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的功夫不好,他是將領出,論武功,怎麽會是這些江湖人的對手?何況在這裏的幾個人,個個都是絕頂的高手。他隻有救下藏歌。藏歌沒有猶豫,衝過去迅速將端木傷從戰局中分離出來,不讓他和端木有雙劍合璧的機會。
冷非呼吸慢慢加重,轉頭對藏歌和巫蠱說:“不要糾纏,走!”
巫蠱和藏歌且戰且退,端木見一時半會無法取勝,也沒有再追的意思。冷非帶著藏歌飛快地離開唱經樓,此時離開晉明顯不智,說:“先去法常寺,不久之前封平才搜過那裏一次,如今應該不敢再搜。”
藏歌點頭,正要說話,突然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黑。冷非怔住——端木傷的劍淬過毒。迅速從腰間翻出楊漣亭留給的各種解藥,如今也不顧其他,盡數塞進藏歌裏。
然而□□這東西,藥不對癥,如何見效?
何況端木傷既然有意淬毒對付,當然不會用平常毒。巫蠱急道:“我們必須快點離開,他如今可是逆黨,一旦軍追來,隻怕大勢不好。”
藏歌看了一眼,說:“你我恩仇已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冷非歎了一口氣,說:“巫蠱,你帶他前往法常寺,我回去找端木傷!”
巫蠱急忙攔住,說:“端木傷說不定也正等著你回去自投羅網!你覺得你去了,他們便會出解藥嗎?何況這是什麽毒,到底有沒有解藥我們也不知道。雪盞大師素來通醫,說不定他能解此毒!”
冷非想了想,抱起藏歌,說:“先去法常寺。”
雪盞大師也是剛剛回到法常寺,上幾傷,其他地方都不要,隻有右手虎口的傷勢非常嚴重。如果右手落下終殘疾,他的拳法幾乎也就廢了一大半了。
他正在上藥,突然聽見風聲——有人進來?
冷非當然沒有敲門,而這時候,整個寺廟的僧人都已經歇下,隻有雪盞大師禪房還亮著燈。直接推門進來,把藏歌放在雪盞大師的床榻上:“大師,寒喧暫免,幫我看看他中了什麽毒,何法可解!”
雪盞大師也看見藏歌臉不對,隻好上前,許久之後,皺眉道:“這……是西域一種奇毒,需要脂花得解。但是脂花一向長在煙障之地,極不易得。”
冷非說:“我去一趟拜玉教,楊漣亭應該有辦法。”
雪盞大師看了一眼,緩緩搖頭,說:“拜玉教在姑山,來去最快也要一天一夜。這位施主怕是隻有一個半時辰的命了。”
冷非微怔,問:“整個晉城,找不出一株脂花?”
雪盞大師看,說:“整個晉城,隻有一個地方有。此花通紅,容易辨認,但是這樣明顯的局,樓主難道看不出下毒之人的心思嗎?”
冷非問:“在哪裏?”
雪盞歎氣,說:“宮裏。”
冷非緩緩出了法常寺,巫蠱跟在他後,問:“難道你真的要到進宮裏取脂花不?”
冷非說:“照顧好他,我去去就來。”
巫蠱說:“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麽份嗎?他是逆黨!冷非,你瘋了。”
冷非轉過頭,抬手輕他的下,說:“其實我沒有瘋。”
法常寺外百級長階,白蕭蕭,拾階而下。
其實又何嚐不知道,此生不該遇見他。
可是如果此生沒有他,我又怎麽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麽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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