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問。”沈湛回答干脆。

沈湛出門，趙音瀾才重新進來，“云喬，你醒了。”

“謝謝你們送我來醫務室。”想也知道暈倒后全靠老師同學幫忙。

“你突然暈倒真是嚇死我們了，不舒服你該早說的。”

“我沒事啦，謝謝你的關心，還有站軍姿的時候。”趙音瀾不斷提醒，也是怕被教捉到懲罰。

云喬多次道謝反倒讓趙音瀾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待在這里還能個懶，倒是你哥哥進來的時候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哥哥？”很快反應過來，趙音瀾說的應該是沈湛。

“他跟你說，他是我哥哥麼？”

“難道不是嗎？”趙音瀾疑。

云喬淡淡的笑。

哪有哥哥每天見到妹妹跟仇人似的能避則避。

沈湛去得快回得也快，手里拎著印著醫務室logo的塑料袋，里面裝著口服藥盒。

“可以走了，我幫你請了假，剩下幾天在家里休息。”這時趙音瀾已經離開，房間只剩他跟云喬。

“謝謝。”云喬扶著床起，沈湛下意識彎腰將的鞋擺正。

這一幕讓兩人不約而同想起沈湛替穿鞋那天，不過這次他只是將鞋子擺好就放開，等自己來。

云喬彎腰穿鞋，起時有些頭暈，微微一晃，沈湛眼疾手快將人扶住。

手掌抵在背后，差一點就能將直接抱起。

但他很快清醒過來，這是云喬不是喬喬。

“拿著。”沈湛直接把藥袋塞給，在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

“我可以自己走。”

“云小喬，我不想走到半路又把你送回來。”

這人真是……

云喬不再爭論，乖乖爬到他背上。

男人肩膀寬厚，步伐很穩，是一直在追尋那種滿滿安全。

剛開始云喬仰著頭，怕靠得太近，不知不覺間，已經將腦袋埋在沈湛肩頭，“沈湛，你是不是后悔帶我回家了？”

“為什麼這麼問？”

“最近你都不想見到我。”

“不是你的問題。”是因為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況，一時間不知該怎麼理。

“其實，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云喬緩緩吐心。

沈湛是蘇醒后見到的第一個人，還對那麼好，是空白記憶里唯一的彩。

害怕一個人，才會耍賴撒粘著他求收留。

在心里，一直都非常激沈湛，可似乎給沈湛造了許多不便和麻煩。

“其實我想過，在你真正厭惡我之前搬出去，那樣還能給雙方留下一好印象。如果夢游癥犯了呢，我就提前把自己鎖在屋里，關好門窗，只要不死，總會好的。”

夢游的危險在于，夢游時無法控制自己的，可能會做出一切危險的行為。

慢條斯理的說著自己的計劃，似乎把離開后可能發生的一切都設想出來。

沈湛越聽，臉越難看，“云喬，我沒說讓你搬出去。”

開什麼玩笑，對自己的真實況一無所知，目前本無法獨居生活。

腔仿佛燃起一團火，被云喬的話燒得滾燙，他張開干的，“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你的。”

秦玉霜將兒暫時托付給他，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人之托忠人之事，才會對云喬不一樣的舉格外縱容，但其實不是。

他真的擔心云喬。

或許是因為年時難忘的集，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接致使心理產生變化，既然喬喬喊他一聲“哥哥”，他就盡量去做好這個角。

沈湛已經打定主意改變跟云喬跟喬喬的相模式，然而一連幾天喬喬都沒再跑來找他，倒是云喬白天焉答答的總是沒神。

“不舒服？”

“沒別的，就是覺很困。”

前幾天早晨鬧鐘一響就強迫自己起床，心想白天訓練太累，第二天總覺得沒睡夠，神疲憊。

這兩天待在家里休息還是如此，記得自己很早就洗漱睡覺，怎麼會像連續熬夜一樣，眼角都泛著烏青。

找不到原因，云喬有些苦惱，沒注意到一旁聽講述完的沈湛表變得嚴肅。

是夜，云喬一如往常早早休息，希能養好神，然而睡得并不安穩，迷迷糊糊的。

直到九點，喬喬睜開眼。

醒來之后輕車路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無聊的在房間走來走去。

房間里的一切來來回回看了無數次，大到家擺放位置方向，小到每個角落都記得有什麼東西。

拿出本子和筆在上面涂，最后實在是找不到樂趣，坐在梳妝臺前研究自己的發型。

手笨，想扎馬尾還沒沈湛哥哥扎得好。

呸呸呸，怎麼又想到他。

著鏡子里被弄得糟糟的頭發，喬喬悶悶不樂掰著手指頭數數，“一、二、三、四……”

這已經是沒去找見到沈湛的第四天。

反正沈湛不肯搭理，會找借口把攆回來，還不如乖乖待在這里，免得惹人嫌。

喬喬忽忽不樂的想著，有些沮喪。

直到側忽然被一道影籠罩，喬喬猛地抬頭，撞上男人漆黑的視線。

見喬喬坐在那里一副驚訝地表，沈湛心中的猜測篤定大半。白天云喬沒神，十之八九跟喬喬有關，他以為這幾天喬喬沒有出現，其實并不是。

出現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找他。

沈湛踏進一步，喬喬卻在后退。

“怎麼？不認識哥哥了？”

“哥哥。”背在后的雙手無意識在空中比劃，喬喬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不認識呀，只是覺今晚的哥哥有點奇怪。

“怎麼還是不記得穿鞋。”沈湛的視線落在腳邊。

喬喬抿起，雙腳不安的在原地踩了兩下。覺得腳舒服，以前每次都是沈湛追著把鞋子穿上，回到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忘了。

