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什麼錯,稍后自會公示,散了吧。”
“等等,乾特助,請問一下,我兒子現在還好嗎。”
沈燁行的父親是沈燃的堂兄,比沈燃年長了二十幾歲,在公司沒什麼話語權,故而說話也不是很氣。
也實在是擔心沈燁行的安危,才召集了幾個堂兄弟里對沈燃的專權不滿的,過來討問。
“你還請問,他們就欺負你們老實。”被召集來的堂兄弟中的其中一個沈譚,十分囂張,他是反沈燃勢力的中堅力量,平時跟沈燁行也往過,“瞧瞧你們把老實人給的。”
“對,你們如果拿不出理由來,就必須把沈燁行給放了,如果施暴了,我們會報警!”
一個人帶頭,其它人便跟著附和。
一群人逐漸囂張起來,嚷著要報警,甚至言行激的,還喊出了“二爺草菅人命,以命抵命”的呼聲。
“當初沈大爺就是二爺殺的!弒兄篡權,踩著他大哥的尸上位,若不是他的雷霆變態手段,誰會真心服他?他為沈氏做什麼都是贖罪!”
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句,在人群中格外突兀,瞬間院子里就冷了下來,沒人再敢出聲。
乾晾的臉已經沉了下來,冷眼看著他們,最終盯著沈遇傾道:“你真的信你小叔叔殺害了你父親嗎?”
沈遇傾皺著眉頭,沒想到事會這樣失控。
原本只是想靠著大家的輿論救出沈燁行,怎麼知道這些人口不擇言,在這說一通,提到忌話題。
“既然你們這麼好奇,那我就提前告訴你們。”乾晾從屬下手里拿過報警回執單和起訴書,展示給大家看,“警方已經掌握了沈燁行買兇殺人的證據,我們已經決定起訴,昨夜將沈燁行抓走是怕有人給他風聲,他畏罪潛逃,現在已經押至公安局,的,你們回家等通知就行了。”
在場的人這回是徹底沒人說話了,面面相覷,有難以置信的,有心虛轉移視線的,還有不聲的。
乾晾把大家的表現都看在眼里,大概知道了誰是故意裝無辜,誰是真的不知,而誰又跟他同流合污了。
觀察后,乾晾并沒打算放過沈遇傾,目如炬地盯著他繼續問:“你知道這些人都是支持你掌權的,你還跟他們一起來質問你小叔叔,這是要宮?你捫心自問,你有這個本事管理沈氏嗎?”
沈遇傾被他刀子一樣的犀利言辭弄得啞口無言,不覺后退一步,心里防線有些崩塌。
他當然做不到小叔叔那樣的功偉績,當初沈氏什麼樣他最清楚,小叔叔面臨著謾罵抵制和一系列阻撓,可他幾個漂亮的回擊,不僅展示了自己的能力還打了那些不服的人。
那時他就堅信,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小叔叔這樣狠戾又有魄力。
“你還記得今天是你小叔叔的生日嗎?”
乾晾的聲音突然滄桑,向他的眼里飽含失。
“這麼多年了,甚至連生日你都沒給他過過一個,還口口聲聲說敬重他。這次他傷在外生死未卜,你有想過去找他嗎?沈遇傾,你認為他不在,你們誰能撐得起沈家?憑你嗎?”
乾晾已經離開,他的話卻盤桓在院落上空,擲地有聲,帶著回響。
——
導的綜藝定好了下周開拍,林鳶最近除了把《悲奏》的樂錄了,就是把從汪導那收回來的曲子重新制作完畢,并確定了名字。
《污下的玫瑰》
當時看見渾漬的燃燃就是這種覺,其實莫名還讓聯想到了大一被救時的場景。
那時,他遞給了一支玫瑰,可惜躲避時玫瑰花沾上了污,跌在地上,被塵土覆蓋。
在黑下看著那朵艷滴的玫瑰被時,心突然有點疼。
將這份心疼也寫進了歌曲中,每每唱到那段,又心愉悅又飽含淚花。
而今天,恰好就是被救的那天,四年了,每年都要訂了一束玫瑰花,但是從不跟沈遇傾一起慶祝,不知道為什麼,想獨自回憶那段刻骨銘心。
那段回憶就像是剝離了沈遇傾而存在一樣,看著沈遇傾卻一點當初的悸都沒有,只想在這一天完完整整沉浸在當初的覺。
玫瑰花到了,將花拔出一支,帶去了琴房。
房門沒關,將玫瑰花放在鋼琴上,隨手撥了幾個琴鍵,流淌的音樂聲讓心神寧靜。
看著那朵玫瑰花,不知怎麼,燃燃的臉逐漸清晰,被救那天的話莫名跟他的臉重合在一起。
“別看,臟。”
“鳶鳶,我要洗澡了。”
記憶力的聲音跟現實的重合,林鳶驚醒過來,突然覺兩個聲音怎麼如此相似?之前怎麼沒注意到?
