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後宮,有這樣奇怪嗎?這麼說,那天看到禮塔赫喬裝出現在冷宮,就一定更是有不可告人的緣由。艾薇更加確定了自己對禮塔赫的懷疑。如果能再確認一件事,如果正如所想的話……
“那麼,禮塔赫,他是埃及人嗎?”
舍普特更為驚訝,幾乎都合不攏了。早就聽聞奈菲爾塔利王妃是一個說話大膽的人,沒想到真的會這樣不拘小節,難道一點都不怕得罪朝中的重臣嗎。結結地回答,“當、當然,禮塔赫大人如果不是埃及人,又怎麼會當上王國的第一先知呢?”
噢……艾薇的臉上出現了難以明喻的失。舍普特很奇怪地看著,禮塔赫是不是埃及人又有什麼關系呢?想了一想,咬了咬,終于鼓起勇氣說,“不、不過,我是聽說一個傳聞……”
“嗯?”艾薇轉向舍普特,水藍的眼睛里有著藏不住的好奇。“快說快說。”
舍普特躊躇了一下,“請允許我在您耳邊告訴您。”
艾薇覺得好笑,不過還是忍住沒笑,走到舍普特邊上,把頭低了下來。“說說。”
舍普特悄悄地說,“其實……禮塔赫大人是赫梯和埃及的混,還有傳聞說是先皇塞提陛下的弟弟尼哥殿下與一位赫梯俘虜的孩子……”
誒?這真是戲劇化的節。艾薇不由得饒有興味地聽了起來。
“但是……”舍普特猶豫了幾秒,突然很不好意思地拜了一禮,小聲地說,“請原諒舍普特的不敬……”然後才繼續說了下去,“那位小姐本來已經結婚了,是尼哥殿下強要了……聽說在產下禮塔赫殿下後,就自盡了。”
什麼?艾薇眼前驟然浮現了禮塔赫如同流水一般的溫暖笑容,如果舍普特的傳聞哪怕是有一半是真的,那麼禮塔赫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在長長的潛伏期後,隨時都可能炸。
“那麼那個尼哥,現在怎麼樣了呢?”
“六年前死了,被毒死的……”
倒是一個合合理的結局,直接的仇人死了,那麼他會憎恨一些間接的仇人嗎……比如埃及的法老?比非圖會不會想到這些呢?理論上講,孟斐斯那邊的戰報也該到了,如果真的如同前日發現的粘土版上所寫,接下來的是第二計劃,那麼第一計劃-下埃及叛,就必然有赫梯的參與,無論如何都會留下個蛛馬跡被發現的……如果知道了那些,比非圖就應該會想到吧。艾薇不再說話,陷了無盡的思考當中。舍普特擔心自己說錯了話,便也不再作聲,跟著艾薇往的寢宮走去。
沒幾步,就到了房間門口。里面黑漆漆的,舍普特連忙上前幾步,“奈菲爾塔利小姐,讓舍普特來開門吧,等我把燈亮了起來,再請您進來。”艾薇自顧思考著,點了點頭。舍普特便跑到門口,用力將門推開。
進門後一松手,重重的門就有關上了,屋子里面一燈都沒有,幾乎什麼都看不到。舍普特進了屋子,慌忙開始尋找可以燃火的東西。突然一個人一下子掐住的脖子,幾乎將提離地面,舍普特剛想呼,一個冰冷的金屬的東西驟然橫在了前,嚇得一口氣咽了回去。正在驚恐當中,那個人冷漠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奈菲爾塔利在哪里?”
不是問句,帶著幾分威脅、幾分怒意,還有更多無盡的寒冷。
舍普特不由得從心里怕了起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再說門口的艾薇,見舍普特進去了一會屋子里還是黑乎乎的,不由得好奇地走了過去。“舍普特?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聽到艾薇的聲音,舍普特不由得忘記了害怕,大聲地說,“奈菲爾塔利小姐,別過來,有惡人!”
艾薇推開了房門,月灑進了房間。驚訝地看著舍普特被人掐著脖子提起來,用一把劍抵著。而那個悉的背影,竟然是……
“是你,你干什麼?”艾薇慌忙沖上前去,拽住他持劍的胳膊,讓寶劍遠離舍普特,“快把放下來啊!”
