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治療期間, 云喬正常返校上課。

開學半月后的某天中午，趙音瀾主承認自己跟新學的一個小學弟談起。

消息一出驚呆室友們：“這才半個月，也太快了？”

“就像龍卷風。”在荷爾蒙的刺激下, 兩個互相看對眼的年輕男出火花, 還都是直子, 一拍即合。

“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趙音瀾繪聲繪跟們講述前的彩曖昧, 另外兩個室友紛紛豎起耳朵，不是抓著興趣的重點追問。

被榨干的趙音瀾連連搖頭：“沒有了，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畢竟才認識半月，哪怕以火箭般的速度確定關系, 能夠分的趣事仍然有限。

室友回腦袋：“這樣一來, 咱們寢室就只剩兩個單狗。”

雖然自己沒談但也不妨礙津津有味的看別人談，趙音瀾抱著這樣的心態轉移目標, 盯住云喬：“喬喬，你呢你呢？你跟你男朋友之間的故事肯定比我們彩多了，分一下唄。”

心不在焉的云喬忽然被點名，一時顯得無措：“我……”

腦子有些，經歷過的事在腦海中清晰呈現, 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去講述出來。

不一樣。

明明認為自己很喜歡沈湛, 為什麼的反應跟別人不一樣。

耳邊恍然回起母親說的那些話, 云喬神思恍惚：“對不起, 我不太舒服，想先休息了。”

在大家興致的時候一句平淡的回應, 激昂的氛圍瞬間降落谷底。也意識到自己這樣顯得很不合群, 垂在側的手指不斷：“對不起。”

“哦哦, 那你睡覺吧, 我們也不聊了。”趙音瀾最先反應過來打圓場。

眼看時間已過下午一點, 再不午休，下午上課準打瞌睡，一個二個拉開床簾鉆進自己的基地。

云喬的手機屏幕亮了下，彈出一條群消息：喬喬是不是失了啊？看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這是宿舍共有的群。

消息剛發出來沒過幾秒鐘就撤回，室友在群里解釋一句：不好意思，錯屏。

私下聊天錯發到群里，們也沒想到就那麼幾秒鐘剛好就被云喬看見。

云喬著心口反問自己：

看起來不高興嗎？

為什麼會被誤解這樣……

整個午休時間，云喬抱膝坐在床上，默默待了許久。

下午放學，教室里彌漫著歡聲笑語，室友們商量晚上逛街看電影，問到時，云喬依然以不適的理由婉拒。

臨走之前，趙音瀾抱著書倒回來，坐到邊：“喬喬，你要是遇到什麼事心不好，隨時找我們說。雖然不一定能幫上忙，說出來應該會好些。”

云喬有些詫異。

所有人都看出來心不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不好。

倒是有個憋了很久的問題，試探問出口：“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太冷漠了？”

“沒有啊。”趙音瀾反駁，“每個人格不同而已。”

趙音瀾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周圍人做了什麼事都看在眼里。

在宿舍有人需要幫忙，力所能及的事云喬從來不會推，并非故意討好，而是那種發自心的善意；云喬善于傾聽，哪怕跟講出小都覺得非常安心，不用擔心對方會散布出去；哪怕是在宿舍這種小型公眾場合，也非常有意識的不會打擾到別人。

還有許許多多生活之中的行為細節，趙音瀾一直都認為，跟這樣的人相簡直不要太舒服。

過于煽的話說不出口，只得安云喬，“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平時都是你聽我們嘮叨，你要是愿意講出來的時候，也可以找我們。”

子平淡不代表為人冷漠。

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

接到對方的善意，云喬微揚了下角沖點頭：“你們出去玩好。”

趙音瀾揮手道別。

云喬慢條斯理收拾東西回家，去俱樂部的沈湛還沒下班。

徑直上樓，進門后轉反鎖，書本和背包一并放到桌上，云喬去了梳妝臺前。

手機擺在支架上，面對自己點開上鎖的文件視頻，全是喬喬自拍的錄像。

對照著屏幕中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練習，學說話的語氣，明明跟是同一張臉，鏡子里的自己卻像個丑八怪一樣，怎麼學都不對。

