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好,就對誰好,對方欺騙傷害,難道還要以德報怨?
心知談不攏,話題到底基本可以結束,云喬站起。
“哈,哈哈。”梁景玉突然不顧形象放聲笑,“真替聞景修到可悲,你這種人,恐怕他倒在你面前,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腳步頓了兩秒,云喬繼續邁出步伐,任由梁景玉腦補去。
相識多年,若說心里毫無波是假的,但那早已不是他們認為的。
不太明白梁景玉對聞景修的執著,是真嗎?亦或者學生時期的憾與不甘心?
云喬不懂,也不想懂。
沒有那麼寬闊的襟對一場騙局抱著難忘與不舍的態度,如果聞景修沒有瞞,而是坦白告訴更喜歡事業,那會選擇和平分手,見面還能當做老朋友打聲招呼。
可現實沒有如果。
真憾啊,當年會微笑的大哥哥滿謊言,注定形同陌路。
下午茶云喬一點沒,離開包廂徑直下樓,停車場還有一個人在等。云喬打開車門,懶散靠在駕駛座椅的男人反坐起,目落在臉上。
“聊完了?”
“聊完了。”
“十五分鐘。”
“不怪我,是來得太晚。”
事實上兩人見面時間加起來不過五分鐘。
“行唄,反正是順路。”沈湛傾替系上安全帶,“走了走了,要是遲到,被念叨的還是我。”
“雷教練脾氣超好的。”云喬辯駁。
“那是對你而已。”沈湛嘖聲。
當初他們所在的跆拳道館男多,好不容易遇到個像云喬這樣吃苦還不喊疼的孩,雷教練自然對喜歡得不得了。
十分鐘后,他們到達目的地。
幾年過去,跆拳道館依舊,學員換了一批又一批新面孔。曾經跟著雷教練學習的一名師哥留在道館任教,乍一看,差點沒認錯來。
“云喬,沈湛。”師哥猛地想起,盯著兩人握的手撓撓頭嗎,“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啊。”
兩人跟著進休息室,道館從里到外都重新裝修過,跟上時代流。
“坐。”
師哥端來兩杯白開水,“只有這個,你們將就喝。”
沈湛順口嘆:“教練還是一如既往的摳門……”就像當初打比賽非要帶他們回自己家蹭住兩晚一樣。
沈湛端起一杯水,手指壁試溫再遞給云喬。察覺兩人自然互,師哥頗為意外:“你倆真在一起了?啥時候的事?”
“去年。”他不假思索答。
師哥點點頭:“那還好,不然還以為你早就對小師妹圖謀不軌。”
沈湛眉心一跳:“我是那種人嗎?”
師哥齒假笑:看起來真像。
師哥在對面坐下,八卦的眼神在兩人上打轉:“我說呢,當初小師妹就對你好特別好,要不是看喬喬年齡太小不敢開玩笑,還不知道多人打趣。”
沈湛彎起角:“意思是,我們從小就有夫妻相?”
師哥嚨一梗:“你可真不害臊。”
云喬悄悄手他后腰,提示他說話注意些。
沈湛默不作聲放下紙杯,繞到背后逮,小手攥住不放。他豈止不害臊,都笑咧開。
相較于同齡人,云喬給人的覺會更些,心態甚至比一些年人更穩,相時很容易忘記的真實年齡。
大家待在訓練室的時間都差不多,偏偏就覺得兩人站在一起時氣場不同。
那時沈湛特別叛逆,經常在上東一點西一點搞出傷痕,不至于上醫院,看著又礙眼。眼看著云喬存放的護創材料越來越多,都快為沈湛專屬小醫師。
那年云喬才十三四歲,沈湛整天自稱哥哥逗,大家也跟著這樣認為,誰知幾年過后兩人真在一起了。
雷教練那邊遇到點事耽擱時間,遲些過來,再見曾經的學生,一掌拍沈湛肩膀差點把他按地上。
沈湛咬牙:“雷教練,我今天要是傷了,醫藥費你掏。”
摳門雷教練瞬間移開。
提什麼都不能提錢。
云喬雙腳并攏,兩手叉在前,以淑站姿跟老師打招呼:“雷教練好。”
“哎,好好好,還是喬喬乖,不像那些臭小子。”雷教練一見就笑,喜跟嫌棄分得明明白白。
最初來看雷教練的原因是希云喬通過接人自然恢復記憶,中途出現意外曲,原定計劃不變,又特意走今天這麼一趟。
傍晚四人聚餐聊起不往事,云喬一件件聽在耳里,跟記憶都能合上。再后來又有些迷,大概是時間太長忘記了,不是很清晰。
晚上八點,兩人告別教練跟師哥返家。
剛上車,沈湛的手機響不停,他翻開一看,直接點屏幕接通。
沒等他開口,一道渾厚卻帶著神勁兒的老人聲音在車廂響起:“沈猴兒。”
拉著安全帶準備系扣的云喬頓住,遲疑抬眸,小聲重復:“沈……猴兒?”
