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瞥了一眼王祺，道：“能玩到什麼程度？喪失神志，不能人道？”

“可以。”

“臣領命。”

王祺聽到這對話，直接嚇暈過去了。賀思慕轉過來看向段靜元，段靜元抱著碧青在角落里，畏懼又迷地看著，小聲說：“你……你是誰？”

賀思慕走到的面前，烏乖乖地飛起為讓開一條路。答道：“賀小小。”

段靜元搖搖頭，再搖搖頭：“不對……賀姑娘……賀姑娘是人，是我哥喜歡的……活人。”

賀思慕安靜地看著，并沒有說話。

碧青突然大力地搐起來，仿佛回返照般抓住了段靜元的袖，段靜元立刻低下頭去看，急切地喚道：“碧青……碧青……”

段靜元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賀思慕，仿佛是想向求救，但看見似人似鬼的臉龐時，又把話咽進了肚子里。

怕這個賀小小。

賀思慕低眸看著那可憐的彌留之際的小姑娘，問道：“碧青，你有什麼愿麼？”

碧青的眼睛里滲出淚水，斷斷續續地說：“我……我的哥哥……他犯了事……下獄……我母親一個人……”

“你希你的哥哥能出來，為母親頤養天年？”

“嗯……”

“那我把你哥哥救出來，再給你母親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你可愿意讓我吃了你？”

段靜元聽見“吃”這個字，大為驚恐地抱了碧青，急切地說：“不，你不能……”

“愿意……”碧青卻這樣說道，巍巍地向賀思慕出了手，抓住了的角。

賀思慕彎下腰抓住碧青的襟，輕而易舉地將提起來，碧青的雙腳無力地懸空，然后鮮四濺，的頭歪下去。

賀思慕將碧青放下去，讓妥帖地躺在地上。風從窗戶里灌進來，將賀思慕的長發和紅吹得飄飛，的肩膀上停著幾只沉默的烏，臉上濺了碧青的鮮，看起來便是傳說中湖地獄里的鬼魅。

段靜元呆呆地看著。

賀思慕蹲下去，一雙黑白分明而冷靜的眼睛看著段靜元，問道：“有力氣麼，能站起來嗎？”

出手去拉住段靜元的手，但是段靜元仿佛驚弓之鳥，立刻近乎于暴地甩開了，賀思慕的手便懸在了半空。

璋在一旁道：“大膽！居然不識好歹，敢拒絕王上……”

賀思慕抬起手擺了擺，璋就沒有繼續說下去。賀思慕站起來，右手在空中一畫了個半圈，旁邊瓶中的畫軸便飛到的手上，握著畫軸的一頭，將另一頭遞給段靜元，低頭看著。

“不想我就扶著這個站起來。”

“或者你自己站起來。你首先要站起來，不要逞無謂的意氣。”

段靜元咬著看著賀思慕，猶豫了片刻，終究地出手握住面前的畫軸，借著賀思慕的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即便是站起來也還是搖搖晃晃的，手更加握了畫軸不敢撒開。

賀思慕看了一眼，笑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