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好沒想到那位陸總竟然認得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介紹,對方卻率先喊出了名字：“姜晚好？”

“……是。”覺得意外，可轉念一想,或許是林叔之前給對方的資料上有自己的照片？

眼前的陸總看起來非常年輕，笑起來黑眸格外深邃,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總覺得有幾分眼的覺,可晚好又記不起究竟在哪里見過對方。

但很快發現自從陸總喊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一旁的路琳臉上的笑便有些僵,掛不住的覺，仿佛下一秒就要黑了臉一般。

晚好心瞬間好了不,哪怕心里底氣不足，卻依舊鎮定地開口說：“陸總，我能和您談談嗎？不會耽誤您很久,五分鐘就夠了。”

陸總聽完眼里又有一閃而過，修長的手指抵了抵眉心，然后開口道：“不如一起吃飯？”

這要求簡直令晚好驚若驚，雖然現在的生意早就擴大規模，請了人之后更是將原來的甜品店該做所有林溪樓的招牌菜式，可離對方公司的要求標準還是差了一大截……

晚好一看似乎有戲，馬上就笑著答應了：“當然好，我們可以邊吃邊談。”

始終沉默不語的路琳，這會兒總算有些沉不住氣了：“紹衡，你什麼意思？”

“唔，人多熱鬧，我這人……最怕冷清了。”不知道是不是晚好的錯覺，總覺得陸總說這話時表有些玩味，眼神也怪異地讓人很不舒服。

路琳的臉非常不好看，很明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那位陸總勾著，居然反問：“或者，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們改天再約？”

“沒什麼不方便的。”路琳悠悠地說出口，又看了晚好一眼，“反正大家都認識，公平競爭。”

晚好看臉上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氣勢，抿輕笑道：“是啊，雖然路小姐看起來比我們要有優勢，但如果陸總聽了我的計劃，也許會興趣也不一定。路小姐也說了要公平競爭，謝謝你這麼大方。”

路琳扯了扯，笑的很是勉強：“晚好你客氣了，一口一個路小姐，的我好別扭。”

“公私分明，這種時候還是路小姐的好。”

陸總在一邊簡直看得津津有味，角的笑意越發深了：“走吧，先坐下再聊。”

到了陸總定好的飯店，晚好才知道他這一路不懷好意的眼神究竟是為什麼，包廂里早就有人在等，居然是唐啟森。

***

“喔，對了，我有個朋友一起，你們不介意吧？”陸紹衡似模似樣地說著，拉開唐啟森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可臉上分明寫滿了看好戲的興神。

唐啟森抱著胳膊，像是有幾分不高興，可他只是看了晚好一眼，眉峰不著痕跡地攏了攏。

晚好也不知道之前是怎麼個況，是三人約好了敘舊，偏偏被自己打了？或者是其他……

沒仔細去想唐啟森出現在這的原因，也沒想他是不是在自己和路琳之間的競爭里扮演著什麼角，當初沒能依靠這男人本分，現在更不會心存期待。

所以極力穩住自己的心，坦然地在陸總另一旁落座。

唐啟森見坐在陸紹衡邊，臉微微沉了沉，他來不及說什麼，路琳已經自覺地坐在他邊：“來這麼早？”

唐啟森眉頭皺的越發深了，像是要說什麼，最后又轉頭看著姜晚好：“你怎麼會來？”

“談生意。”晚好回答得非常平靜，之后便不再看他一眼。原來真是三人提起約好的，可哪怕自己了不速之客，也要好好把握這次時機。

陸紹衡親自給斟了杯茶，單手撐著下顎，忽然微笑著問：“姜小姐對我的名字，一點特別的印象也沒有？”

晚好愣了下，說起來這個名字，確實覺得耳，之前看到時就依稀這樣覺得。

見遲遲不作答，陸紹衡居然大笑出聲，單手扶住椅背道：“沐水東郡，這樣還記不起來嗎？”

“原來……”這下子晚好全都記起來了，時間隔得有些久，竟然連這件事都給忘記了！原來眼前的陸總就是當初合同上的那一位。

頓時驚得無話可說，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此刻居然開始不確定這位陸總約前來到底有何用意了。

見晚好忽然沉默下來，陸紹衡拍了拍肩膀，笑瞇瞇地安道：“你放心，我這麼說可沒別的意思，就是提一句，我對姜小姐可早就有所耳聞了。”

