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段胥后的沉英心里想起了段胥教他的下半段話——也不能總是故弄玄虛,最好這些玄虛里還是有點實在的東西,能讓人咂出味兒來的。
“不止如此。云州有草場可養馬,大梁境并無好草場,因此戰馬稀缺,騎兵力量薄弱。若能占據云州作為戰馬馴養地,大梁騎兵的戰力便能得到大大提升,我們和丹支大軍之間的差距便能一再。更何況丹支有北方的廣大草原,對于云兩州并不在意,我們占據這兩州要容易得多,且不會丹支的神經。”
段胥以他對丹支的了解把利弊一件件陳明,營安靜了一會兒,秦帥便悠悠發話了:“段將軍說的話不無道理,云州的草原和州的礦脈確實是重要的資,但是——”
賀思慕幾乎是同時和秦帥說出的“但是”兩個字,知道前面都是敷衍,后面必然有但是。
“但是戰場時機瞬息萬變,需要有所取舍,切不可貪小利而失大義。幽州是心臟腹地,一戰或贏得多年和平。各位將軍都認為幽州、應州才是上選,段將軍……”
秦帥后面的話就沒有說下去,顯然他們把段胥排除在外做的這個決定,也不會因為段胥的反對而改變。
段胥的目從營中眾人臉上掠過,就在賀思慕以為他又會說出什麼來辯解的時候,段胥卻突然明朗地笑起來,說道:“是段胥見識淺薄了,既然各位前輩已選定方向,那晚輩自當全力配合,不再多言。”
賀思慕有些詫異地看向段胥,說道:“他們也知道打幽州艱險,多半是沖著丹支和談去的,一旦簽訂和談盟約便沒理由再大戰。你這收復十七州的愿,大概這輩子是沒機會實現了。”
段胥似笑非笑,淡淡地點點頭示意他知道,然后輕聲說——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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