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大致猜到了,眼里攥了淚:“他是不是快要病發了?想要利用他自己的死亡?”
“嗯,他想讓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為了奪權殺了自己親哥哥,給我立住狠戾的人設,讓那些惡狼忌憚我,我知道,這是他能給我最后的幫助了。”
沈燃聲音傷,似乎是想到了當時他哥犧牲時的悲壯場面。
林鳶不知道怎麼評價他哥哥,覺得他殘忍中著悲涼。更加心疼沈燃,如果他沒有撐起沈氏的責任,或許他會像之前在面前表現得那樣單純吧。
“他把那個林鳶帶回來了?”
一道尖銳的聲隔著一道影壁墻傳了過來,似乎在風雨長廊的另一頭。
這聲音林鳶聽著耳,是沈遇傾的母親,李嫻。
顯然里的那個“他”指的就是沈燃。
沈白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很是戰戰兢兢:“媽,小叔叔一會就回來了,你別這麼大聲。”
李嫻:“我怎麼生了你們兩個膽小鬼,他回來也是從地下車庫上來,或者從大門囂張進來,這兩個地方都沒靜,難不會從這后面的小門進?”
林鳶抿住想笑,說得還真準,他們就是從小門進的。
沈白:“萬一呢,哥總說讓您謹言慎行,您怎麼就是不聽呢?”
李嫻:“怎麼了?我怕他?你們爸爸被他謀害了,我們孤兒寡母的,還不能說話了?他有種把我們也殺了啊!”
聽到這里,林鳶臉一沉,從自己腰后抓住他的手,離了他的懷抱才看清他的臉。
他眼睛漉漉的,垂著眼簾,一副被誤解卻不能申辯的可憐模樣,太惹憐惜了。
李嫻還在繼續謾罵:“他害得我了寡婦,還把我兒子派到北郊工地,心讓我夫離子散,他怎麼不死啊!他個殺人不見的劊子手,今天看見他我也得跟他理論理論,憑什麼把我兒子派那麼遠!古代皇帝死后還傳位給兒子呢,憑什麼他一個王爺登基了?”
林鳶越聽火越大,怎麼有臉把自己家的事比作古代皇位繼承?
以為兒子是太子,是皇后娘娘啊!
不知道沈燃的委屈和遭的罪也就算了,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還被人誤解這麼多年,他背負的別人都不知道,他們只以為他狠戾專權。
尤其是沈燃一時默不作聲,也不爭不搶著的無端指責和謾罵,林鳶簡直太生氣了,直接沖了出去,替沈燃打抱不平。
“你兒子是當皇帝的料嗎?他從小被保護得那麼好,沒有沈燃,他早被那些人吃干抹凈,你們還能住在這麼豪華的別墅里,別吃飽了就罵廚子行嗎?”
李嫻被林鳶這劈頭蓋臉一頓罵氣得直哆嗦,但看著沈燃那警告的眼神,什麼也不敢說。
林鳶看著的眼神不對,向后看去,沈燃已經靠了過來,雙手扶住的肩膀,像是躲藏在后,尋求的庇護。
林鳶火又竄了出來,沈二爺名號在外面呼風喚雨,在家卻被這樣欺負,“李嫻,我以前敬重您是長輩,你對我的那些無端指責我都不計較,但是沈燃一直矜矜業業為你們沈家,你相信他會害死他的親哥哥嗎?你們這麼欺負他,辱他,你們晚上不怕做惡夢嗎?”
林鳶拉著沈燃,瞪了們一眼,氣呼呼地走開了。
留下百口莫辯的母倆,猛錘口,覺自己要被冤枉死了。
們欺負沈燃?沈燃不欺負們就不錯了!還敢辱?
