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南都之前聽說了“段胥”生麻風病閉門謝客的傳言,所以回來的時候包裹得很嚴實,進家門的時候管家差點沒認出來,見他摘下面巾和兜帽之后簡直喜極而泣,跑回去告訴段章爺回來了。
段胥走進院子里的時候便看見了段章,段章站在屋檐之下拄著拐杖,面鐵青地看著他,用拐杖敲著地道:“你還知道回來。”
段胥面白得仿佛要和雪地融為一,他嘆息著著額角,說道:“爹,我很累,有什麼事之后再說罷。”
“跪下!”段章怒道。
段胥抬眼看向段章,段章以拐杖搗著地面,氣憤地說:“逆子!你要氣死我嗎!跪下!”
段胥沉默了片刻,便起擺后撤一步,面朝段章跪在了雪地之中。
段章沉聲道:“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
“抱歉,我不能說。”段胥回答得很干脆。
“當年方先野為什麼沒有死?”
段胥看向段章,他似乎已經沒力氣偽裝,只是淡淡道:“你兩次要殺他,是我救了他。是我把他帶進南都,是我讓他跟隨裴國公,到邊關為將是我與他演戲讓他參的我。這十年來,我們一直在合作,他對我所做的事一清二楚,羨也是我們的人。怎麼樣,還有什麼其他想知道的嗎,爹?”
段章氣得走進雪地里拿拐杖打他的背,被段夫人攔住,段夫人道:“章!終究是我們對不起他!”
段胥也不躲避,只是默默承著,想著母親居然會從佛堂里出來,可見之前家中應該真的非常混。
段章被段夫人拉回屋檐下,段夫人想去拉段胥卻被段章喝止。段章拿拐杖指著他,道:“所以你一直佯裝乖巧,都是在騙我們?你為什麼要這樣!十年間你居然沒有半個字,你還是我兒子嗎!”
段胥抬眼看向段章,輕笑道:“你若知道了,多傷。”
“一派胡言,我現在知道,難道就不傷嗎?”段章怒喝道。
段胥沉默了一瞬,他眼里的笑意逐漸冷下來。
“若你一早就知道,不僅傷,你也會阻止我。你現在知道的話……就只是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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