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別嚴重懷疑是機車被人玷污造賀隨的變態因子猛增。

他還是不能接姜稚月那麼一個乖巧的孩會說出“接活”這種話。

賀隨告訴他這事沒別的意思，一是給自己解決麻煩，二是小姑娘上了大學，良多難免誤歧途。

過了十點，學校圖書館的大擺鐘咔噠一聲響，整個校園熄燈靜校。

姜稚月的手機屏幕跟著眼前的路燈一并暗下，亮的視野瞬間變得模糊。

試探地往前邁了幾步，腦袋砰地撞上電線桿。

賀隨眼睜睜看著撞上去了，速度快到來不及攔。

手機依舊是前置鏡頭，手機夜間像素又好到，姜別也眼睜睜看著他妹妹徑直撞上了電線桿。

兩人一陣沉默，姜別說：“有點夜盲癥，你去幫幫。”

賀隨腦子里莫名浮現出小時候玩的超級瑪麗，小人變姜稚月的臉，砰砰砰撞上那些木塊，只是不會掉落金幣。

姜別：“我從朋友那買到你偶像簽名的頭盔。”

“想不想要，就看你一念之間。”

夜晚的涼風從脖頸灌進去，賀隨的鼻音更重，“我看起來很缺錢嗎？”

“你不缺錢。”姜別笑補充，“你缺的是百十個能戴頭盔的腦袋。”

那邊兒的超級·稚月馬上朝第二柱子進發，大步行進在坎坷不平的小路上。賀隨了發脹的鼻梁，掛斷視頻電話及時走過去。

姜稚月的夜盲癥是先天的，醫生說平常多補充維A癥狀會有所好轉。本就不是重度，晚上走路打開手電筒可以看清路。

今天極其不走運地，手機自關機。

換種說法，現在就是一瞎子。

賀隨拉住孩的領，視線掠過的發頂停在額頭前一小塊撞紅的皮上。

眼可見撞得不輕。

姜稚月到一拉力，腳步頓住。不確定是不是林榿學長，疑地眨了下眼睛。

“請問，你是哪位？”

賀隨松開的領，手掌按住纖瘦的肩膀將人轉了個圈。

他垂下眼簾，鼻音濃重：“南瓜馬車。”

姜稚月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啊？”

“送迷途回家。”

“……”

姜稚月過這道能勾得生心神的聲音猜出這輛南瓜馬車的車主。

上了馬車的后座，第一反應是自己被拽著領子丟下去的可能。

第二反應是，Bking林竟然把辛德瑞拉當誤迷途的。

前方一道車前燈打過來，模糊的視野恢復亮，男生的頎長的形落眼底。

姜稚月手足無措，咬了下，“學長，你的馬車有安全帶嗎？”

賀隨單撐地，不不慢打著火，機車發出低低的嗡鳴聲，不似其他重型機車那麼吵。

姜稚月轉過背對他，遮住視線試圖從黑暗中尋找到心靈之火。

最近吃的胡蘿卜太，是一點東西都看不見，自己索回宿舍的可能不大。

掙扎半分鐘，放下手，長吁一口氣走過去。

賀隨看著大義凜然﹑慷慨赴義的神，覺到了小姑娘的質疑。

機車的座位是連在一起，這輛車做過改裝，后座的空間變得格外小。姜稚月好不容易爬上去，手指扣住座位邊沿，聲音有點抖：“學長，我坐好了。”

賀隨從前面拿下頭盔，手臂一折遞到后面。

姜稚月不明所以，“……要給我戴嗎？”

他微側頭，下顎線條繃出一道格外的弧度，“你不是怕嗎？”

姜稚月盯著男生抿起的薄，或許是他渾的Bking氣質有一種“我無所不能”的迫，所剩無幾的擔憂瞬間煙消云散。

“學長，我不怕。”

孩的聲音細，尾音得很輕，聽起來真有種云淡風輕的意味。

賀隨淡睨一眼，沒再多說，直接把頭盔放回原。

姜稚月扣住座位的手指發麻，他沒打算戴頭盔嗎……那是不是戴上會安全一點。

心想著，垂頭看了眼距地面的高度，南瓜馬車的速度應該比不過蘭博基尼吧TvT！

車子緩緩啟，這條路長年失修，緩沖帶缺失一塊，胎過去產生不小的顛簸。

姜稚月有意留出的那道涇渭分明的線，不知不覺間消失。

的膝蓋住男生的，隔著一層布料也能到其下的溫度。耳尖一熱，不安地往后撤子。

賀隨專注開車，沒注意到的局促。

行駛至十字路口，他突然停下車，后的孩沒料到，一頭撞上了他的脊背。

姜稚月鼻尖發，低低“唔”了一聲。

好，像撞上了石頭。

賀隨通過后視鏡瞥見的模樣，大概是撞疼了，眼眶沁出眼淚，如果有兔耳朵，此刻一定委屈耷拉著。

他收起腦中的畫面：“住在哪棟樓？”

