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妄神古怪的看他一眼，說：“罵好，接著罵。”】

徐妄本來就不住這里，張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下子張起來。

他本來就有點過度呼吸，這一急就更了，臉憋紅了，額頭上沁著汗。

季哲遠一看他這樣子也著急，一手開風外套叉著腰，另一只手抬起來捋了把頭發。他跟屋里兜了個小圈，再轉回來看向張寒，態度就強起來了：“你這樣不行，咱們現在就去醫院，要麼我扶你下去，要麼我抱你下去。”

半個小時后，季哲遠把張寒攙下車，然后扶著他胳膊陪他進了醫院。

這一路上，張寒那個悶氣的癥狀都沒見緩，季哲遠又起急又急不得的，渾繃著，步步跟的把人診室送。結果一進候診區，張寒被護士接過手，下一秒季哲遠就被攔了，護士看他一眼，直接問：“是孕夫的丈夫？”

“我……”季哲遠一下給噎那兒了，頓了一下說：“不是。”

護士跟著又問：“是親屬？”

季哲遠皺眉：“……不是。”

“不是別往里進，那邊坐著等。”護士多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帶著張寒就往診室里走，經過門口時還給季哲遠指了一下。

季哲遠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診室門口著提示海報呢，從這往里就不讓非親屬的alpha或男beta進了。季哲遠一什麼都不是的，肯定得被攔。

張寒被護士帶著往里走，到走廊盡頭一拐彎，人就不見了。季哲遠幫不上忙，但看不見人他不放心，總覺得張寒著個大肚子，走路都費勁，離了他視線恨不得就能平地摔一跤似的。

季哲遠心里踏實不下來，躁躁的，跟候診區這兒來回的轉，被前臺值班的護士點了兩次，說讓他找地方坐下。

他坐不下，張寒進去半天都沒出來，里頭也不知道什麼況，他繃了半天的勁兒，掏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你來一趟XX醫院，不是，不是我，我需要你幫我照顧個人，對，我在這里等你。”

半小時后，楊寧浩趕慢趕的出現在候診大廳。

季哲遠臉都等黑了，招手讓他趕進去：“第三號診室，張寒，男omega，有三、四個月的yun吧，人很瘦，肚子不算太顯，”他抬手在自己鼻梁比了比，“大概這麼高，到我這里，你進去找一找，他進去了一直沒出來，找到了告我一聲。”

楊寧浩進去找人，一刻鐘后給季哲遠發了信息，說張寒人在里面做檢查，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他會在旁邊陪著。

楊寧浩辦事一向靠譜，有他陪著，季哲遠這才算松下一口氣來，著額頭坐在候診的椅子上。

他腦子里這弦一松開，另一件事兒立馬就在他心里涌了上來——徐妄呢？張寒都進醫院了，徐妄人又在哪兒？

不是現在，在張寒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他這個最該出現的人不出現，就是這整整兩天，季哲遠一次都沒見過徐妄。

徐妄把張寒一個人丟在破房子里，不照看不過問，甚至連張寒生病進醫院了都不知道。

季哲遠一想起這茬兒，火氣歘地就燒起來了。

這還是有他在，那他要不在呢？

在沒有他的這小半年里，張寒怎麼過的？張寒還揣著孩子。

這一瞬間，季哲遠腦袋里就沒別的了，滿心全是張寒拄著腰在那個破樓道里爬上爬下的樣子，抱著肚子搖搖晃晃走路上班的樣子，還有剛才，在那個一居室里，捂著口不上氣又滿臉通紅的難樣子。

徐妄甚至不和張寒住在一起。

季哲遠騰地站起，靜大的都嚇到了旁邊的人。

他去隔壁樓道里打了個電話，讓手底下的人查到了徐妄的手機號碼，然后直接給對方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上來就罵：“你他媽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明顯有點鬧不清狀態，“……哪位？”

季哲遠控制了音量，但語氣是咆哮著的：“徐妄，我不管你在哪里，在干什麼，你，現在，立刻，給我滾來XX醫院。”

“季……季哲遠？”徐妄聽出來他的聲音，很快反應過來：“小寒在醫院？他怎麼……”

季哲遠直接給他電話掛斷了。

徐妄不知道是從哪兒趕過來的，來得不算慢，跑過來時還有些。

他扯了下領帶，又松了松襯衫領口，低頭看向抱著胳膊坐在那里的季哲遠：“小寒……呼、小寒人呢？”

“你有什麼臉問寒寒？”季哲遠一臉沉的站起來，一下和徐妄短了彼此的距離。

徐妄跑出一薄汗，季哲遠和他離得近了，聞到他上有若有若無的香味兒。

那味道很奇特，季哲遠第一反應以為是對方的信息素，但下一秒又意識到徐妄是個beta，沒有信息素，那香氣也不像是普通的香水，聞起來還莫名有悉。

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季哲遠一臉的怒容，指著徐妄的臉大罵：“寒寒他……懷了孩子，他也不好，你他媽的……你關心過他嗎？你在他邊嗎？你……”最后一句，季哲遠幾乎是從牙下惡狠狠地磨出來的，“徐、妄！你就這麼當父親？？”

徐妄神古怪的看他一眼，說：“罵好，接著罵。”

季哲遠徹底被他這句激起脾氣來，上手揪住徐妄領：“你他媽——”

徐妄側躲了一下，襯衫領口那兒被季哲遠一把扯開了，他半擰過頭，脖那里明晃晃的有一很深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