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堯，我已經不是當年事事都需要你幫忙解決的姜晚好了，所以知道真相，我為父親的過錯到難過，更為他覺得對不起你。想到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恨不起來，這樣的心只是折磨了我一個多月我就快要不了了，更何況忍七年的你。”

是想想他這些年面對沒心沒肺的時，該是怎樣的心，便覺得心疼。一無所知，可他卻懷著這樣煎熬的心了這麼久！

周子堯看終于哭出來，手握住的手，用盡了全力，再開口時自己的嗓音居然比還要沙啞：“說到底還是我騙了你太多……晚好，你恨我嗎？”

他還是問出口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話，終于有勇氣去面對了。

晚好搖了搖頭，微微噎著：“傻瓜，你不也一樣，還是恨，自己都分不清了……我也是，所以來見你，卻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緒去面對他了，這麼多年，是是非非全都攪和在一起，究竟是該把他當仇人還是朋友，還是親人……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了。恐怕連他自己也一樣，不知道是該恨還是了，所以才會一直這麼矛盾地一邊對好，一邊做著傷害的事。

彼此心里的結終于解開了，可他們都很清楚，這條路再也走不下去了——

周子堯將的手的發疼，仿佛本就不準備松開，他間發，許久才低啞地問：“那我們、我們——”

“子堯，放手吧。”晚好說完，一直盯著自己的指尖看，“我們可以彼此祝福，但絕對不可能廝守。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所以真的不愿意這種折磨你一輩子。”

周子堯只覺得自己口像被狠狠捅了一刀似的，雖然明知道結果，可還是不甘心。但不甘心還能怎麼樣呢，窮途末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

夕的余暉將街道染了一片金黃，晚好往外走的時候，心前所未有的清明。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不知道周子堯知道不恨他，是會高興還是難過。但這一切都不是他們誰能左右的了，有因必有果，當初自己種下的因，今天無論是何種結局，都只能勇敢承了。

低著頭往另一邊走，忽然聽到后有急促的腳步聲，回頭就見周子堯沉默地站在后。他上的黑大都被淬了一片金，眼神如暗夜里的星一般明亮，多像那年初見時的雪夜……

晚好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干嘛跟著我。”

周子堯看著并不說話，只大步走了過來，他不給任何時間反應，手扣住的后腦，朝著那雙的用力吻了下去。

咸的蜿蜒過角，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晚好只嘗到了酸的味道，可那究竟是誰的淚已經不得而知。

周圍嘈雜的聲音仿佛都靜止了，只剩咖啡廳里的音樂約約溢出來：“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這個吻并不深，他在上輕輕吮著，很快就離開了。

晚好的臉被他按在口，只能聽到他紊的心跳聲，以及他很輕很輕的呢喃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像是有話要說，可最后什麼都沒有，只輕輕的兩個字：“保重。”

晚好再抬起頭的時候，視野里全都模糊了，他高大的背影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街對面，而他始終再也沒回過頭來。

臉上的淚被風吹著，卻怎麼都干不掉，晚好用力了眼睛，對著他離開的方向也說了句“保重”。

而街道的另一邊，唐啟森的車停了好一會，他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停住了，全都麻木了一樣。直到手邊的電話響起，弟弟唐仲驍再次提醒他：“馬上要進手室了，你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