這次沈湛沒再教訓，直接上前把人抱起，走向大床。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喬喬到疑，但更多的是開心，覺那個陪他玩、對好的哥哥又回來了。

小腦袋瓜裝不了那多事，喬喬直接就問：“哥哥已經不生氣了嗎？”

“為什麼醒來沒有找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喬喬的思路被帶偏，“唔，哥哥不喜歡喬喬靠近。”

“所以你就一個人待在房間？是不是沒有好好睡覺？”

“睡不著。”喬喬抿過角，“哥哥討厭喬喬，喬喬睡不著。”

“我沒有討厭你。”見鼓起的腮幫，沈湛故意手了兩下，“之前不還得意洋洋的說哥哥絕對不會不管你麼。”

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沒有自信，不像之前那個無所畏懼的喬喬。

“不知道呀，就是怕哥哥生氣。”喬喬搖晃腦袋，心里想什麼說什麼。

沈湛默默嘆氣。

還記得費醫生曾說過，喬喬的行為其實就是云喬的行為，哪怕們之間的記憶并不互通，卻能互相應。在他回避的同時，云喬跟喬喬都會到影響。

喬喬很好哄，他送上糖果賠禮道歉，喬喬立馬變得眉飛眼笑。

喬喬坐在床上不愿松開他的手，抓著男人修長的手指彎曲自娛自樂，“哥哥，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出去？”沈湛第一次聽見提出這種要求。

“我好像很久都沒出去玩了。”喬喬絮絮叨叨，“爸爸媽媽說小孩子不能一個人出門，可他們都好久沒回家了，喬喬想出去玩。”

生于黑夜，不曾見過白日的風景，卻外面的世界。

沈湛心，順從點頭，“可以帶你出去玩，但你必須好好睡覺，養足神。”

“嗯嗯！喬喬會好好睡覺的。”當然，這個前提是沈湛得跟牽手睡覺。

晚上的喬喬不再熬夜，云喬逐漸恢復神，這時軍訓只剩下兩天時間。

見平安歸來，好幾個同學上前關心問，更有男生鼓起勇氣獻殷勤。

云喬站在人群中表達謝，尚且不知這一幕盡數落在一人眼中。

校園林蔭道下，戴著墨鏡的男人手臂微抬，掀起墨鏡一角。

“喬喬……”

找到你了。

答應帶喬喬出門這天，沈湛就在隔壁等到九點，時間剛到，他已經站在喬喬臥室門前，倒數：“三、二、一。”

話音剛落，房門就從里面被人拉開，喬喬練地撲進他懷里，迫不及待囔著出門。

“出門要換服。”

喬喬還穿著睡。

“哥哥幫我選。”喬喬風風火火把他拽到柜前。

沈湛打量這小板，隨手指著一件白襯跟牛仔，“這個？”

喬喬搖頭，“要子。”

于是他又撥開架拎出一條藍長。

他記得云喬穿都偏向于淑風，喬喬卻不滿意，“哥哥選得好丑。”

“云喬喬，你讓我挑，你又不滿意？”沈湛睨一眼。

眼見生氣征兆，喬喬審時度勢握住他的手輕輕搖晃，“哥哥再選。”

實在不懂小孩奇奇怪怪的心思，在喬喬的指示下，沈湛最終“挑”出一件鵝黃雪紡短袖搭配白百褶。

這里有些服是趙姨提前為云喬準備的，云喬沒穿過，他也是頭一次見到孩這麼青春靚麗又明的樣子。

好像渾閃著，充滿靈氣。

換好服，沈湛準備帶出門，誰知喬喬已經坐在梳妝臺前沖他招手，“哥哥，扎頭發。”

喬喬執意要扎雙馬尾，多一個一個都不行，好在當爹當媽伺候過小祖宗的沈湛已經擁有富經驗，兩分鐘就搞定。

完這打扮，沈湛認認真真看一眼，不一。

這下真像帶著十四五歲的小妹妹出門。

夜晚的城市繁榮熱鬧，喬喬像一只飛出籠的小鳥，一路上跑跑跳跳。

等到人流集區域，沈湛便將人拽回來拴在邊，“云喬喬，在外面不許跑。”

喬喬扭頭就沖他吐舌，好似不贊這句話。

“不聽話就回家。”他威脅。

喬喬立即捂住，收起所有怪表。

路過甜品店，喬喬要吃蛋糕，沈湛帶去買；路過茶店，喬喬要喝飲料，沈湛排隊給買。

手里牽著人，耳邊卻沒有喬喬的聲音，回頭一看已經站在牽手最遠的距離跟一個白白凈凈的男生講話，笑得像個傻白甜。

正好店員遞出已打包的茶，沈湛拎起茶直接把人拽走，耳邊傳來喬喬跟那人說“拜拜”的聲音，聽起來依依不舍。

“云喬喬，你氣死我得了！”

“不生氣不生氣，喬喬最喜歡哥哥了。”

“小騙子。”沈湛懲罰似的臉蛋，心里的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茶也不知何時被喬喬拿走，上吸管啜一小口，甜甜的，于是大大方方遞到沈湛面前，“喬喬不是小騙子，哥哥喝。”

“不喝。”

“喝嘛，很甜的。”

于是沈湛報復的吸走一大口。

喬喬的表眼可見的發生變化，沈湛樂不可支。

路過洗手間，沈湛停下腳步，低頭叮囑小姑娘，“在這等我，不許跑。”

喬喬抱著茶乖乖點頭，沈湛沒有磨蹭，很快從洗手間出來。

然而就是這麼一會兒功夫，本該站在那里的孩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