其實沈遇傾的聲音也有點像,不過跟燃燃比起來,就覺差好多。
一直以為是時間久遠,記憶出了差錯。
“想什麼呢?”
燃燃站在門口等著,注意到了琴上的那支玫瑰,眸斂了斂,思緒飄遠了些。
“走吧。”
林鳶的聲音打斷了他還沒展開的思緒,拿起玫瑰和一把尤克里里,跟著他去了主臥。
花灑噴出熱水,浴室里沒一會就氤氳了霧氣,沈燃拆掉了手上的繃帶,活了下手指,每天做幾組握力訓練,手已經恢復了靈活有力。
他把自己沉浸在水中,水暫時阻隔了外界的聲音,剛剛沒來得及展開的思緒慢慢暈開。
擂臺上的尸,痛苦的,滿的鮮,那個男人的獰笑,還有他手里的那支玫瑰……
“生日快樂啊弟弟……”
悉的窒息襲來,他沉浸在無盡的黑暗里,渾都彈不得,像深陷進沼澤,恍惚間他想放棄掙扎,就這麼沉淪。
好累,好想睡。
歡快的尤克里里好像鳴鐘,讓他心神一震,在腦中點亮了一束,溫暖空靈如神祇的歌聲,驅散了他周圍的黑暗,將足下泥潭化,給了他無盡力量。
那份好,讓他的求生慢慢恢復,一點點掙掉泥沼,緩緩睜開了眼睛。
水流打睫,他沖出水簾深呼吸,將漉漉在額間的發起,覆滿水汽的鏡子里,映出俊朗的廓。
洗完澡,他又將繃帶纏好,穿上浴袍,順手把巾也帶了出來,走出了浴室。
林鳶的歌聲早已停止,正蜷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抱著抱枕遮住整張臉,只出一雙驚恐又不想閉上的桃花眼。
電視里傳來一聲尖,他看過去,里面正播放著恐怖片,陣陣令人發的音樂此起披伏。
“燃燃,燃燃快過來。”
林鳶出小手,隔空對他招手,聲音都帶著抖。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被梁昕時那個冷魔頭安利,看什麼鬼的恐怖片,說一點不嚇人的,里面的男主特別帥。
不嚇人個P!
男主也沒有燃燃一半帥!
不過劇確實吸引人,現在想知道后面結果,可是又不敢看,折磨死了。
沈燃走了過去,把巾搭在出的手上,淺淺勾了下,坐到了旁。
他坐過來,林鳶仿佛找到了依靠,害怕的緒才緩解了些,一邊看,一邊給他頭。
一個高能的驚悚片段襲來,林鳶嚇得躲到他后,抓著他的肩膀問:“過去了沒?那段過去沒?”
燃燃低低的聲音帶著輕笑:“你膽子不是大的嘛?害怕恐怖片?”
“我膽子大那是對著的是人,恐怖片里的都不是人。”
沈燃波瀾不驚地看著電視,悠悠地說:“鬼沒有人可怕,你看,還溫馨的。”
林鳶看著電視里,那只阿飄森地覬覦著正在過生日的一對,其中的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看到了他們今晚慘死的照片,正想著怎麼跟男朋友說,恐怖的音樂讓人心跳加速,覺危險隨時來臨。
這哪里溫馨了啊!
都快張死了!
林鳶把他頭上的水分干,從張的劇中分神看了看燃燃的神,他面恬淡,清亮的眼里似乎帶著某種緒。
是羨慕嗎?
他不會是饞蛋糕了吧?
“燃燃,你是不是想吃生日蛋糕了?”
林鳶的話讓沈燃的視線從電視上離,看向。
他的神驗證了林鳶的猜測,立刻擼起袖子,涌起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拍了拍他的頭說:“姐姐給你做蛋糕吃。”
一個小時后,沈燃走到廚房門口僵住了。
整個廚房就像油炸了一樣,噴得臺面墻上地上全都是,林鳶的臉上頭上都被噴上了油。
盤子里有一塊掌大的類似蛋糕的東西,上面的油已經開始融化,看起來十分狼狽。
林鳶哭喪著臉,自暴自棄地說:“我已經做廢一半蛋糕了,就剩下這麼大了,油也打不起來,趴趴的,要不我還是給你訂個蛋糕吧,我看看這個時間還有沒有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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