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墜，天昏暗起來，安國公府各陸續點起燈火。抱月輕手輕腳地走進耳房，將銅錯銀枝形燭臺上的燭火一一點燃。

屏風后，人影疊，水聲嘩啦，撞聲響，斷斷續續傳出子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婉轉聲。

抱月聽得紅了臉。大人將夫人接回國公府后，先去見了卓先生幾人，回來便吩咐備水沐浴，還非要夫人親自服侍他。里面的靜先還正常，到們重新換熱水時，便見到夫人上都了，呈半明，在上，胭脂紅的抹，玲瓏起伏的曲線一覽無余。

不敢多看，低著頭退出去時，似乎聽到大人說了句：“反正都了，還是了吧。”

嘩啦啦的巨大水聲傳出，夫人氣惱地說了句什麼，隨即便被更大的靜蓋住了聲音。到如今，熱水又往里面送了好幾趟，兩個人還沒有從浴桶中出來。

抱月正要悄悄退出去，瑟瑟慵無力的聲音在里面響起：“抱月。”

抱月忙應了聲。

瑟瑟的聲音綿綿的：“幫我拿換洗裳來。”

抱月剛要答應，蕭思睿比平時懶散幾分的聲音響起：“不必送這里，直接放在室即可。”

瑟瑟的聲音高了幾分：“胡說，你讓我怎麼出去？喂，你，你做什麼？放開我！”

又是一陣水聲與木桶到撞擊的聲音響起。抱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蕭思睿打橫抱著瑟瑟走了出來。

蕭思睿胡披著一件寢，帶未結，出半邊膛，向來端肅的面容帶著淡淡笑意，烏發漉漉地搭在前。

瑟瑟臉蛋緋紅，青凌，無力地倚在他懷中，正惱恨地瞪著他。上只裹了層薄毯。一截纖長筆直的**在外面，白得晃眼。抱月一眼瞥去，但見腳踝一圈紅痕，腳背上似乎還有鮮紅的指印，在如雪的上格外顯眼，也不知是怎麼弄上去的。

抱月心頭跳，不敢再看，忙低了頭，將早就備好的裳放到床頭。

蕭思睿吩咐道：“先退出吧。”

瑟瑟和他唱對臺戲：“不許走。”

抱月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蕭思睿從善如流地道：“你要留下來服侍也可以，你若沒力氣了，也可以扶你一扶。”

瑟瑟：“……”連腳脖子都泛起了可疑的紅。論起臉皮，無論前世今生，都不是他的對手，只得悻悻認輸，吩咐抱月道：“你先退出吧。”

抱月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順手將門掩上。

蕭思睿聽到門響的聲音，彎了彎：“是個懂事的。”

瑟瑟窘迫，用力推了推他：“放我下來！”

蕭思睿順從地將連人帶薄毯放在床榻上，自己在旁邊坐下，一手落下，沿著含春、細膩如脂的臉蛋慢慢向下。

歡事過后的子格外敏，他糙的指腹磨礪過細的，如一簇小小的火苗一路灼燒而過。瑟瑟子微微戰栗，在他挑開裹的薄毯那一刻，驀地道：“九哥。”

薄毯半散，雪白的香肩，玲瓏的曲線出大半，如凝玉堆雪。他目盯著，呼吸一頓。

瑟瑟實在太悉這種目，心中暗暗苦：剛剛弄了那麼久，他怎麼還想？再來一次，是真的吃不消了。

手忙腳地重新裹薄毯，急急開口道：“等一下。”

他的指尖如在舞蹈，繼續游走，目幽暗，聲音喑啞：“瑟瑟，我已經等了一個月了。”

瑟瑟道：“剛剛……”不是已經有了一次嗎？

他道：“一次怎麼夠？”

瑟瑟神垮下，可憐兮兮地道：“可是我好累。”

他了下來，靠近耳畔，地道：“你躺著，不需要，我來便是。”

呸，再信你的話我就是豬！瑟瑟急中生智：“我了！”

他作停下，目落到面上，凝視著的眼眸，似在看說的是真是假。

瑟瑟長睫微，杏眼澄澈，一臉真誠。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也是，兒剛剛出了這麼多力……”

瑟瑟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惱地瞪了他一眼。剛剛在浴桶中的種種景驀地浮現腦海：這個混球，先是故意將上弄，哄了裳后，將抱水中百般狎昵；之后不知怎的，想起了新婚夜因為他，提出的由主的要求，對說，他累了，哄著兌現當日的話。

