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又為袁夫人介紹燕家諸人。介紹到瑟瑟時,袁夫人親熱地拉著瑟瑟的手,笑容和藹:“唉喲,貴府真真會養人,二郎人中龍,連小娘子都養得這般好,難怪阿葉回來贊不絕口。”
周老太君笑道:“夫人快休要夸他們,一個兩個都頑皮得很,哪及得上貴府郎君風儀出眾,妥帖。”
袁夫人笑道:“讓兒那是老無趣,我就這樣活潑的。”說著,取出一塊玉佩遞給瑟瑟:“見面禮簡薄了些,休要嫌棄。”
瑟瑟大大方方地謝過了袁夫人。
袁夫人更歡喜了,手招幾個孩子過來,介紹給他們,一個同樣圓臉,和袁夫人相貌頗像的是袁夫人的小兒蔣韻姐,好奇而友善地看了瑟瑟好幾眼;眉眼秀麗,舉止穩重的是葉夫人的兒秦雪娥;最后一個長得最標致,雪桃腮,目流盼,裊裊婷婷,是袁夫人娘家的侄袁三娘。
周老太君和范夫人也將準備好的見面禮拿出,一人一個荷包,里面放一個新打的小金錠。瑟瑟看見,蔣韻姐和秦雪娥還好,袁三娘悄悄撇了撇,顯然不怎麼看得上。
心里冷笑一聲。
袁夫人和周老太君、范夫人寒暄了幾句后,見孩子們都規規矩矩地坐在那里,笑著對蔣韻姐道:“看我,拘著你們幾個跟著我們做什麼?反而大家都不得自在。你帶著小娘子們去里間玩。”至于蔣讓和燕駿,皆是年輕男子,倒不適合和小娘子們混在一起。
蔣韻姐領命,招呼眾人往里間去。瑟瑟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套間,里面還有一重天地。
里間和外間差不多大,布置卻更加華麗,壁上掛著幾幅字,角落里擺了個大大的鎏金蓮花碗,里面養了幾朵碗蓮。朝湖的一面向外挑出,圍了一圈致的雕花欄干。
屋子正中擺了一張紅漆鏤雕圓木桌,上面準備了許多瓜果餞和糕點。
見瑟瑟好奇打量的目,袁三娘哼了一聲:“燕二娘子是頭一次來這里?”
瑟瑟未答,袁三娘又是低哼一聲:“既然來了,就玩個痛快,否則,下一次還不知什麼時候再有機會來呢。”
瑟瑟著挑剔不屑的模樣,不由訝然:是哪里得罪了這位袁三娘子了嗎?怎麼敵意這麼深?
蔣韻姐聽得也皺起眉來,了聲:“三表姐!”
袁三娘挑眉:“我做什麼,難道我哪里說錯了嗎?怎麼,這就幫著了?”
蔣韻姐子,被一搶白,臉漲紅,一時倒不知說什麼好。
瑟瑟笑盈盈:“袁小娘子說得沒錯,想必是深有悟。”
袁三娘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這死丫頭這是拐著彎兒說自己呢。頓時怒了:“你胡說什麼?”
瑟瑟驚訝:“我說袁小娘子說得沒錯,袁小娘子竟覺得我在胡說嗎?”
袁三娘被噎住,氣得口不擇言:“你以為我同有些人一般窮酸嗎?也不照照鏡子,以為憑一張臉就能攀高枝了。”
蔣韻姐聽到這里,忙來阻攔袁三娘,袁三娘更氣了:“到底誰是你的表姐?你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蔣韻姐氣得沒辦法:“誰胳膊肘往外拐了?燕二娘子是客……”
袁三娘打斷:“是客,我就不是了?”
蔣韻姐頭痛裂,不知這位表姐今兒是怎麼了?袁家也定了觀賽的房間,卻不呆在自家的地方,偏要過來蔣家湊熱鬧;過來也就罷了,娘和哥哥明明叮囑過要好好招待燕家小娘子,卻譏諷挑刺,就不怕攪和了這門親事嗎?
蔣韻姐無奈,向瑟瑟道歉道:“燕二娘子,表姐有口無心,我代道歉,你休要放在心里。”
袁三娘挑眉:“誰說我有口無……”
已經走到欄桿邊的秦雪娥見勢不對,忙截斷的話,提醒道:“龍舟賽開始了。”
歡呼聲、吶喊聲震天而響,一浪浪傳,頓時把樓中幾個小娘子間小小的爭執聲全數淹沒。
瑟瑟走到雕欄前,向湖中看去,但見湖面旌旗招展,無數條裝飾華麗的龍舟競相發出,舟上船夫一起發力,整齊劃一,龍舟頓如離弦之箭,向另一頭飛馳而去。
一時你爭我趕,好看煞人。
秦雪娥和蔣韻姐都興地鼓起掌來,連袁三娘都看得了神。
瑟瑟著樓下幾乎沸騰起來的景象,心里卻想起了燕晴晴,不免升起憂慮:都這個時候了,阿姐怎麼還沒來?
太和樓頂樓卻是另一番景,空的一片清冷。
蕭思睿獨自立在窗邊,雕花的窗格被打開到最大。他負手而立,一不地著湖畔人頭攢,湖中百舸競發的景象。
真是……熱鬧啊。只是這熱鬧卻無人與他共賞。
藏弓輕手輕腳地走上來,低聲稟道:“燕家人已經進了春風樓。”他約知道大人定下這里的目的,卻不明白大人為什麼到最后都沒有發出邀請?
蕭思睿抿了抿,背在后的手慢慢攥一團。他閉了閉眼,忽地問道:“上次讓你和老嚴準備的十萬貫現在這麼樣了?”老嚴是安國公府的管家,平時都是他在打理府中一切事務。
藏弓道:“已經按您的意思,一部分換良田、宅院和店鋪,一部分換了金銀珠寶和字畫。”
蕭思睿微微點頭,心中苦:一語讖,只怕他為準備的這一切,當真只能給做了嫁妝。可,總要嫁人的,是蔣讓,也會有別人。他既決心不重蹈覆轍,要將視作晚輩,總不能耽誤了。不
歸箭匆匆走進,遞了一張紙條給他:“大人,魏先生傳訊。”
蕭思睿目掃過,臉微變,吩咐藏弓道:“你即刻帶領人馬,去助魏先生一臂之力。”又將字條依舊遞給歸箭,“你即刻前往春風樓,將這個悄悄遞給燕二娘子。然后接過來,就說,”他頓了頓,“喬太夫人想見見。”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背鍋的喬太夫人:我不是,我沒有!破壞相親要遭雷劈的!
發現你們每天都在孜孜不倦地問什麼時候掉馬黑化,呃,大概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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