那沈燃在林鳶面前裝得跟個人似的,李嫻和沈白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
容可漫在拘留所里戰戰兢兢地過了一夜,一夜沒合眼,不知道怎麼自己雇人去教訓林鳶會這麼快就被抓住并把供了出來。
前陣子因為投資的綜藝吸引不到新的合作商,三伯已經對發難了,如果投資收不回本,容科集團副總裁的位置就要空出來。
其實這個副總裁當得早已經名存實亡了,不然也不能這麼破罐子破摔,去還林鳶解氣。
這些都是林鳶帶給的晦氣,沒有,現在已經拿著這筆錢,風風嫁進沈家了。
容可漫用了最后一點關系聯系上了家里,三伯的聲音竟然很和藹:“可漫啊,沒想到你眼可以啊,你那個綜藝要火了。”
一夜沒睡的容可漫此刻神煥發,干裂的一笑,破了個口子。
可三伯的下一句話,仿佛讓從天堂跌地獄 :“你怎麼知道林鳶參加了那檔綜藝?林鳶現在話題討論度堪比一線流量,有的節目最近都翻紅了,副總裁一職我給你留著哈,最近你就瞄著林鳶,接什麼節目你投什麼,準能!”
三伯:“誒?對了,你現在在哪啊?”
容可漫手里的電話掉在了地上才喚回的思緒。
是因為林鳶火了,所以的綜藝賺錢了,還讓跟著林鳶后屁轉,是要嘔死嗎?
不過,剛剛三伯是不是說,副總裁一職要給留著?
得趕從這里出去,出去了什麼都好說。
慌忙撿起手機,想了想,不能讓三伯知道被抓了,不然職位肯定保不住了,想了想,撥通了沈遇傾的電話。
知道沈遇傾的弱點,即使他現在不喜歡了,他也不會忍心見死不救的。
——
穿過煙雨長廊,林鳶拉著沈燃來到院中央,迎面撞見匆匆從外面趕回來的沈遇傾。
他正在講電話,看見林鳶腳步頓住,看著跟沈燃牽著的手,失態地愣怔了一瞬,電話里似乎傳來了催促的聲音,喚回了他的失神。
迎上沈燃的目,他不自覺退后了一步,躲閃著他的眼神,轉過去放低了聲音,先應付著電話里的人:“嗯,我聽到了,我的律師一會就到……”
沈遇傾終于掛斷了電話,轉想跟小叔叔請個假。
本來他就不想來吃這頓飯,正好容可漫意外進了警局,他可以借此理由逃避。
他自知跟林鳶已經沒可能了,可他再也接不了容可漫了,看著就能想到林鳶,他不想自己折磨自己。
不過好歹跟容可漫相識一場,有難他也能幫就幫一把。
他轉過來眼神盡量不跟林鳶流,只對沈燃說:“小叔叔,我朋友有點事需要我幫忙理,我能不能……”
“你是要是保釋容可漫?”
沈燃低沉的聲音不僅讓沈遇傾怔住,也讓林鳶驚詫地抬頭看向沈遇傾。
剛懟完人沒忍住的冷笑了一聲,跟沈遇傾說:“你知道因為什麼被刑拘嗎?雇兇傷人!”
沈遇傾別別扭扭,支支吾吾地說了句:“肯定是被誤會的,那麼弱不風……”
林鳶:“弱不風會慫恿別人往我房間放蛇?弱不風會雇五個大漢來襲擊我?哦,當天你小叔叔也在,他手臂上現在還有傷,就是當天被人砍傷的,你可以看看。”
沈遇傾似乎被顛覆了人生觀,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燃,似乎在求助。
林鳶卻對他嘲諷一笑:“一個弱不風地害別人,一個冒領救人的功勞,您二位還真是般配呢。”
沈燃攥了攥林鳶的手,用空閑的那只手朝他擺了擺手,云淡風輕地說:“你去吧。”
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沈遇傾,看著兩人親的并肩而行的背影,腳下跟灌了鉛一樣,一步也挪不。
手機響起,沈燃機械地接起電話,電話里傳來了容可漫急迫的聲音:“遇傾,你能不能親自來,我害怕……”
“給林鳶放蛇的時候不怕?買兇傷人的時候不怕?容可漫,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蛇蝎心腸。”
沈遇傾冷冷的聲音讓容可漫陷了絕。
而此時,林鳶和沈燃走上了別墅的二樓,站在臺上,夜漸黑,他們向彼此的眼中,燦過星河。
雖然我們曾錯過,但是很慶幸在你需要溫暖的時候,我沒有缺席。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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