他迅速的瀏覽自己寫的告白稿,著信紙的手越來越抖。
他背不下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秦驍對自己特別惱火。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他還是無法稿背出要告白的容。
唐溪還在等他。
他張的口劇烈跳,只要一稿,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想著進去讓唐溪再給自己兩天時間,但腦海里浮現昨晚酒后的零碎畫面。
算了,就這樣吧。
已經不會比昨晚更丟臉了。
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著裝,梳了梳頭發,拿著厚厚的一沓稿紙,走到臥室門前的時候,突然注意到自己腳下穿得是拖鞋。
很不莊重。
他轉,去帽間,換了雙皮鞋,推開臥室和帽間之間的門,走進臥室。
唐溪抬起頭,看到他手里拿了一沓信紙,愣了下。
這是要干嘛?
他該不會是從網上抄了表白句子,來向表白吧。
唐溪上學時也收到過很多男生表白的信,雖然沒仔細看過,但只要不小心瞥到一眼,就能看出上面的句子是從網上抄來的。
男人表白從網上摘抄好詞好句,也是很正常的事。
畢竟麻的話,不是人人都能寫出來的。
秦驍也不像是能寫出麻話的人。
不過有必要寫這麼多嗎?
唐溪約約看到他手中信紙最后一張上面還有字,就算他字很大,很瀟灑,寫了那麼多張紙,也得有上萬字了。
秦驍見盯著自己手里的稿子,臉微微僵,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尷尬,眼睫微垂,面無表又帶著點生無可的解釋,“我沒想過在今天表白,準備不充分。”
唐溪瞬間領會到他的意思,他這是要看著稿子讀。
唐溪善解人意道:“可以。”
畢竟這麼多字,確認不太好背。
秦驍表嚴肅的說:“我開始了。”
“唐溪,很榮幸,為你的丈夫,首先我想告訴你,我娶你,不是出于長輩的意愿,娶你,是我心甘愿,之所以以長輩喜歡你才娶你為由,是因為我有個姐夫,我一直覺得,他是個禽。”
唐溪:“......”
這不是,要向表白嗎?
為什麼突然開始diss姐夫了。
他這是,拿錯稿子了嗎?
“十年前,益遠集團因經營不當,險些破產,我姐夫趁機以聯姻幫助益遠集團為條件,娶了我姐,而我,也是在那一年遇到了你。”
秦驍第一次遇到唐溪時,益遠集團正因為資金鏈短缺,瀕臨破產。
益遠集團是秦驍的爺爺創立,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旗下產業涉及很多領域,在南城是名副其實的豪門。
秦驍出生便是含著金湯匙的富三代,從小養尊優,他姐姐秦姝在當時有南城名媛之首的稱號,是上流圈里最明艷人的大小姐。
秦驍自有記憶以來,就知道他姐姐的好是買包。
他家中有好幾個房間,全都被做姐姐的帽間,擺放著收集的奢侈品限量款包。
他姐,是世界上最麗的人。
這是他姐跟他說的。
秦驍當時也贊同他姐的說法。
他覺得他姐就應該配一切好的東西,以后他長大了,會將益遠集團繼續發揚壯大,給他姐買包。
但是那一年,秦家遭遇危機,沒有一個家人告訴他這件事。
因為他弱小又無力,做不了任何事。
他在去姐的住時發現,他姐在賣包。
那些曾經擺滿帽間的奢侈品包,被一件件打包快遞,不知寄向何方。
秦驍注意到,他姐每次回家,背的都是同一個包。
這種事在以前是不會發生的。
他姐天生,每周七天,不同的服搭配不同的包,從來都不會重樣。
那是秦驍第一次意識到,他并不是別人口中稱贊的,天資聰慧的秦家爺,是因為他出生在秦家,才會得到別人的吹捧。
當秦家陷困境時,他什麼都做不了。
秦驍的收藏室里也收集了很多東西,他收藏東西不看價格,只憑喜好,收藏的都是他喜歡的,所以真正值錢的東西不多。
秦驍把他收藏室里的東西全部賣掉,因為小時候學過很多樂,去酒吧跟著樂隊表演也賺了些錢,給他姐買了一個馬仕的包,剩下的錢湊足兩百萬,被他轉到一張卡里。
那天,他騎著電車,把包和卡送去給他姐。
經過一段偏僻的道路時,后面突然出現一輛車。
秦驍的包掛在電車的左車把上,地面坎坷不平,全是水泥坑,來不及躲,他怕包會被弄臟,把包從車把上拿下來,雙手抱住,護在懷里。
電車失去掌控,摔倒在地。
從他邊過去的車停了,車上走下來一個孩,穿了白的連,材纖瘦,臉很小,五溫婉,白皙,一雙眼睛水盈盈的,像個純潔的小白兔。
秦驍掃了一眼,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孩走到他面前,聲音糯糯的詢問他的狀況。
微風吹過的發,秦驍聞到上淡淡的香味,看著干凈致的服,余瞥見自己上臟兮兮的服,覺得好丟臉。
他太臟了。
秦驍不想讓看見自己滿狼狽的樣子,想讓趕走,他冷聲道:“沒事。”
司機從車上下來,質疑他是瓷的。
秦驍非常惱,他長得,哪里像瓷的,不知道唐溪會怎麼看他,會不會也覺得自己是瓷的。
他忍不住瞥了眼唐溪的臉,唐溪彎著眼角,臉頰出一對小酒窩,笑得很甜,并沒有像司機那樣誤解他。
一眼就看出來他摔倒是為了保護包,也喜歡包,夸了他的包好看,還說他的車很酷,也想要一輛,問他車是在哪里買的。
他有點不好意思回答,這個車,是從二手市場買回來的,不適合這樣干凈漂亮的小姑娘。
唐溪看到他上臟了,從車上拿了一包紙巾遞給他,聲音溫的向他道歉。
秦驍盯著白皙致的臉蛋,低聲道:“不用。”
不用道歉,不是的錯。
他沒接遞過來的紙巾,因為他剛剛用手了下袖,有點臟,怕弄臟的手。
唐溪把紙巾放在他的電車,轉上了車。
秦驍坐在電車上,目送的車消失在視野中,空氣中仿佛還漂浮著上的香味。
的笑很甜。
有兩個甜甜的酒窩。
聲音很甜。
悅耳聽。
他怎麼就摔倒了,地上為什麼要有水。
他好臟!
不知道剛剛有沒有注意到自己趴在地上的姿勢,他爬起來的作帥不帥。
肯定看見了。
好丟臉。
秦爺出生十幾年,從來沒這麼嫌棄過自己。
下次見面,他一定不要這麼狼狽的出現在面前。
彼時,秦小爺還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自己應該穿著干凈面的讓看一眼。
那個暑假,他經常會騎著電車到那條路附近轉一轉,但是沒再在那條路上見到過。
原以為,跟不會再見面,沒想到會在學校的辦公室看見。
那是高中第一次月考出績后,因為前一晚在酒吧打工,秦驍理考試時,沒撐住困意,試卷沒寫完,睡著了,只考了三十分。
他們班班主任兼理老師把他到辦公室,對他的理績痛心疾首,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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