他轉頭看向了艾薇,冷冷的表讓不由小小抖了一下,但是依然用力地拉著他,大聲而堅定地說,“放下來,陛下。”
舍普特一震,陛下?那不就是拉西斯陛下嗎?剛才自己居然陛下了惡人!啊啊,天啊,姐姐阿,舍普特怎麼會做出這樣不敬的事……可是,陛下為什麼會如此惱怒呢?一定是因為陛下以為自己把奈菲爾塔利殿下帶走了的原因,果然阿,雖然他把關進了冷宮,他果然還是非常想念、掛記的!
拉西斯放松了手上的力度,舍普特的子漸漸落了下去,雙腳一著地,就開始用力地咳嗽,大口地吸著仿佛無比珍貴的空氣。艾薇仍然死死地拽著拉西斯持著寶劍的左手,好像擔心他隨時會一刀劈下去似的。焦急地看著舍普特,不停地用眼神暗示快走。拉西斯低下頭瞥了一眼張的神,冰冷的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溫的疼惜之意。
“不用拉著我,我不殺。”
話一出口,艾薇才呼了一口氣,緩緩地把手放了下來。可突然下一秒,頭上的假發卻被他一手扯開,里面金的發,就被狠狠地拽住了。疼!心里暗暗道。看來他在生氣,自己要倒黴了。
舍普特擔心地看向艾薇,生怕法老會把怎麼樣。拉西斯到了焦灼的目,于是便用余掃了一眼,冷冷地甩出一句。“出去。”
“陛下,請您饒恕奈菲爾塔利殿下……”
拉西斯的臉驟然冰冷了起來。“我的話不說二次,滾。”
舍普特噤聲,猶豫地看了看艾薇,艾薇的頭發被拽著,疼得呲牙咧。“舍普特,你先出去,我沒事。”又看了看拉西斯,臉寒冷的快要把人凍結。舍普特連忙匆匆拜禮,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心里想著,自己就站在門外,如果陛下要傷害奈菲爾塔利殿下的話,自己就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也進去。
房門關上了,拉西斯拽著艾薇的頭發,將拉到自己跟前。
“你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又關你什麼事……”艾薇本能地頂起了,話一出口,就有幾分後悔,分明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說,但是見到他,就總是忍不住逆著他說話。
拉西斯冷漠的臉更好象又覆蓋了一層冰霜。“你不怕我殺了你。”
又是這一套,這個人怎麼回事,昨天說對自己的可以以拉神為證,明天就沉著臉說要殺了自己。可是為了挽救他的小命才回到這個年代的阿,這樣變臉如變天,誰得了……艾薇不由得撅起了,不滿地抱怨了起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境,為什麼總是威脅我,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啊。”
話一出口,拉西斯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減輕了一些。
艾薇看他的神出現了迷,便接著說,“我,還有布卡,我們都是為了你啊。但是你居然錯怪我們,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趁這個機會趕給布卡說兩句好話。艾薇心里小小地打起了算盤。但是沒想到拉西斯的臉更加沉了。
“你還敢提他的名字。”
“什麼?”
“我說你居然還敢提他的名字,不怕我會殺了他麼。”他說著,語氣輕描淡寫,話語容荒謬,但是卻就是讓人笑不起來。
“你不會殺他的,他可是孟圖斯的弟弟。目前手里攥著下埃及兵權的將軍,英明如你,不會辦出這種傻事來吧。”艾薇故作鎮靜地說。
拉西斯笑了,笑容映著冰冷的月,更顯幾分詭異。傻事?他不會做傻事?那麼他瘋狂地求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人是不是傻事?毀壞全國上下的蛇形黃金鐲是不是傻事?把打冷宮的第二天就抑制不住地來找,當見不到的影時他焦急得失去理智,這些,都是不是傻事呢……?
他盯著艾薇,直到心里一陣發。“為什麼你要保護他?”
“我沒保護他,我們在保護你。”
“笑話!”
“你邊有赫梯細要害你,你知道嗎?”
話說到這里,拉西斯的眼中終于閃現了一異樣的芒。不錯,他想到了,但是是怎麼知道的?觀察出他臉上細微的表變化,艾薇心中微微呼了一口氣。好了,有機會了,自己和布卡能不能翻案,就看現在了。的大腦飛速地旋轉著,思忖著究竟該如何說明。
“你收到了吉薩的戰報,發現這次叛,赫梯也了一腳。”拜托猜得是對的,拜托猜得是對的。如果這句想錯了,後面就沒戲了。拉西斯的眉微微揚起來,等著繼續說下去。艾薇心中一喜,看來應該是猜中了。“但是這次叛,至多是赫梯想試試你的斤兩,恐怕後面還有更多的計劃等著你,比如……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