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定在早上九點,一大早,表姐夫和表姐就來了,謝到的更早,七點多就在醫院了。
我坐在病床上,等著手室推車的到來。住院一個禮拜,每天我都看見這個推車來帶走病人,幾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之後,這個人上就滿了管子,昏迷不醒的被送回來。
表姐陪我在病房裏等著,姐夫和謝侯在門外的走廊裏。
八點一到,“咕嚕咕嚕”推車子的聲音就由遠及近,病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個三十來歲的護士看著手裏的卡著:“二十六床,陳玉。”
我懷著被屠宰的心站起來向門走去,表姐跟上一步,抓著我的手握了一下。
推車停在門口,到了跟前,才發覺它有點高。我墊著腳尖背靠著它想坐上去,卻沒功,剛想改用爬的,謝卻上前了一步,雙手托住我,把我一下舉了上去。
我僵了兩秒,目看向他,他的臉就在我麵前,好看的丹眼正凝著我,目接,他的眼神很複雜,似乎有鼓勵,又似乎有擔心。我對他了個笑容,他抓著我的手,才緩緩的了回去。
我躺在了推車上,被推著,進電梯,出電梯,路過特別長的走廊,看雪白的天花板,和白天依然很亮的日燈。
視線裏,似乎就剩了滿眼的白。
手室門口,一路和護士聊天的一個助理醫生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的上。瞄了我一眼,就停住了腳步:“耳環要取下來,要不等會電刀止的時候會過電。”
謝就在推車旁,他立即彎下腰幫我摘耳釘。
他的手也很暖,臉覆在我麵前,也散發出一種年輕男子特有的剛味道。我心忍不住一痛,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那時候離我也這樣近,他著我耳朵,對我說,這是送朋友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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