晚好下意識看了眼唐啟森的方向，他始終沉著臉看陸紹衡，此刻更是目鷙地著他搭在晚好肩膀上那只手。

路琳一直端著面前的茶杯，目不知落在了何，可任誰都看的出不來線抿氣很不好看。

“陸總，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兒。”晚好主把話題往回帶，可不想再提從前，更不想給別人找不痛快。

陸紹衡卻像是鐵了心故意要唐啟森為難，歪著頭思忖了幾秒，目轉向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說：“姜小姐的為人我自然信得過，可路小姐也不是別人，啟森，你說我這生意，究竟該和誰做才好？”

問題毫不留地拋給了唐啟森，他忍了許久的怒氣似乎也終于到了頭，滿眼霾地看了陸紹衡一眼，卻說：“把你的手拿開。”

陸紹衡攤了攤手，嬉皮笑臉的樣子：“sorry.”

唐啟森見姜晚好和路琳都看著自己，抱著胳膊靠近椅背間，說：“我替你拿主意，確定就聽我的？”

“當然。”陸紹衡撐著下，好整以暇地笑看著他，“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呢。”

唐啟森可一點也覺不到這好兄弟的善意，他知道對方分明就是在戲弄他，微微低頭沉了幾秒，說：“如果論你們公司以往的合作標準和要求，姜晚好自然是達不到的，可林老板既然會將推薦給你，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一旁的路琳臉瞬間煞白，握著茶杯的手指用力扣杯沿，狠狠看著唐啟森，似乎只要他再多說一句就會控制不住要發作。

不過唐啟森沉默了兩秒，又接著說：“但路琳的酒樓明顯更專業化一些，對你這種挑剔又的子而言，或許更合適。”

陸紹衡眉峰微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所以，最后結論是選擇路琳？”

“對你來說是這樣。”唐啟森沉聲說完，再看向姜晚好時眼神便十分復雜。

晚好從神上看似乎并沒有多大變化，只冷靜地看向他，表平靜。可唐啟森知道改失了，甚至覺得他或許又站在了路琳那一邊……

路琳角微微一挑，居然拿了葡萄酒過來給幾人斟上，隨即沖晚好舉了舉杯：“抱歉晚好，哪怕公平競爭，看來我也不小心略勝一籌。”

晚好用力握著面前的玻璃杯，指尖用力到像是要陷進杯子里一樣，不知道唐啟森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說的這番話，只知道自己回去，無法對那些員工和林叔代。

***

路琳還舉著杯子著，晚好遲遲沒有，一旁的陸紹衡也發現玩笑開大了，熱鬧沒看著，反而徹底冷場了。他試圖說點什麼，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一旁的男人忽然快速站了起來。

唐啟森走過去端起晚好的酒杯，一口喝完，之后就再也沒看那兩人一眼，而是直接抓起晚好的胳膊往外走。

晚好被他半擁著大力往外帶，明明這時候一肚子火氣的人是，卻還是掙不過他！心里的那團火燒的越來越旺，直到到了馬路上才得以清醒一些。

用力甩開那人的手，想也不想就抬手給了他一耳。

其實這個作完全是無意識的，力氣也算不得有多大，可聲音卻清晰無比，在嘈雜的路邊都如此清晰，清晰到心所有的焦躁都瞬間安靜下來。

晚好不知所措地看著唐啟森，握住自己微微發麻的手指。不說話，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心的憤怒和不安。

唐啟森抬眸看著，沉默了會：“你不高興了？”

“沒有。”晚好說完轉要走，唐啟森卻大步跟了上去。

深冬的夜晚，街頭霓虹閃爍，迎面就有冷風呼呼地吹著，晚好低著頭快步往前走，那人卻亦步亦趨地跟著。

他說：“姜晚好，你就是生氣了，你在氣我幫不幫你。你的心遠沒有你外表裝的那麼鎮定！”

晚好深呼吸，極力制著不回頭看他：“夠了吧唐啟森，你以為你是誰，我只是被你惡心到了！你和他們一唱一和，分明就是想看我出丑。”

“你就這麼看我？”

“對，不然你以為呢？”終于驀地回過頭，一雙眼印在霓虹里越發刺眼的亮，聲音也字字清楚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