也想念他得很，又憐惜他征戰辛苦，居然信了他的邪！一時心，應了他的要求。

很快，便察覺自己上了當。容納他原就艱難，水中的浮力又大，姿勢也生疏，不過一會兒，就沒了氣力。到最后，他不耐煩起來，依舊奪回主導，將在桶壁，肆意輕薄，甚至比新婚時更為兇狠。

木桶中水波漾，潑了大半，甜的折磨仿佛無窮無盡，到最后，子得不樣子，鬢發間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水。腦中了一團漿糊，只得由著他予取予求，心中恨恨：幸虧他“累”了，要是不累，還不知會怎麼著呢。

這會兒，他這個“累了”的人居然還有臉再提！

蕭思睿見惱，目中笑意愈濃，低頭吻了吻的額角：“好，我們先吃東西。你先休息會兒，我們準備去。”很快穿好裳，走了出去。

瑟瑟松了口氣，這才覺得渾仿佛散了架般，尤其是雙間和一對玉足……面紅耳赤，恥地蜷起腳趾。前后兩輩子，這家伙這個德一直未改！這是造了什麼孽！

晚膳瑟瑟是在床上吃的。

本想下床，無奈實在不爭氣，站在地上，子發，兩條兒直打。蕭思睿見狀，直接把抱回了床。不肯，蕭思睿皺眉：“這個時候逞什麼強，不然我抱著你吃？”

瑟瑟著一屋子服侍的人：“……”那還是在床上吧。

抱月幾個眼觀鼻，鼻觀心，只作看不見聽不見，默默地端菜擺箸。

飯后，瑟瑟開始犯困。剛剛的一場歡事，支了太多神與力，這會兒吃飽了，困意上涌，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蕭思睿原本還要出去見一見軍中的幾個將領。他的人第一天接管臨安及皇宮防務，千頭萬緒，有太多事要理。雖然先前他已代過卓先生幾個，但有些事還是親自過問比較放心。

結果才披上斗篷，就見瑟瑟靠在床頭，頭一點點地打著盹，子慢慢向下去。

看來是真累著了。

他不由有些后悔，腳步一頓，對外吩咐了聲：“中原他們過半個時辰再來。”回到瑟瑟邊，將固定住，順手拿起的外衫幫套上。

瑟瑟一下子驚醒，杏眼緩緩眨了眨，見是他，松懈下來，迷茫道：“你做什麼？”

他見懷中人杏眼迷蒙，似醒非醒，憨憨的模樣，心如綿，低聲哄道：“剛吃過，先別睡，小心積食。”

瑟瑟道：“可是我好困。”

他語聲溫：“我知道。”

瑟瑟又道：“在床上我就想睡覺。”

他幫系好帶，理了理襟：“我帶你出去走走。”

走？說到這個，瑟瑟就氣不打一來：“你明知道我的腳……”都怪他，也不知哪來的奇怪嗜好，非要攥著的腳踝，對著一對玉足又親又啃，每一寸都不肯放過，還要用胡茬刮蹭最敏的足心，害得腳，到現在都又疼又又麻，兒就站立不住。

呸，冠禽！

他見委委屈屈的模樣，心中生起歉意。久別重逢，他抑了太久，今日實在孟浪了些。面上卻沒有出端倪，只道：“我背你。”

瑟瑟意，猶豫道：“若是被人看到了……”

他問：“瑟瑟可信我？”

瑟瑟看向他，昏黃的燭火下，他面容沉凝，幽黑的眼眸中倒映著的影，溫而專注。

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有讓人信服的力量。

綻開燦爛笑意，輕輕“嗯”了聲。信他，不會讓落到被人恥笑的地步。

彎彎的月牙掛在天邊，灑下淡淡的芒。國公府的花園中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人影，只隔幾步掛上一盞碧紗宮燈，將蜿蜒的小徑照亮。蕭思睿背著，緩步走在院中的青石子小路上。

深秋的天氣，夜風吹來，頗有寒意。蕭思睿怕瑟瑟著了涼，用自己的斗篷將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瑟瑟趴在他背上，下是他溫熱的軀，上是他厚厚的斗篷，微微一側頭，便能看到他抿的角，堅毅的下頜線。

瑟瑟的目不知不覺如水。他其實生得極好，眉目深刻，線條朗，然而氣勢過于凌厲懾人，常讓人忽略，他也是一個令人怦然心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