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Eric笑了，“如果只是想要孩子，誰都可以給你生。換了別的人給你生個孩子，你會連媽也一起接收了？”

唐啟森沉默著，他當然不會。

Eric沒忍住又問：“孩子就這麼重要？”他記得這男人以前可從不是這麼用事的人，對他而言，這輩子最在意的大概只有他自己。

車子駛隧道，風聲呼嘯著過臉頰，唐啟森將車窗關上，自己都能聽到渾厚的聲音，清晰而冷靜：“我一輩子不管得到些什麼，這里始終都是空的，現在不空了。”

Eric看到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了心臟部位，可這番話他卻怎麼都聽不懂。

“等你將來有孩子就明白了。”唐啟森也不多解釋，這些話以前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錯過了許多，幸好現在還有機會。

Eric聳了聳肩，懶得再想這麼深奧的事，從側拿了個文件夾遞過去：“那個陳立剛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價錢也談妥了，明天他會聯系姜晚好。余款我都提前付了，姜晚好手里的錢應該夠了，不用賣沐水東郡的房子。”

唐啟森簡單看了眼那份合同：“周子堯那邊呢？”

“他急著把房子買過去，就是怕姜晚好發現什麼，現在估計早慌了。”Eric從后視鏡中看了他一眼，微微抿，“該理的我也理過，什麼都沒留下。”

唐啟森扯了扯領帶，只“嗯”了一聲就閉上眼。

Eric心里微微一嘆，什麼的，還真是頭疼，幸好他一點兒也沒興趣。

***

晚好順利和陳老板簽了合同，價錢居然比之前說好的還要低，沒想到陳老板會這麼怕老婆，心里憋著笑，可面上還是非常客氣地：“麻煩你了，待會一起吃飯？”

陳老板心里窩火，偏偏還發作不得，這會兒哪有心思和再多說什麼，只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姜小姐，你可比你父親厲害多了。”

晚好愣了下，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陳老板直接起，想走又扭過頭來看：“那些照片，我希不會再出現！”

“那是自然，我非常守信用。”這話卻讓陳老板臉更沉了幾分，晚好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借機諷刺對方。

晚好拿著手里的房產證左看右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眼淚浸在眼眶里，總算完父親的心愿了，希他在天之靈能夠徹底安息。

回去這一路心都很激，想給曉靜打電話，可又記起有時差，以前難過的事不想告訴別人，現在有開心的事了，可也依舊找不到個可以分的人。晚好巧看到通訊錄里的“周子堯”三個字，指尖停在那里。

他們也有好幾天沒見了，居然連電話也沒打，晚好不知道周子堯到底在想什麼，可不管兩人是什麼關系，都不希失去這個朋友。

猶豫再三，晚好還是撥了個電話過去，周子堯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的：“晚好？”

姜晚好的手指了，莫名地張：“你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現在想起來，真的很主約他，就連電話都很打。周子堯難得有些遲疑：“對不起晚好，我很忙，改天好嗎？”

大概是第一次拒絕他，他自己也不習慣，又補充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在青州，可能要過兩天才回去。”

原來他出差了。

晚好急忙搖了搖頭：“你先忙，等你回來見面再說。”

“好。”周子堯輕聲笑了，過了會兒又說，“結婚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晚好本沒想好，或許是因為房子的事心里始終不安寧，所以回答時有些猶豫：“我——”

“沒想好也沒關系。”周子堯忽然打斷，話語里有些笑意，可聽起來無端讓人覺得抑，“我等你，多久都等。”

晚好沉默了，心底難得厲害，還是愿意相信周子堯的，希他有苦衷。這麼多年建議起來的信任，一旦瓦解，真怕自己會不了。

也是這時候晚好才發現，遠比想象的在意這個人。

站在暮降臨的街頭，抬頭了眼晦的天，明天似乎又要下雨了。晚好低著頭往前走，踩著自己孤單的影子，可下一秒，有車忽然停靠在了路邊。

抬頭看過去，居然又是唐啟森。

唐啟森笑的非常自然，胳膊搭在窗棱上：“這麼巧。”

晚好點了點頭：“巧。”說完就繼續往前走，一點兒也沒有想和他繼續談的意思。

覺到緒失落，唐啟森有些意外，不是剛簽合同？應該很欣喜若狂才對？怎麼不按劇本來。

他的車緩緩跟著，盯著的側影看了會兒：“今天簽合同了？是不是該慶祝下，順便答謝我。”

他本來也沒抱什麼希，姜晚好現在的脾氣又臭又，要說服得花點功夫才行。可沒想到，話音落下，那人忽然停了步子，轉頭看他時眼神平靜：“好啊，去喝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