“11號樓。”小兔子翁里翁氣哼了一聲。

賀隨直起子，稍微往前坐了下，“你可以抓住我的服。”

姜稚月看了眼他的服，質地的布料覺一下就能出褶皺。

試探地握住一小塊角，“好了，我們走吧。”

A大占地四千畝，生宿舍樓建在半山腰，車子越過無數對抱在一起的小停在宿舍樓前，門廳的燈大亮。

姜稚月瞇起眼緩了幾秒，再睜開眼簾時視野的模糊消失。

跳下車，謝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賀隨往前俯，雙臂撐在車把上，低低應了句，“不謝。”

權當為了姜別手中的頭盔，和他的偶像崇拜。

姜稚月走上樓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今早上選修課的場景，揪起袖放到鼻尖聞了聞，慢吞吞轉過，人還在原地。

賀隨擰鑰匙，正準備離開，抬頭發現孩又轉走過來。

姜稚月松開抿的，鄭重其事抬起胳膊，“學長，你聞聞有味道嗎。”

涼風包裹著靜謐的夜，無聲的沉默漸漸滲進兩人對視的目里。

姜稚月繃著小臉，非常有儀式地將干凈的袖送到他面前。

賀隨吸了下沉重的鼻子，連風都進不來，更別說聞氣味。

但對方的表太過于認真，他沉默著不說話，仿佛是對信的一種。

“……”回去該問問姜別他妹妹是不是信什麼教。

末了，他余瞥見經過的人手中拎著的夜宵。

姜稚月一本正經問：“學長，你聞到了嗎？”

賀隨舌尖頂到上顎，點頭：“麻辣燙。”

姜稚月怔愣，眼睛慢慢睜大。

賀隨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南苑餐廳的麻辣燙。”

“……”

南苑餐廳的麻辣燙一向以味道重出名，姜稚月回到宿舍換上睡，揪著襯衫聞了又聞，早上的確去南苑吃的飯，難不沾上了味道，但是聞不出來？

幾個舍友各干各的事兒，唯獨陸皎皎注意到奇怪的舉。

“稚月，你在聞什麼？”好奇道，“新買的香水嗎？”

姜稚月搖頭，從床底出洗盆到臺洗服，手中的洗一遍又一遍的加。

最后，決定丟掉這件襯衫。

賀隨怕冒傳染給舍友，晚上回了家。一進門，抱在一起看電視的老夫老妻面怔忪，依依不舍松開彼此。

賀隨當沒看見，換下鞋往樓上走。

蔣媛起，看出兒子面不好，“生病了，吃藥了嗎？”

“吃過了。”他懨懨耷下眼皮，“我先上去休息了。”

蔣媛今早在課上看到兒子，不曾想是替舍友上課，若不是反應及時演技滿分，換別人說不定就穿幫了。

賀隨也想起這事，“媽，林榿這學期選了你的課。”

蔣媛記得那孩子，他們宿舍四個人家庭條件都不錯，但林榿大一后父母離了婚，他跟著母親，生活一下子拮據起來。

本打算大四出國進修，如今只能靠學校里為數不多的名額公費出去。

蔣媛嘆口氣：“那只能辛苦你一下，繼續替小榿上課了。”

賀隨：“……”其實，您可以選擇不點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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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上沒課，姜稚月卻需要去廣播站執勤，晨間電臺只有一個廣播員，團委老師認為盡其用，不需要安排過多的人手。

因為沒多人聽，如果累了，允許懶，于是今早姜稚月一首BGM循環到尾。

而趴在工作臺上補眠。

陸皎皎到火鍋城的優惠券，打算邀請宿舍里的人去吃一頓。開學以來四個生沒有一次集出過，合照也沒拍一次，其他人深以為然。

姜稚月回到宿舍爬上床，打算先補一覺。

舍長分發學生會的報名表，遞上去時問：“稚月，你打算報院會還是校會？”

姜稚月想了兩秒，“校會吧，德育分高。”

自打開學以來，姜稚月每逢活積極參加，堪稱學院的模范。九月份的德育分表公布，的名字位列第一位，且與第二名拉開十五分的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