嗒焉自喪的垂下頭，雙肩抖，捂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傍晚，沈湛踩著飯點趕回家，見這一桌菜跟平時看起來不大一樣，他不拘小節拿起筷子嘗了口：“云小喬，這不是柳叔做的吧？”

“你不是吃出來了嘛。”這是委婉的承認。

吃到媳婦兒做的菜，沈湛樂了，當即拿起手機拍照，秒秒鐘更新到朋友圈。

“怎麼突然想到給我做飯了？”

“反正時間充足，就練練，不然都生疏了。”

“你又不去考證，高興做就做，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不會嫌棄你的。”

“就你那廚藝，好意思嫌棄我麼？”云喬忍住翻白眼的沖。

沈湛噎住。

云喬不輕不重再來一擊：“現在都是男朋友做飯給朋友吃。”

“你等著，我非得給你展示一下我的真實實力不可。”他說著挽起袖隨時準備開干的樣子，云喬忙手將人拉住，“好啦好啦，先吃飯吧。”

抱著對朋友的意，沈湛的飯量比平時大了一倍。

云喬心生愉悅：“你慢慢吃，等會兒來房間找我。”

于是吃飽喝足的沈湛接到一個新任務。

“今天的視頻錄好了，幫我轉給喬喬哦。”轉的意思是，在的意識沉睡后，把手機給喬喬，讓喬喬自己看視頻。

從云喬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跟喬喬聯系之后，兩人的流開始頻繁起來，沈湛十分好奇們的對話容，但不被允許查看。

沈湛咂舌：“我仿佛一個快遞員。”

在兩位“老板”之間輾轉，還不給錢。

令沈湛到意外的是，兩個永遠不可能見面的人相起來似乎十分愉快，喬喬的神也比先前好些。

開心之余，沈湛也會擔憂這會對云喬造負面影響。

云喬聽后卻好似一點都不擔憂：“不會啊，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而且你要記得，喬喬就是我。”

“知道知道，你倆是同一個人。”他敷衍似的附和，想起云喬最近總是在他耳邊重復這類話語，不嘆：“看來你是真喜歡喬喬啊。”

在這之前從未想過有一天，云喬跟喬喬能夠互相流，且保持愉快。

坐在書桌前的云喬轉手里的筆，反問：“難道你不喜歡嗎？”

“……”結一滾，那瞬間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無數選擇題似的答案。

說喜歡也不是，說不喜歡更不是。

就像那些網上流傳考驗男朋友的各種送分題，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惹怒朋友。

看他臉上變化多端的富表，云喬豎起筆帽在桌面，背靠椅子笑出聲來：“我知道你很喜歡喬喬，直說就好，又不是別人。”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故意整我呢。”沈湛連拍脯緩氣，端起凳子坐在對面，捧起桌邊的水杯往里灌一口。

手指緩緩松開，夾在指間的筆平放在桌面，云喬垂眸看向眼前書本，不著痕跡翻開一頁紙覆蓋原本的痕跡。

“你想太多了，那樣明的生命，誰不喜歡呢。”

也很喜歡呢。

看過喬喬的視頻，那種由心而發的燦爛笑容，是坐在鏡子前練習無數次也學不來的。

沈湛如約把手機轉給喬喬，同樣的，喬喬會單獨錄制新視頻拜托他給云喬，然后早早睡。

第二天早晨起來，沈湛跟以前一樣去找云喬，孩站在窗邊靜靜地著他也不說話，沈湛難得糊涂，“怎麼了？”

對面那人還是毫無反應，沈湛大步邁向前來到邊，手去額頭。

并攏的手指到眉間時，眼前的人噗呲一聲笑出來。

沈湛驚覺不對，詫異質問：“你是喬喬？”

“哇，我太厲害了，你都認不出了。”喬喬開心鼓掌，沈湛表嚴肅起來：“喬喬，以后別這樣。”

“為什麼？”喬喬不明白。

沈湛無法向解釋，抬手了腦袋：“差點嚇到我。”

“我很嚇人嗎？”喬喬不高興的鼓起角。

他搖頭：“當然不是。”

對話停頓幾秒鐘，喬喬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沈湛，煙不好，你以后別再那麼多了。”

話題跳轉得快，沈湛斂起表：“你怎麼知道？”

“你的煙盒沒有藏好。”發現的時候里面已經沒剩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