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猶豫,話還未出口時,便聽到竹簾之后的人道:“沉英,你想說什麼就說罷。”
那個聲音已經不再是“段胥”的聲音。
沉英終于開口道:“方大人。”
“是我。”
段章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目震驚地著沉英。
沉英卻只是問道:“我三哥人在哪里?”
“我亦不知,他不知去向,生死未卜。你要留在南都等他回來麼?”簾后之人平靜道。
沉英搖搖頭,他一青站在從門漫進來的,說道:“我要跟史彪一起回前線去,三哥的愿是滅丹支復中原,三哥的愿就是我的愿,現如今他不在,我要替他守住他的愿。”
再有十幾天過年,他便要十四歲了。這些年他子骨越發堅實,干而高挑,不在段胥和賀思慕面前時眉目間添了堅毅和沉穩,看起來是可以依靠的大人了。
他彎腰行禮道:“多謝方大人,保重。”
然后轉對段章道:“老爺,保重。”
說罷便邁步離開了房間,拔的影消失在皓月居門邊。
方先野靠在床背上,聽見了沉英離去的腳步聲,片刻之后段章便拄著拐杖走了過來,一把掀開簾子走到方先野面前,面鐵青怒發沖冠,揪著方先野的領子道:“你……怎麼會……這麼些年你和胥兒……咳咳咳”
段章沒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方先野抬起頭坦然地看著段章,把段章的手撇開:“你猜的都沒錯,順順氣再說話罷……”
他有些嘲諷地笑起來,著段章滿含震驚和憤怒的眼睛,說道:“我是不是該你一聲,父親?”
趴在窗戶外聽的段靜元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之后的幾天,陸陸續續有探聽消息的人來到段府,要求和段胥說兩句話,甚至于皇上也親臨,隔著簾子試探“段胥”的虛實。
而簾子后的方先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是誰的試探都能擋回去,似乎對段胥與朝中上至皇上,下至將士每個人的往了如指掌。隨口一提,還能追溯到仕那年發生的往事。朝廷里的人對于段胥莫名失蹤又現的說辭從將信將疑,逐漸轉變到深信不疑。
而段靜元這些天里,從震驚和混里漸漸醒過味兒來,意識到一件事。
方先野和三哥,或許并不是以為的死對頭。恰恰相反,他們是認識多年,非常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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