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涼州來的孩子,也不過十五歲的年紀。
他蹲下來,合上那士兵圓睜的雙目,輕聲道:“休息罷。”
然后他起一步步走到賀思慕邊,傷染的手握上那懸空的槐木燈桿,于是轉過頭來,在漫天烏飛舞間低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的臉上濺了幾點跡,應當是剛剛咬那士兵脖子時染上的。
段胥便用干凈的那只手從懷里拿出一方帕子,像他們初遇時那樣手遞給,道:“臉上的吧,惡鬼小姐。”
賀思慕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帕子,目再移到他的臉上,冷淡說道:“然后呢?”
“然后作為換……”段胥拿著那帕子的臉,的臉冰冷得如寒風。
他將臉上的跡慢慢去,甚至是有點俏皮地說:“惡鬼小姐,能否留下我這段撞鬼的記憶呢?”
以大梁士兵呆滯的形看,他們應該不會記得自己是怎麼死里逃生的。想來丹支士兵更不會想起他們為何而退,領頭之人為何而死。
賀思慕微微靠近他,在很近的距離里凝視著他的眼睛,想在他的眼里尋找到一害怕或厭惡,來證明這嬉皮笑臉八風不的樣子全然是偽裝。
段胥眨眨眼睛,眼里的笑意卻完全沒有一分作偽,他說:“怎麼,需要重新自我介紹麼?”
“在下名為段胥,封狼居胥的胥,字舜息。敢問姑娘為何方鬼?”
賀思慕低眸輕輕一笑,再抬起眼睛著他清澈的雙目,一字一頓道:
“在下不才,萬鬼之王。”
遣句謙虛,語氣卻輕慢。
笑著將那染的帕子從他手里接過來,再將他傷的左手上的干凈,慢慢說道:“很顯然,我不賀小小,你也不是段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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