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腳本,一會擺拍的造型還妖嬈。
外面已經接近零下的氣溫了,棚太大,即使開了空調也不是很暖。于是無論是出于拍照尺度還是溫度的角度,都想披上一件長外搭。
楊雁替林鳶跟天星對接的工作人員提出需求后,直接被無視了,還莫名被扣上了一頂不敬業的帽子。
“服裝要求是我們早就在合同里約定好的,由甲方指定款式并提供,您現在是準備違約?”
面對工作人員的咄咄人,一點商量的態度都沒有,楊雁怒了,“這跟我們之前看過的腳本不一樣啊!”
工作人員敲著合約里的一條大聲說:“合約上這條白紙黑字地寫著,甲方可據需求合理調整廣告方案及拍攝腳本,乙方須無條件配合。”
楊雁同樣大聲回懟:“可以前的廣告也沒靠出賣代言人的相博取關注啊?你們天星現在拍攝廣告就用這種尺度的腳本?是你們的營銷目標,客戶群全部改猥|瑣男了嗎?”
一番直白的話讓天星工作人員更加下不來臺,把合約摔在地上,火氣十分之大:“你拍不拍,以為花點心思傳點緋聞就是腕兒了?我跟你直說,這次的廣告創意是我們總經理親自敲定的,我們面對的客戶群不需要你一個十八線藝人來指指點點!付得起違約金你們就不拍!”
楊雁被氣得有點高,他們隨意改拍攝方案還不提前通知,他們這是在著林鳶賠違約金不拍?
昨天林鳶說了燃燃就沈二爺的事,的第一反應是,這事會不會是沈二爺做的?
或許是他想來一出英雄救的狗橋段?
又或許,他是想讓林鳶去求他?
無論哪一種,沈二爺這人都可以稱之為人渣了!真,可以耍點心機手段,但是手段不要這麼low可以嗎?
楊雁氣憤地回了換間,直接拉著林鳶要往外走,“走,不拍了!不就是違約金嗎?我買房子跟你一起還!”
這一拉扯,林鳶披上的外套落,出半個雪白肩膀和大片膛。
急忙拖住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楊雁,說:“雁姐,我服還沒換呢!”
楊雁剛松手想讓換服,才發現換間的門也忘記關了,懊惱自己此刻的不冷靜,剛想去關門,就踏進來一雙一塵不染的黑皮鞋。
順著皮鞋往上看,是一雙傲人的大長,再向上看,高定西裝襯托的好材筆直拔,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結滾,還沒等楊雁看到臉,那抹影快速一揮手,門被關上,阻隔了門外的幾雙眼睛。
大長邁了兩步就到了林鳶面前,將落的外套提上來,一顆一顆系好了扣子,又把上的西裝外套下,披在上。
林鳶抬眼,對上那道悉又陌生的灼熱的目,鼻尖莫名一酸,不知道哪來的委屈襲來,眼前起了霧氣。
沈燃雙眼中泛著紅,偏頭朝一側輕咳了兩聲,開口的鼻音很重,“進來吧。”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有說不出的威嚴,讓林鳶剛剛升起的憐惜慢慢消退。
他是沈二爺,不是救的那個弱年了。
門外進來三兩個人,為首的林鳶認得,正是昨天罵沈二爺,沖懟的那個人,好像沈譚。
他頂著腐敗的肚子,一看就是酒局排滿,夜店不斷的生活狀態,兩眼都有點無神,縱|過度的樣子。
昨天看見他時還頤指氣使的模樣,今天就低眉順眼,走路都不敢直脊梁。
他站定在林鳶面前,看了一眼沈燃的臉,態度謙卑地對林鳶說:“林鳶小姐,實在抱歉,由于下面人工作失誤,把之前廢棄的廣告方案拿了過來,唐突了您,我為天星總經理,誠摯跟您道歉,希您原諒。”
林鳶看了眼站得穩如泰山的沈燃,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沈譚真是什麼瞎話都說得出口啊,還廢棄的廣告方案?這里的服裝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明顯是他昨天認出了是自己頂撞的他,今天想要在拍攝時伺機報復,臨時換了方案。
但是沈燃是怎麼發現方案被調換的?現場也應該有他的眼線吧?沒點手段他怎麼管理那麼龐大的沈氏集團?
見林鳶沒有原諒的意思,沈譚急忙把站在門口的兩名工作人員了進來,楊雁認得其中一位,正是剛剛跟大喊大,理直氣壯的那個工作人員。
此刻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抬頭瞄了材高的董事長一眼,唯唯諾諾地聽著沈譚甩鍋給自己,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沈譚厲聲斥責著:“你到底怎麼辦事的?趕跟林鳶小姐道歉,然后去人事辦理離職手續吧!沒用的蠢貨!”