社死沈湛:“……”
電話里的老人毫不覺,笑的跟孫子聊天:“聽說你了個朋友,怎麼也不把人帶回來。”
“,有什麼想法您直說,你孫子我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
前幾天因為聞景修鬧出的事,沈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云喬的存在。什麼聽說,分明知道對方份,才會讓他在這時候帶回去。
“好吧,我也懶得跟你瞎扯,云家那姑娘放暑假是吧?帶回來給看看。”
“看什麼?你是不知道名字還是不知道長什麼樣,要不我給您發個信息檔案仔細瞧瞧?”
“嘿!”老太太當即不樂意,“臭小子,我要看人,看人懂嗎?”
完了又聽老太太嘀咕:“這麼笨,也不知道當年怎麼考上大學的,真擔心影響我們老沈家下一代智商。”
那聲音不大不小故意說給沈湛聽,殊不知落進兩人耳中。
沈湛忽然喊:“。”
老太太催促:“說。”
沈湛:“在旁邊。”
老太太:“誰?”
沈湛:“您點名要見的那個。”
老太太:“……”
氣氛突然沉默。
過了會兒,電話里那道聲音突然變得慈祥和藹:“小湛啊,一個人在家實在清冷,你向來是個聰明孝順的好孩子,記得常回家看看。”
又笨又不聽話的皮猴瞬間變聰明孝順好孩子,云喬幾乎笑趴在車窗邊,雙手捂著怕笑聲傳出去。
掛了電話,沈湛把人撈回來,又臉:“笑什麼笑?沒聽過夸獎嗎?”
“你確定那是夸獎?”
分明是為挽救孫子岌岌可危的形象。
“沈為什麼你……嗯?”云喬委婉的省略那兩字,意圖明顯。
沈湛立即松手,轉握住方向盤,一副準備開車的認真姿態。
云喬撞了撞他胳膊肘:“說嘛。”
記得沈湛不屬猴兒,真好奇原因。
“就,小時候,比較活潑。”孩每次一撒他就頂不住,沈湛幾個字一停頓,企圖掩蓋掉不堪回首的年。
豈止活潑,整日翻墻爬樹上躥下跳,老太太訓他兩句消停不到半天,比猴兒都靈活。
沈湛捂著自己最后的尊嚴,作為善解人意的朋友,云喬沒有破,轉而岔開話題:“沈剛才說要見我呀?”
沈湛反問:“你想去嗎?”
“你想讓我去嗎?”眨眨眼。
“你想去就帶你去,你要是害咱們就緩緩再去。”沈湛倒是隨意。
云喬聽懂了,手指著下點點頭:“那就去吧。”
的行為出乎意料,沈湛耐不住睨了一眼:“嗯?突然膽兒大了?”
“剛才已經知道我在旁邊聽到你們對話,如果不去,可能會不開心。”云喬抿了抿。
沈湛腦袋:“你別想,就是那子,不會怪你什麼的。”
“可我想去呀。”云喬勾他手指,畔浮笑。
沈湛寵若驚,牙齒一就冒心里話:“明天去?”
云喬不假思索的答:“好啊。”
錯認他人、忘掉他們之間最重要的一年,已經非常抱歉,再也不想讓他失。
約定好明天見家長,沈湛心愉悅,連晚上面對力充沛的小喬喬都特別有耐心。
因為聞景修制造出的麻煩,喬喬到驚嚇,變得更加粘人。晚上睡覺本不讓沈湛走,讓他跟自己一起躺床上,絕對不能離開。
每當沈湛拒絕,就可憐出兩滴眼淚:“我都要被壞人抓走了。”
于是他們恢復很早之間的同床方式,中間隔著床被分睡兩側。
本想等睡著再離開,睜眼發現喬喬睡眠不安,還做噩夢。沈湛守到半夜,只祈禱明天醒來的云喬不要因他留在房間而害。
清晨過玻璃灑在窗臺,床上的孩睜開朦朧雙眼。極其不適應的抬手擋在眼前,一瞬不瞬向窗,里呢喃:“。”
沈湛回屋,一眼掃到站立窗邊那抹倩影:“醒了?”
孩回頭,眼底蓄滿笑意:“沈湛哥。”
乍一聽稱呼,沈湛愣了下。
只見孩笑盈盈手窗外那束金芒:“我好像很久都沒見到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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