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說著,謝長寂便能想象出當時的景。
沈逸塵對于而言是怎樣重要的人,又是如何剛烈的脾氣,可那時候,卻被沈逸塵關在鮫珠之中。
只能在鮫珠中無力捶打,聽著外面人哪怕了折磨,都不肯吭出一聲,怕擔憂。
“我想出去,可我沒有能力。”眼淚撲簌而落,花向晚死死摳著自己手臂,“他把我關在鮫珠里,等他們走了,他才放我出來。”
“那時候他全是,還被他們下了毒,我也了傷,我抱著他,我第一次意識到他可能死,那時候我好怕……我就想找你,”說著,抬起頭,看向他,“我希你能救他。我知道死生之界有能續命的靈草,所以我想找到你,想求求你,救救他。”
可注定找不到他。
謝長寂聽到這話,便知道了結局。
死生之界結界破碎,他為首徒,早已領四百弟子進結界之中,結劍陣,與外界音訊斷絕。
“可我聯系不到你,我就只能帶他去天劍宗,我傷無法劍,就背著他過去。那段路太長了……”
花向晚說著,哭出聲來:“我喊了無數次你的名字,我心里求了無數次上天,可你沒有過回應,上天也沒有。我看著他死在我懷里,等他死的時候——他死的時候!”
花向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撲到在前,死死抓住他的擺,目完全沒有焦距:“他才和我說,想聽我他一聲,想看我專門為他穿一次漂亮服。就這麼一點愿,可我從來沒有——他活著的時候,我從來沒有!”
“我怨你——我恨你為什麼不在,我恨你為什麼不應!可我知道,你沒什麼錯,我該恨的……只有我自己。”
花向晚無力趴在地面,嚎哭出聲:“我若早點放棄你,我若早些離開你……他就不會死。”
謝長寂沒說話,他安靜蹲下,將攬懷中。
靠在他肩頭,閉著眼睛大哭。
的每一聲哭都割在他心上,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疼。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不來找他。
也突然明白,他此刻在這里,是怎樣蒼白無力。
他甚至不能勸一句——都過去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過去”這麼容易,也不會在這里哭這樣。
他仰起頭,忍住所有酸,輕著的背,好像寬一個孩子。
等到哭聲漸止,趴在他肩頭噎。
“謝長寂,”輕聲開口,“如果當年你聽到了,你會來嗎?”
“我會。”
“可你沒來。”眼淚涌出來。
謝長寂抱著,只道:“不會了。”
“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我陪你回合歡宮,陪你復活他,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未來,只要你回頭,我一定在。”
花向晚不出聲,靠在他肩頭:“謝長寂,你出去就忘了。”
謝長寂正要說話,然而沒有出聲,就覺花向晚出手,攬著他的脖子,緩緩收起手臂:“但還好,你出去就忘了。”
謝長寂作一僵,花向晚認命一般閉上眼睛。
“謝長寂,你說,如果逸塵沒死,合歡宮沒有出事,你跟著我回了西境,會是什麼樣子?”
謝長寂聽著的假設,垂下眼眸。
他聲音很平靜,卻莫名讓人心安。
“我會你。”
我會你。
我會陪你。
我們會在一起。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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