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段胥笑起來,他偏過頭道:“暝試里我本該殺了他,但我使了點手段,讓他看起來像是死了但有一息尚存。然后給他灌了消除記憶的湯藥,劃破了他的臉,將他和一臉上有同樣傷口的尸調換運了出去。”
賀思慕輕輕一笑:“你不是和他不麼,你能有這麼好心?”
“我怎麼就不能有這麼好心,鬼王殿下,你了解我嗎?”
段胥如平時一般玩笑著,目卻突然有幾分迷茫,像是被自己這句話問住了一般。
世上有人真的了解他嗎?
他這千層假面幾分真心,無人能信。
“你想聽我的故事麼?”段胥突然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眼神卻認真:“既然韓令秋不問我,我就把這個機會給你罷。從現在開始你問的所有問題,我都會據實以答。”
賀思慕放下茶杯,道:“上次我掐著你的脖子要弄死你的時候,你都不肯說一個字,怎麼現在倒愿意說了?”
“你掐著我的脖子要弄死我,我自然是不會說的。但是我向你出手的時候,你拉住了我,我便可以說了。”
段胥的語氣好像是在開玩笑,滿眼輕松。
賀思慕卻想起來那時坐在地上,眼睛被浸染的年,他向出手的時候仿佛要被風吹碎的海棠花,若是沒有抓住他,便要落了似的。
他在最危險的境地中都沒有向求救,卻只要一個手就答應了易。
只是抓住他而已,手掌與手掌相握罷了。
這個年希求的到底是什麼呢?
賀思慕說道:“你在涼州、在這里做了這麼多事,是想向天知曉報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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