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鶴頓了兩秒,弓下腰背坐了進去。
言微一驚,“你進來做什麼?”
秦懷鶴:“找煙。”
他在手扶箱翻找著,墨鏡盒子撞手扶箱,發出一通悶響。
言微手里的作停了,沒出聲,不論他是不是要在這里煙,都不歸管。
只想等他下車再繼續,有些聲音,不想讓他聽見。
很快,手扶箱的聲響停歇下來了,車子陷安靜。
言微等了一會兒,他沒有靜。
只好問:“沒找到嗎?”
他不答反問:“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米的絨布簾子上,印著菱形暗紋,在言微眼前無限延。
最終忍不住,提醒:“秦懷鶴,我要了。”
“嗯。”
不是自己的地盤,言微還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下車吧,不好聽。”
駕駛室有了窸窣的響,是皮質座椅的聲響。
“有什麼不好聽。”
悶聲不吭,意思很明顯了。
音頻突然被打開,男主持人在說段子,沒什麼好笑,但是兩人一來一往,十足熱鬧,甚至聒噪。
秦懷鶴調了幾個臺,總算換到了舒緩的音樂。
是古箏的音,如潺潺清泉,從車子的四個角落漫向言微。
言微覺得怪異,這個音樂和眼下的氣氛實在有些相悖,但畢竟是有求于人,沒辦法挑剔。
男人的聲音像淀在深潭底,沉而悶,“言微,等歲歲大一些再上班吧,有什麼困難和我說。”
這個語氣,是要好好與說話的意思。
言微微頓,“沒有困難,你放心吧,是我在家呆太久了,想出來工作。”
秦懷鶴無聲一吁,把煙咬進里。
當然沒有困難,從第一次分開,到第二次分開,從來沒等到過言微回頭向他示弱,一次都沒有。
明明是那麼的一個人,卻又堅得像山頂上那個巖石尖角。
他深吸一口,輕吐煙圈,“以后你有的是時間上班,能喝多久的?”
過了一會兒,說:“適當喂一些沒關系,很多媽媽上班,孩子都是這麼養的。”
他的話里更是涼了兩分,“那是別人家的孩子,我兒不行。”
言微登時換了語氣,帶著刀子,“你兒要是不行,你不上班,在家養吧,我兒行。”
秦懷鶴咽一下嗓,口腔里殘余的尼古丁進咽,往肺里侵。
的話綿中帶針,“反正你的錢夠花幾輩子了,不上班也沒關系。”
秦懷鶴眉心微,手便想去勾那簾子,半道又頓住了。
言微做了媽媽,越來越喜歡和他囂了,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氣,甚至覺得有一些好笑。
不過才二十四,面容和初見時一樣,但神態卻摻了點什麼,讓人覺得更利落堅,輕易欺負不得。
他了線,“有就是娘,我沒有,有什麼辦法。”
言微手里的作一滯。
有些驚奇,秦懷鶴這是在賣慘嗎?
按照他一慣的做派,他該說:“養就養,我請一百個娘喂!”
“那你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話,己所不勿施于人,這是我們九年義務教育就學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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