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前幾次他們擊退敵軍時,戰況十分慘烈。而城外黑的大營不見盡頭,二十萬人就在這風雨飄搖的小城外虎視眈眈,如同一只匍匐的黑豹,只待時機到來便飛撲而上,將這座城開膛破肚。
這城里的人還渾然不覺,張羅著要過年呢。
賀思慕太:“人家說腹有驚雷而面若平湖者,可為上將軍,原來說的就是你啊。”
段胥眉眼彎彎:“不勝榮幸。”
過不了多久胡契人就會進行下一波攻勢,段胥如今便要想辦法把他們再次拒之門外。
“我今日看著,覺得石灰很不錯,正好燃燒的雨水是蒼言經里的第二重降罰。最近可有東風配雨?”段胥倚著垛口,笑道。
顯然他已經將《蒼言經》用得出神化了。
賀思慕瞇起眼睛,皮笑不笑道:“我又不是風師雨伯,難不你想要什麼天氣就能造出什麼天氣來?最近這段時間天氣晴朗干燥,并不會下雨。”
段胥搖搖頭,嘆道:“可惜。”
“你堂堂大將軍,怎麼盡想些歪門邪道?”
“兵者,詭道也。奇正相輔,方可得勝。他丹支二十萬大軍,我只五萬,若真的正面對敵那便只有死路一條。”
段胥話音剛落,便聽見城下有人扯著嗓子高聲喊。
“段舜息,你這個頭腦的小白臉,原是怕你丹支爺爺了,才躲在城里不出門吧。有本事你出城與我們一戰啊!看爺爺不把你打得腦袋開花,哭爹喊娘!”
“來啊,出城一戰啊!”
這聲音獷張狂,把嘲笑的意味揮灑得淋漓盡致,城下敵營中配合著發出陣陣嘲笑聲,又有數聲罵聲飛上城頭,吵一片。
段胥也不往下看,對賀思慕輕松地解釋道:“喊了有些日子了。”
“他們侮辱你,想激你出城迎戰。”
“他們是在侮辱我嗎?他們說我是小白臉,這不是另一個角度夸我英俊嗎?”段胥著自己的心口,笑道:“我心領了。”
賀思慕沉默一瞬,拍手道:“將軍大人真是心開闊,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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