林鳶并不想看這出棄卒保車的戲碼,直接問了傻站著不知所措的另一位工作人員:“那接下來我們按照哪個拍攝?我通告的,快點拍完好收工。”
不會因為這點委屈就無理取鬧,畢竟現在一想,當初能接這個代言完全是因為沈燃的特別照顧。
憑的實力哪能得到這份殊榮?其實應該謝他。
大家千恩萬謝林鳶還肯配合拍攝,剩下的那名工作人員再三保證一定按照原本的方案好好拍攝,如果林鳶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他們一定滿足。
閑雜人等都出了房間,楊雁也出去了,徒留沈燃和林鳶兩人,林鳶把西裝還給他,道謝的話在邊卻說不出來,心里還在怨著他,那氣沒消,不太想好好跟他說話。
還沒等糾結明白,沈燃接過西裝率先開口了,“我就在外面,有事我。”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讓林鳶張了張口,沒法拒絕。
終于換回了正常的服,場景倒是沒換,矜矜業業地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拍攝著。
可有一道視線總是黏在的上,灼熱得讓沒辦法忽視。
每當一組拍完休息時,順著視線看去,沈燃都像如夢初醒一般,匆匆移開眼神,不敢看。
他不離開,也不上前,就遠遠地看著,背對著咳嗽,乾晾顯然比他忙,特意趕來送藥,他卻撇著頭不肯吃。
直接塞他里啊!
林鳶看著乾晾順從的樣子暗自著急。
眼不見為凈,自屏蔽他的存在,專心拍攝,終于一口氣把今天所有的任務都拍完了,。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所有的事都在磨合,所以只定了半天的任務,明天開始便要進行全天的拍攝了。
林鳶剛要跟大家道辛苦,就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從沈燃那里傳來。
一個燈設備滾落在地,比人臉還大的燈頭滋啦啦的響了幾聲暗掉了燈。
而臉十分難看的沈燃,此刻起被劃破的袖,抬起的角度剛好林鳶可以看清,鮮正從一條清晰的傷口中涌出,看著很嚇人。
周圍人都嚇壞了,有的甚至了救護車,卻被沈燃喝止住:“不是什麼大傷,乾晾,給我買點繃帶來就好。”
乾晾和邊的工作人員紛紛圍了上去,擔憂地說:“二爺,您這傷口不輕,得去醫院包扎一下。”
乾晾急得不行:“老板,走吧,我帶您去醫院,而且,您先把退燒藥吃了吧,您剛剛都站不穩了,不然也不至于撞到大燈。”
大家擔憂的聲音似乎讓他覺得吵,沙啞著嗓子大喝了一聲:“都閉!我說不用就不用,別耽誤拍攝!”
一聲喝令下來,也就只有乾晾敢弱弱地小聲道:“拍攝結束了老板……”
話沒說完,一道影翩然而至,乾晾手里的藥和水突然被奪走,下一刻,一只纖細的手指便猝不及防地把藥塞進了沈燃的里,并把水杯舉到他邊,命令道:“吃了。”
乾晾怔怔地看著老板聽話地把藥吃了,還任由林鳶牽著他的手走出了攝影棚。
乾晾急忙小跑著跟上,看來林鳶是要帶老板去醫院。
坐上車,林鳶一言不發,把他手臂周圍的跡干凈,拿著在藥店買的繃帶低頭把他的傷口纏上。
沈燃咬著牙,一副痛也不說的模樣,讓林鳶看著除了心疼,更加生氣。
在他要開口說話時,氣哄哄地直接把他懟到沒脾氣:“閉!”
他就果然不說話了,任由擺弄著。
林鳶一邊纏繃帶一邊訓斥著:“生病了為什麼不吃藥?吃藥好好睡一覺,也不至于傷了。”
沈燃黑潤的眸子眨眨,點頭聽訓。
車拐了個彎,差點上雙黃線,又拐回正道上。
全程充當司機的乾晾通過后視鏡看著老板那乖巧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知道老板對林鳶不同,可沒想到這麼不同,簡直像個乖寶寶。
林鳶依舊在沒好氣地說:“所以你昨天干嘛在走廊睡一夜啊?”
震驚過后,乾晾適應了一下,就在他以為自己能接老板如此反常的樣子時,就聽見老板委屈地啞著嗓子小聲說。
“我錯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乾晾:……
三觀趨近崩塌的乾晾現在相信了,如果這會林鳶讓他吃毒藥,他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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